顽童老夫子在这片刻间,也终于清楚自己对阿左的感情。
在最开始遇见阿左时,看见他傻里傻气,又有点力气,顽童老夫子就想让阿左帮他赚钱。后来又发现了阿左的厄体,就想利用阿左的厄体来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在垃圾场相处了一个夏季,又意外发现阿左能解秃子一家人的诅咒,于情于私,顽童老夫子都不想失去阿左。
爆发间,顽童老夫子速度飞快,二齿钉耙直击射箭人,射箭人还在检查阿左的伤势,躲闪不及,被一耙撞飞。
“阿左!”顽童老夫子赶紧扶起阿左检查,还好,呼吸平稳,就是气血有些虚。
“拿命来!”顽童老夫子举起二齿钉耙就冲向射箭人。
射箭人赶紧飞身躲避,又因内伤还未平息,慢了一拍,右手被二齿钉耙抓了两道。
射箭人也怒了,聚集意力在脚上,与顽童老夫子拉开十米距离,说:“老头,我今天没心情跟你纠缠,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哼,受了伤还这么嘴硬,我先打断你的双手,给我徒弟报仇,再打断你的双腿,要你拿出解药。”顽童老夫子骂着。
“那小子不是好好的在那吗?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的确,顽童老夫子刚才检查的时候也发现阿左的毒解了,但一开始阿左是中毒了,不管怎么样,阿左没事就好,但被人欺负还不还手,也不是顽童老夫子的性格,更何况还是射箭人已经受伤,现在不除掉,恐怕要后患无穷。
顽童老夫子想明白,就不再废话,直接攻向射箭人:“拿命来!”
射箭人见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再遮掩,直接将意力散出来,灰色的意力形成一副盔甲,在他的右手臂上,却是一种黑色的意力,飘绕着形成一个盾甲模样。
顽童老夫子也不示弱,将意力全部释放,金色的意力蔓延开来,身上的意之甲也发生了变化,变得厚实饱满,通体鎏金,比以前隐藏实力召唤的意之甲纱不知道强多少倍,看到这一幕的射箭人也大惊失色,凭意之甲的强度来讲,顽童老夫子根本就是完虐他。
射箭人知道正面抗不住,自己稍不小心恐怕真的要凉凉。赶紧再拉开距离,手里已经拉开长弓,射箭人脸色也难看起来,涨的通红,一箭射出,在空中冒出来数十支一模一样的箭朝顽童老夫子飞去。
顽童老夫子不知道这招的虚实,只是尽力躲避着,但这射箭人尽力一击怎么会这么容易,箭只有一根,其它的都是他幻化的虚影,但这些虚影却也是威力不俗,虚影不伤体,却伤人灵魂。
顽童老夫子身法再好,也躲不过数十支箭的围击,被一支虚影箭打中后,迟钝的一下,又接着中了实箭,意之铠甲都被磨的“滋滋”作响,顽童老夫子也被冲击力撞的飞走,好在顽童老夫子回过神来,一把折断了箭,但意力铠甲也裂了一道细缝,最主要是因为被虚影击中,灵魂迟钝,没有护住体内五脏六腑,被实箭震出了些内伤。
射箭人见自己尽力一箭也没有打穿顽童老夫子的意力铠甲,也已然放弃,身体因为透支而渐渐软塌。
射箭人一天只射三箭,是因为只能射三箭,多射一箭都会透支身体,而这都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诅咒,自己的那只右手,被下了诅咒,就在刚刚查看阿左伤势的时间里,射箭人就发现了阿左的厄体。
阿左中毒,厄体自行运转气血直接吸收毒来壮大,自然就触碰了封印,封印开始吸收周围禁锢来镇压厄体运行,所以射箭人的幻镜才崩塌,而射箭人右手上的诅咒也被隐隐吸收,所以射箭人断定了阿左有厄体,也打算将阿左抢过来掌握在自己手上,来解除自己的诅咒。
但现在硬来是行不通的,射箭人还是低估了顽童老夫子的实力,射箭人计上心头,收起了意力。
顽童老夫子也要先调理五脏六腑,没有急着再动手。
射箭人坐在地上,对顽童老夫子说:“老头,你不要先管管那个小子吗?这样下去,这小子就要流血流死了。”
顽童老夫子看看射箭人,又看看阿左,还有地上的一摊血。
“我这里有现药,我可以帮这小子先止血。”射箭人拿出一个袋子,“放心,这次是真的。”
顽童老夫子仍警惕的看着射箭人,射箭人也不多说,把袋子打开,把药拿出来,对着顽童老夫子晃一晃。
“看好啦,止血棉纱,金疮药,消炎药酒,都在这,你要不要吧。”射箭人说。
顽童老夫子说:“杀了你照样能取药,不麻烦你拿出来一一展示。”
“哼,杀我?你看看周围,你没有感觉自己的意力消散的很快吗?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射箭人阴笑的说。
顽童老夫子开着精神力,这周围一草一木都是真的,不是幻境,但自己体内的意力的确散的很快,就像是有火蒸发水一样,自己的意力有种被蒸发的感觉。
“这里可是野猪林!”射箭人说,“诸妖王——野猪妖的宫寝。”
顽童老夫子心里也发毛起来,诸妖王这个名号在很久前就听说过,是一个善于使用幻境的妖怪,据说它的幻境能产生一片天地,还有真真切切的生老病死,斗转星移。不仅如此,诸妖王还善力,一身硬功开山蹈海,若是再以意力加成,实力更是无可匹敌。但一直没见过它的行踪,所以顽童老夫子也一直半信半疑。
“竟然还真有这样的怪物。”顽童老夫子盘膝坐下,心里想着。
射箭人见顽童老夫子平静下来,也舒了一口气,要是顽童老夫子非要自己的小命,那今天是怎么也逃不了了。
“药我扔给你,你自己给那小子上药。”射箭人说,“还有,你最好把意力收一收,在这里只会白白被消耗。”
顽童老夫子收起意力,拿起二齿钉耙往射箭人那里走去,说:“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用意力,我用形力杀掉你也是轻而易举。”
“杀人可是犯法的,你可不要冲动。”射箭人说。
顽童老夫子这气的,举起二齿钉耙就要打,射箭人更是不躲不闪,说:“打死我?打死我你们就老死在这野猪林吧。”
射箭人一脸神气:“要想出去,没有我可不行。”
顽童老夫子把二齿钉耙插在地上,一拳打在射箭人腹部,射箭人也疼的直叫。
“我折磨人又不制死的方法多的很,你可以慢慢享受。”顽童老夫子拿起药说。
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阿左的伤势,射箭人已经没了战斗力,根本无法逃出顽童老夫子的手掌心,更无法和顽童老夫子干架。
顽童老夫子把药都闻一遍,确保无误才给阿左用,用清水清理木头屑和杂草,用纱棉擦干净,把药敷上。这药倒的确效果显著,血被及时止住了。
而射箭人盘坐在地上调理,顽童老夫子自然不会让他舒服待着,一脚就往射箭人脸上踹,大喊:“喂!别装死啊!我的气都还没出完呢!”
射箭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先依着顽童老夫子,说:“大爷,你消消气,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嘛。”
“哟,改口啦!老头变大爷,可是也不是很好听呀!”顽童老夫子顽童的一面又来了。
“大哥,你说什么我都听,有话好商量。”射箭人讨好着说。
“现在知道好商量啦!刚才不是很横吗?”顽童老夫子凑上去说,“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就是一个打猎的,没什么钱。”射箭人笑着说。
“没钱?现在没有钱还能办事吗?没钱你拿什么补偿我们的损失,我看你是没挨饱揍。”顽童老夫子一脸凶相的对射箭人说。
射箭人知道这个老头是个难对付的主,赶紧改口,说:“有有有,你要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身上也没多少呀。”
“我管你这么多。”顽童老夫子直接动手搜身,里外口袋都不放过,射箭人的长弓,箭袋,随身物品,都被拿走,身上的一些飞镖也被搜出来没收,就连射箭人的鞋子都被脱下来检查。
“真的没有了,大哥,我也是个穷人。”
“你穷有我穷?你看你穿的多好。”说完顽童老夫子把射箭人的鞋子穿自己脚上。
顽童老夫子站起来跳一跳,说:“刚刚好,你个垃圾,人这么大,却生了副女人脚。”
“我这是天生的。”射箭人说,“敢问大哥的名号叫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还敢问,敢问我就敢揍你。”顽童老夫子又一拳打在射箭人脸上。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射箭人知道顽童老夫子嘴严,也不再主动招惹他了。
倒是顽童老夫子提起了兴趣,问起了射箭人:“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家里有没有什么人?”
“我就叫猎户,住在这山里,一直一个人过日子。”射箭人知道对顽童老夫子耍花样没什么用,就直接坦白说。
“猎户呀,那以后就叫你猎狗吧,当我送给你的名字吧。怎么样呀?猎狗!”顽童老夫子说。
“行行,大哥你说什么都行。”
“那好,猎狗呀,这野猪林要怎么走出去?附近还有没有其它一些怪物出现呀?”
“走出野猪林也不难,麻烦一点而已,这里是诸妖王的寝宫,没有其它怪物敢待在这里。”
“哦,那你见过诸妖王?”
“没有,这就是诸妖王的一个藏身之所。”
“那走出野猪林怎么就麻烦了?”
“路要绕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还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我看你是找打。”
“没没,大哥,我一直在山里住,没出去过,对里面熟悉,对外面就要差一点。”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怎么出去是吧?”顽童老夫子已经很不耐烦,冲着猎户说。
“我知道,我想想就知道的。”
“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顽童老夫子说完就抓起猎户揍,恶狠狠的说,“我来帮帮你好好想想,出去的路线。”
猎户又怕又痛,赶紧保证:“三天,三天一定带你们出去。”
顽童老夫子放下猎户,笑着说:“就给你两天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两天……”
“多啦?”
“不不不,我这就想。”
顽童老夫子看着猎户,摘了几根藤蔓把猎户绑在树上,说:“你就这样想,想好了跟我说。”
说完,顽童老夫子在地上铺一层干草,把阿左放上面,一边架起火,把那只兔子烤了。
“你个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顽童老夫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