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愧是大家出身,真是少年英杰啊。”
“有孙如此,想必海老英雄更是雄豪万里。”
海齐远得传来见,许炽烈和荀季知其乃是海金帮帮主海孤天之孙,无一不是对其孙爷爷二人夸赞有加。
这般言语海齐远从小是听惯了的,知其中拍马之意甚浓,也不洋洋得意,微笑道:“晚生无才无能,不过是个寻常后辈而已,两位前辈高人如此赞誉,晚生甚是惭愧难当。”
荀季道:“海小公子,你若这样自谦,我等所谓的前辈高人,岂不才是真正的沽名钓誉了。”
许炽烈连连称是道:“荀兄说得有理。”同时瞧向一直闷不发声的申飞燕道:“丫头,怎生的一脸不乐,快起来敬你这个哥哥一杯酒。”
许炽烈极是疼爱这个小侄女,十分想着替这个小侄女找个好人家。
申飞燕起身道:“我困了,我回去睡觉了。”说罢起身欲走。
申伯玉轻斥道:“燕儿,你二叔历经九死一生方得归来,你这副模样作甚。”
申飞燕转眼看向申仲秋,见其低头自饮,好似满腹忧郁,甚觉奇怪,与她所熟悉的二叔格格不入。当下犹豫片刻,复坐了回去。
“荀兄弟,我等方才提议,你意下如何啊。”申伯玉热切问道。
一番闲聊下来,荀季言他居无定所,漂泊江湖,四处营生。申伯玉和许炽烈均起爱才之心,热诚相邀他来镖局共事。
申仲秋手中正要送到唇上的酒杯为之一滞,抬头看着荀季,目光中甚有不安之异。
荀季缓缓站起身,举起手中酒对许炽烈和申伯玉敬意,然后一饮而尽。
申伯玉与许炽烈对视一眼,均不明其意。
荀季忽的目含热泪,道:“荀季不过是的游走江湖的泛泛之辈,从未有人这么瞧得起我,今日得到申大侠,许大侠这般盛情邀请,我,我~~”说着说着,荀季不禁掩面哭泣了起来。
申伯玉与许炽烈皆是一惊,忙站起身来,各抚其一边肩头,申伯玉安慰道:“荀兄弟,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便都是亲兄弟。”
荀季惊慌道:“不,不,我怎么会嫌弃,我是怕我不够这个资格。”
许炽烈拍拍他的肩头,笑道:“你这般说,便是在瞧不起我们看人的眼光,该罚酒百杯。”
申伯玉笑道:“先不言百杯罚,荀兄弟,你若是不嫌弃我等,便与我等一同干了这一杯酒。”言罢,他端起了自己酒杯。
“对,申大哥说的是。”许炽烈道,跟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荀季抹了一把眼泪,拿起酒壶,往自己酒杯斟满,举起道:“两位大哥的恩情,小弟永生难忘,从今日起,小弟这条小命是两位哥哥的了。”
“哈哈,你肯叫我们一声哥哥,就是最瞧得起我们的了,切莫说什么命与不命的。”申伯玉大喜道。
“二哥,你怎的还坐着呢,快起来和咱的新兄弟干一杯。”
“是,是。”申仲秋兀的回神,忙端酒起身。
海齐远见此,跟着端酒起身,道:“伯父,三叔,四叔,小侄恭贺您们再添一位好兄弟,也为小侄自己庆祝又多了一位侠士叔叔。”
“哈哈,海小侄,你说的不错。”许炽烈哈哈大笑,高兴的拍了拍海齐远的背,并对申飞燕道:“飞燕,这等快乐好时光,三叔可不能容忍你坐着不动了,快些起来与我们共同喝上一口。”
荀季道:“小侄女年纪尚小,她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申飞燕是个不服气的少女,纵使此言是一番好意,在她听来也很是刺耳,她不愿被人瞧不起。于是起身,拿过酒壶,往空空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申伯玉见女儿倒了这般多的酒,欲开言制止,然而不待开口,申飞燕竟一口吞完了一杯酒。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陈年老酒的烈性,一口下喉,被呛了个够,连连咳嗽,惹得哄堂大笑。
申伯玉轻拍着她的背,笑道:“你这丫头,不会喝酒跟人家逞什么能。”
好半天申飞燕终于不咳了,她一屁股坐了下去,满脸通红,只觉脑袋发晕。
许炽烈笑过一阵之后,道:“小丫头都先干为敬了,我们怎么能落后呢。”
于是,四人的酒杯砰在了一起。
正当各自都要呈酒到嘴之际,申小飞端着糖醋排骨进来了。
“咚。”
申仲秋手中的酒杯旋即掉落在桌,杯倒酒倾,紧接着杯子又从桌子滚落到地,“砰”一声,碎成数块。
众人的目光无一不是从申小飞身上移到了申仲秋。
“不,不可能。”申仲秋突的自言自语,语音发颤,显是惶恐以极,他不自主的向后退去,结果绊倒了长凳,险些没连自己也绊倒。
申伯玉大惑不解道:“二弟,怎么了吗?”
申仲秋不答,只是惊惧的瞧着申小飞不放。
荀季道:“申大哥,这位小兄弟是。”
申伯玉道:“这位是申小飞,是咱们镖局里新进的一个小兄弟。”
申小飞将手中糖醋排骨放到桌上,看着申仲秋,激动道:“前辈,莫非您认识我吗?”神情言语甚是急切。
“不,不,我,我认错人了。”申仲秋吞吞吐吐道。
申小飞还欲再问,这时申飞燕忽的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打了酒嗝,另一只手指着他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嗝,竟敢叫一个女的乔装成乞丐来骗我,欺负我,我跟你没完。”说完,一巴掌打在了申小飞脸上。
申飞燕两手揪住他衣领,用力摇晃着,道:“你的命是我们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忤逆我,冲撞我,让我一次次受人耻笑,还,还让我喜,喜欢上一个,一个唔哇哇······”
申飞燕说到最后,悲伤到了极点,一头埋进申小飞胸膛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醉了。”申小飞道。
“唉。”申伯玉轻叹了一声,道:“小飞,小海,你们两个把飞燕带回去休息吧。”
申小飞瞧了瞧申仲秋,欲言又止,随即和海齐远一人搀着申飞燕的一条臂膀,带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