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大战不仅仅造成了极为血腥的尸横满江的惨状,同时大战引发的灵气涟漪也毁坏了那艘大船,木屑夹杂着肉屑在江面上漂浮,江水在清风的推动下缓缓地流淌,不一会儿方圆近百里的江面全都被染成了血色由此也不难想象,先前爆发的战斗究竟是何等的惨烈,死伤了多少人。
而龙瑾逸一行人则是挑选了一块儿还算得上宽阔的木板,五人端坐木板之上,在灵气的控制下,开始缓缓地向目的地移动。
在之前的大战中龙瑾逸虽然并没有被蛟龙伤到多少,但是他体内狂暴的灵气再加上收服金血所消耗的庞大神识,导致他现在也是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多少的精力来驾驭木板前行。
龙莫言在先前的战斗中,虽然并没有直面任何一个对手,但是他控制法阵所消耗的灵气和精神力丝毫不亚于龙瑾逸,甚至还犹有过之,因此如今在被银月输入了几道皓月之辉后也一动不动地在木板上打坐了起来。
魏长安如今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不过有血葬的那滴精血之后,他躁动的灵气和气息倒真是平复了不少,直到如今也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状,魏宇辰在之前的战斗中可以说是承受伤害最多的了,那席青衫上已经遍布或深或浅的伤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如今正在打坐休息,并且息心凝神的感受,在先前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中所得到的感悟。
可以说目前为止这五人当中唯一能够驾驭这木板前行的人也只是宗师银月了。好在他的精神力和灵气在所有人当中都算得上是最充沛,虽说是稍稍有些吃力,不过倒也是咬着牙坚持了一路。
他的额头上已经有几颗斗大的汗珠,顺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庞缓缓滴下,这对于他成为宗师之后,如此狼狈的虚脱感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而且他体内的皓月之辉在这个时候并不能像在黑夜一般那样近乎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补充着他消耗的庞大灵气数量。虽说皓月之辉的能量主要是来源于日月精华的蜕变,不过这其中起主导作用的还是月光,如今就连月光都要消耗殆尽,自然是无法吸收庞大的太阳能量。
不过就在他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声不吭的龙瑾逸终于睁开了双眸,一道精光飞快地闪烁之后,忙着接替了银月现在的位置。
龙瑾逸一把将银月击退,旋即双手捏了个法诀,代替银月控制着木板缓缓前行,并且转身沉声说道:“我只不过是稍稍的调息一下,在这之前我就对你说过,如果到了坚持不住的时候随时可以叫醒我,你可是我们这一行人中战力最强之人,就算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大局考虑一下吧。”
从龙瑾逸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愤怒,不过对于银月这样一个武痴而言,承认自己不行那无疑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如果龙瑾逸没有提前醒来的话,那估计他会一直输出皓月之辉,直到力竭身亡的那一刻。
不过见龙瑾逸这般生气,银月也是颤着双臂恭谨的施了一礼后说道:“是属下自作主张了还请公子恕罪。”
龙瑾逸颇为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一道血光从他的袖口射出,笔直的掠到了银月的面前。定睛一看方才发现那是一枚蕴含着极其浓郁的血气的丹药。
银月见状大喜过望地颤着手将它接下,一时间仿佛自己在做梦一样。要知道这气血丹的炼制方法,早在千年之前就是一些大宗门的秘书从不外传,这也就导致了那场大劫之后这种神秘的炼丹手法渐渐失传,而如今竟然被龙瑾逸炼制了出来,银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绝对是用蛟龙的精血所炼化,即便是对他这种宗师境界的强者而言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当下一阵剧烈的虚脱感随之传来,他也不再客套忙着将丹药捏住一口吞服了下去,开始打坐吸收其中的药力,没办法,今天他的消耗实在是有些过大,如果不能及时调息的话,对他宗师以后的修行也会有着极大的阻碍,甚至非但有可能终身不能在前进半步,还有境界下跌的危险。
“血葬,你这蛟龙丹有什么讲究没有?就这样给他服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龙瑾逸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不过想到银月的宗师境界,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担忧。
“你刚才给他的是用蛟龙精血所炼制的气血丹,这对于宗师而言也算是一种大补的药物了,你给他服用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日后那小女娃若是达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你给她一枚也可祝她顺利的突破至宗师的境界。这药是补药,绝对没有任何损伤。”血葬认真的说道。
他这样的语气,龙瑾逸倒是没有过多的怀疑和在意,毕竟这一路上血葬的表现就极为可疑,可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格外出格的事情,加上如今所处的险境,龙瑾逸都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揣测,反正只要这同命契约还存在一天,血葬就永远都逃不出他这具身体。
“臭小子,你不用这般费力的消耗自身的灵力来划船,这条江我大概也是知道些,虽然说千年总会是有些变化不过就你现在的能力而言,是绝不可能滑到对面儿的。”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就真要全军覆没在这儿了,与其在这儿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而且……”话说到一半儿龙瑾逸的语气,突然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了一道蒙着面纱总是爱穿一些浅蓝色纱衣的妙曼身影。
发了发呆后说道,“这边发生了这么大动静,她一定会想办法接应我们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当然,那个人可是雪冰儿,水上的女王绝对的主宰,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她现在早就已经知道了。”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着,在他们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正有,一条规模浩大的水船向这边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其中为首的正是一名蓝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