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利却抢先一步迈出拦下了她,加上魏长安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自然是挣不过灵力充沛的方利,只得满不情愿的被方利按回床上,就连长永安也被方利夺了去。
“方利你放肆!就算是姜策恒来了也不敢软禁我,你不是要看看我报仇的决心吗?我这就去杀了龙瑾逸证明给你看啊!”魏长安一边冲方利吼道,一边还不安分的来回挣扎着,只可惜本就伤重再加上刚才与方利争斗了一番,早已经没几分力气了!
“魏长安你可要想想清楚,现在魏家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去送死那魏家灭门的仇还有谁来报,你要让他们都白死了不成!”方利又是一脸气愤的向魏长安吼道,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就好像是说被灭门的是他们方家一样!
“不然又能怎样,你也说了魏家只剩下我一人,能为魏家报仇的也只有我了啊!”魏长安说着眼圈就已经红了。
其实真正让她难过的不仅是魏家只有她一个人了,更难受的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最后亲手杀死龙瑾逸报仇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她!
而方利却不以为然的对魏长安说道:“并非如此!当今世上西戎天龙被永安合并,就连盛极一时的东夷也败给了永安铁骑,割让了半壁江山,南蛮皇权只是一个摆设,真正做得了主的是苗疆。现在只有身为北狄王的公子能够与永安一战啊!”
方利给魏长安将天下局势都分析了一遍后,魏长安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既然也出奇的静了下来。
“方利我问你,你当真以为北狄狼骑能够拦得下永安铁骑不成?”魏长安突然发问,而且还是这般致命的问题,这让咄咄逼人的方利脸色一沉,陷入了沉默。
北狄和永安接壤,双方不可能没有发生过一点摩擦,但是每次打仗败北的都是狼骑,而且还是溃不成军落荒而逃!现在但凡有永安铁骑驻扎的营地,北狄军队都不敢靠近其方圆百里!
魏长安见方利被自己戳到了痛处低头不语,心里也是稍稍有些得意,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介意将他们北狄最深最见不得人的伤口给撕开,然后狠狠的撒上盐,由此消减自己被困长永安被夺的怒气!
于是只听魏长安继续挖苦道:“永安铁骑甲天下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偏偏你们北狄狼骑不服气非要和铁骑分个高低,结果最后气势汹汹的北狄狼骑最后只剩下了一堆残骑裂甲,你今日跟我说北狄可战永安,你不觉得可笑吗?”
言罢稍微有些出乎魏长安意料的是方利听后既然不悲也不喜,而是有些戏谑的说道:“如今魏姑娘说这话不觉得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
魏长安听后先是怒气冲天,但是紧接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这怒火竟化为了自嘲:“方利啊方利,你这嘴真得是好毒啊。不过……也确实如此,现在这话由我这个永安的死敌说出来,还真是有些讽刺啊!”
她自然知道方利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永安铁骑甲天下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现在她魏长安早就已经不是永安的皇后了,相反她和永安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现在既然还将永安来作为自己傲气的筹码,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魏姑娘过奖!”方利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然而即便喜怒不行于色,这言语也是平淡的出奇。
但是在一个人精神高度紧绷的时候,哪怕是一粒尘,也可在她心中激起千层浪,现如今的魏长安便是如此,而且方利的这句“过奖”显然也是在拐着弯的恶心魏长安啊!
“方利!”魏长安娇斥一声后一时间也不知道那来得力气,病态的她既然挣脱了床榻对自己无形的束缚,瞬间起身后一掌劈向了方利。
反观方利虽然看到了这劈来的一掌,但是注意力却集中在了微微颤动的耳朵上,像是在尽力的捕捉某种声音,很快方利的耳朵微微动了几下,眼神瞬间清明像是确认了什么,注意力也终于集中到了眼前的这一掌上。
掌风袭面,方利却不慌不忙,只见他左脚向后迈了一步身子也随之一侧,迎面一掌正好打空暴露在自己身前,随后方利突然发劲左手瞬间紧锢魏长安劈来的一掌,右手化掌为指“蹬蹬”点了魏长安的哑穴和周身穴位,一时间魏长安口不能言,行不能动!
然而即便是如此,魏长安还在用最后的倔强不断的朝方利瞟眼刀,那恶狠狠的黑眸要是真是射出刀刃来怕是方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反观方利的脸色也是逐渐沉了下来,“魏姑娘不妨留着这些气力,好好辨别一下这客栈的来客是敌是友!”
说话间客栈外果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这时方利眉头间都要拧成死结了,随后也将手放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那双与平淡无奇的面容格格不入的黑眸也死死的盯着房门。
不容置疑的是只要是这门一开,不管是敌是友屋内之人绝对会一剑寒光,势必要见血!
魏长安见方利神情这般的紧张,也是急忙静心凝神,仔细地分辨着屋外的喧闹声!
此时魏长安在的这家客栈来了一队永安士兵,领头的那人正在店里嚷嚷,“我再说一遍,把你们这掌柜的叫出来,我数三声要是这家店铺的掌柜还没有出来,马上砸了这店!”领头的兵士趾高气昂的说道,但是这店外却分明连个小二都没有……
但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因对着空气扯淡而有所尴尬,反而是用淡淡的语气开始了倒数:“三!”
这一声喊出来以后,身后的兵士都整齐划一的将兵刃抽了出来,锋利的兵刃在天上洒落的光辉照耀下非但没有被暖化,反而是映射出了一道道瘆人的寒光。
屋内高度戒备的方利也感受到了这瘆人刺骨的寒意,不知何时依旧将配剑抽出,横于胸前随时准备强冲!另一旁的魏长安更是紧张,润滑的额头透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紧张些什么或者害怕些什么……
冷漠的身音再次响起:“二!”
此话一落,永安兵士原本排成一列的队形瞬间散开,将整个客栈完全包围了起来,所执寒刃全都指向了一扇半掩着的门,这门的后面左边是掌柜的房间,右边就是魏长安所在之地!
方利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甚至指关节已经开始发白了,魏长安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已经相互吞噬逐渐长成了黄豆般大小,顺着那张绝美的容颜慢慢的滑下……
就在所有人都饱含复杂的情绪等那声“三”的时候,领头之人既然别出心裁的将其改为了,“冲进去!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