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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城邢封卫

卫城破灭,财物被瞍瞒劫掠一空,房倒屋塌,一片破败景象,石祁子、宁速逃往漕邑,奉公子毁为君,是为卫文公。卫文公接手的卫国连个烂摊子都算不上,根本就没摊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得不寄宿在民间。卫文公破衣烂衫,吃糠咽菜,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作为曾经卫国公室的富家子弟,卫毁尝尽人间疾苦,可他并不抱怨,也不沮丧,早出晚归,安抚百姓,与民共苦,卫国新民都很爱戴他。齐桓公的大儿子无亏奉命带兵援助卫国,为了不给卫毁增加负担,留下三千人帮助守卫,自己带领其余甲士回齐国去了。回去以后,无亏向齐桓公陈述了卫国之惨,还说了弘演纳肝的事。

姜小白不禁感叹,无道之君竟然有如此忠臣,就冲弘演,卫国不会灭。管仲说,咱们留三千人帮他们防守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三千人的开销也不小,卫君只怕负担不起,不如帮他们再建一座城池,使其复国,可以省去两家劳碌,以后怎么样就看他们自己了。齐桓公同意了,正准备号召诸侯,帮助卫人重建家园,忽然传来邢国的告急战报,瞍瞒回军途中,再次袭击邢国,邢国顶不住,派人求救。

要说这瞍瞒也真是,你看齐桓公不顺眼,打齐国去呀,偏逮着小国家猛揍,欺软怕硬的狗东西。齐桓公问救不救。管仲说,你这不废话嘛,肯定得救,这个不救那个不救,要你这霸主干什么。齐桓公传檄宋、曹、鲁、邾四国,在聂北会合,一齐救邢。宋兵曹兵先到,因为他们离得近,齐国也到了,管仲说了八个字——狄寇方张,邢力未竭,意思就是狄人势头正强,兵力正盛,邢人也还有力量可以支撑,两边都有余力,咱们这时候去救,有两点不好,一、出力更多,二、功劳不多,这叫做出力不讨好。不如等到邢国支持不住了,被打得吐血了,咱们再去,那时狄兵也疲惫了,邢国也快死了,咱们神兵天降,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跑狄人,救邢人于生死之间,既省力且功劳非常大。

霸道啊霸道,这就是霸道,人家那儿水深火热,救兵如救火,他这里还在算计功多功少,估计卫城就是这样算计没的。姜小白大为赞同,好,还是仲父老谋深算。于是在聂北屯兵,不往前走了,因为鲁国和邾国的兵还没到,齐桓公托言等鲁、邾兵到,五国一齐进兵。

其实别说五国,单齐国一国之兵就把狄兵干趴了,可就是不打,站在边上看狄人和邢人打,坐山观虎斗啊。齐桓公叫了五辆消防车去邢国救火,来了一看火太小,救了没意思,非要等到火大了,把东西都烧光了他才救,这样功劳大呀。

聂北屯兵,一屯就是俩月,终于如管仲所愿,邢国被打得上面吐血下面尿血,邢国国君邢叔颜连滚带爬得跑到齐桓公的大营求救,齐桓公终于出兵。瞍瞒爽了俩月,爽够了,放了一把火,跑啦。姜小白带兵过去,啥也没见着,就看见漫天火光。邢国旧城已灭,齐桓公号召诸侯在夷仪为邢人盖了座新城,邢国君臣如归故国,欢声雷动,山呼万岁,管仲的目的达到了。

邢国安定之后,齐桓公又给卫国在楚邱也盖了一座新城,让卫人和卫文公居住,又被呼了一次万岁,齐桓公爽透了。卫文公为了感谢齐桓公再造大恩,还写了一首诗:

投我以木瓜兮,报之以琼琚。

投我以木桃兮,报之以琼瑶。

投我以木李兮,报之以琼玖。

这就是《木瓜》诗,成语投桃报李就这儿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城邢封卫,齐桓公扮演了两次包工头儿,盖了两座大房子,成就两件大功劳。但究竟是功是过呢?很难讲。戊申讲一个小故事,大家可以自己体会。

戊申讲讲扁鹊的故事吧,先说扁鹊其人,普遍认为的扁鹊是生于前407年,卒于前310年,活了近一百岁。扁鹊只是个号,称号,实际是姬姓,秦氏,名越人,渤海人,也就是今天河北沧州市人。可是在黄帝时期就有扁鹊了,是个妙手回春的神仙,秦越人医术高超,借用了扁鹊的名号。而关于讳疾忌医的故事也有很多版本,有齐桓公、后齐桓公(田齐)、蔡桓侯、魏文王等,这是历史文献记载的混乱,造成扁鹊出现的时间也很混乱。据考,讳疾忌医的男二号应该是后齐桓公,就是战国田氏齐国那个齐桓侯。不管怎么样吧,戊申认为扁鹊不应是某个人,应该是一个称号,只要你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就可以叫扁鹊,譬如皇帝,你刘邦可以称皇帝,我司马炎也可以,我杨坚也可以,这是戊申的观点。

具体点儿,话说扁鹊有三个兄弟,扁鹊老幺。有一次,魏文王问他,听说你们扁氏三兄弟都精通医术,谁最高明啊。扁鹊说,我大哥最好,二哥次之,我最菜。魏文王笑笑,你别忽悠我了,谦虚个啥,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你最有名呢?扁鹊说,我大哥深通病理,他有透视眼儿,病情还没有发作,他就看到了,只要有他在,你不会生病。可是一般人都是睁眼瞎,他们看不到我大哥的本事,所以我大哥籍籍无名。我二哥是在病情刚起来的时候,打点儿小针,吃点小药,就把病治好了,找我二哥,你不会生大病。大多人都认为他只会治小病,所以名气只在本乡本里。而我都是治很严重的病,都快死球了,来找我,我给他们插插管子,输输血,拉开肚子开开刀,把他们整得死去活来,他们还觉得我医术高明,所以我的名气很大。这就是扁氏三兄弟的故事,是扁鹊自己讲的,戊申不知道扁鹊是不是真有俩哥,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扁鹊讲这故事的真实目的,他是在恶心医生,还是在恶心病人?不管是恶心谁吧,反正这故事挺恶心人的。

齐桓公就是扁鹊,或者说就是扁鹊故事中的扁鹊,城邢封卫使他名声大噪,威震寰宇,震到荆襄那边去了,激起南方一霸楚成王的争雄之心。究竟楚成王何许人也,请继续关注戊申读东周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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