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怎么样?”池秋雨挑眉,慢慢的说,“你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现在又成天混在那种地方,我想知道,你想要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董彤彤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尖声叫,“你凭什么查我?”
“查你?”池秋雨摇头,失望的说,“如果不是奶奶打电话,哭述说你三个月没有音讯,我也不会去学校找你!你都已经被同学当成笑话了,还用得着我查吗?”
董彤彤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唇问,“你和奶奶说了?”
“我还没给奶奶打电话!”池秋雨摇头,轻声说,“彤彤,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不愿意我管你的事,我可以不管!可是,你至少要为奶奶想想吧?”
“你不管,你当然不管!”听到最后一句话,董彤彤激动起来,大声说,“你口口声声奶奶,你有为她想过吗?她只有我这一个孙女了!当初如果不是你见死不救,展言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现在你又义正辞严的来说我,你凭什么?凭什么?”
突然听她提到卫展言,卫展文惊讶的问,“你和展言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问?”董彤彤大嚷。
“彤彤!”池秋雨皱眉,向卫展文抱歉的说,“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卫展文摇头,又看一眼董彤彤,想自己在这里,她们反而不好说话,就说,“我到外头等你!”转身出去。
听到池秋雨那声“大哥”,董彤彤愣了一下,向池秋雨问,“这个人是谁?”
“卫展文,卫展言的哥哥,卫氏的现任总裁!”池秋雨回答,忍不住又轻轻摇头。
卫展文照顾她一整个晚上,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卫……”董彤彤的脸色变了变,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池秋雨看着她,慢慢的说,“前几天,我去看过卫展言!”
“啊?”董彤彤抬头,吃惊的看着她。
“他说,骆凝丹终于要和他离婚了,你要等他吗?”池秋雨慢慢的问。
“我……”董彤彤迟疑。
“现在卫展言还有卫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一家他自己的公司,只是我不知道,等到他出来,那家公司还在不在!”池秋雨摇头,俯下身向她注视,轻声说,“彤彤,如果你是为了爱情,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等他也好,了结也罢,总要一个结果。如果你是为了钱,大可以不必这么伤心,把自己也搭上!”
“我……”董彤彤嗫嚅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为爱情吗?吸引她的,一直是卫展言那副上等的皮相和他一身的光环。为了钱吗?那她又为什么这么伤心?
董彤彤咬唇,一下子,连自己也分不清,对卫展言,怀的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
看到她不说话,池秋雨叹一口气,说,“现在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如果你能等我最好,如果不能……也随你,不过我会告诉奶奶实情!”
“你敢!”董彤彤惊跳。
“你觉得我不敢吗?”池秋雨定定的注视着她,不再多说,牵着池亦的小手出门,说,“小亦,我们去看漂亮阿姨。”
“嗯!”池亦点头,跟着妈妈出门,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大声说,“小姨,你学坏了,太奶奶会伤心哦!”
“我……”董彤彤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看到母子两个出来,卫展文过来,皱眉问,“秋雨,这个董彤彤是……”
“有一点复杂,回头再和你说吧!”池秋雨叹气,又说,“既然她没事,大哥快回公司吧,我给小亦调过病历就走!”
“那……”卫展文看看病房的门,有点不放心。
“如果她自己想不通,我们总不能天天盯着她!”池秋雨摇头。
“好吧!”卫展文点头,说,“我去取下衣服就走!”看着池秋雨带小亦进电梯,才又转身进病房。
对那个年轻女孩子,他确实没什么好感,何况公司刚刚稳定,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做。
“你是展言的哥哥,是吗?”见他拿着衣服要走,董彤彤赶着问他一句。
“嗯!”卫展文点头,回头看她。
“展言……他……他怎么样?”董彤彤咬唇,结结巴巴的问。
眼前这个人,仔细看,眉目间和卫展言有几分相似,分明也长的一副好模样,却没有卫展言那种招蜂惹蝶的特质,反而正经的让人不能靠近。
“判了十年,还能怎么样?”听到她打听卫展言,卫展文本能的有一些反感。
如果,不是卫展言在外边招惹各类不三不四的女人,或者,还不至于走到这步,骆凝彤也未必会和他离婚。现在,卫展言什么都没了,这个女人,还想在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吗?
董彤彤默然,垂下头,忍不住落下泪来,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低声说,“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卫展言落难,这个女人想到的,也只是她自己怎么办?
卫展文皱皱眉,想一下,点头说,“或者,你该听听秋雨的,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倒霉!”说完再不多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觉得胸口有股气出不来,回头说,“董小姐,你还是洗把脸的好,这个样子,不要说展言,是个人都会被你吓到!”说完关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董彤彤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也忘了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哭,呆了一会儿,才跳起来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出现一个篷头垢面的女人,一张脸浮肿的不成样子不说,还有一块一块没蹭掉的粉……
不要说卫展文,就是董彤彤自己也吓一跳。恍惚,刚才她的心里,是希望得到卫展文的同情,或者,还能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毕竟,现在整个卫氏都在他的手里。
可是……
看到镜子里妖婆一样的女人,突然又哭起来。不知道是哭自己把大好的青春错寄在一个男人身,还是哭未来前途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