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曲笙心情不错,若是可以合并,就算自己让出一些利润,也足够了。
拐过这个巷子就到了,“谁?”曲笙感觉身后有人接近,马上回头,
莫景寒也不多说话,直接拉住曲笙的手就往反方向走,引来一群注视,“我带你去看曲莺儿,之前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你自己去问一问她就明白了。”
曲笙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有人摸着胡子说世风日下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曲笙在意的只是他来干什么。
莫景寒突然出现倒是很意料之外,不过曲笙也没拒绝,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被莫景寒带到了——窑子?
这也太破旧了吧,曲笙若不是必须真不想去这种地方,她甚至都捂着口鼻了。不过看莫景寒却混不在意,他自然不是经常出入此地的人,那便是已经来过了,曲笙有些心酸,“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我已经不在意了,曲莺儿为什么要害我我不在乎,我防着些就是了。”
莫景寒突然停下进去的脚步,拉着曲笙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道,他直视曲笙的眼睛,很认真的解释,
“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曲莺儿背后有人,若你只知道曲莺儿不知其他,再防备也只是徒劳。”
曲笙眨眼睛,又低下头,其实自己说这话本意是不想让莫景寒掺和进来,这是她自己的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速战速决,待久了你也不舒服。”
他看见了自己捂着脸,但曲笙不知道他为了调查这事忍受了多少,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并不需要他的亏欠感和任何补偿,但是被人保护的感觉该死的心动。
“你在外面等着,我去问清楚就出来。”曲笙不愿意莫景寒去这种地方,太玷污他了。
她自己忍着恶心一步步前进,曲莺儿据说就在这里。阴湿腐烂的窑子,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多少人污垢的墙皮坚持不住的脱落,地上看不出颜色的地毯可怜巴巴的卷皱着。
在一片污糟中,曲笙看见了曲莺儿,很熟悉的身形,她现在沦落风尘了,穿的妖艳,妆容大胆,甚至眼神里都是虚无。
【她现在过的很不好哦,主人你有没有一点可怜她?】
曲笙嫌弃的皱眉,这附近是最下流的窑子,若说可怜,曲莺儿自然是罪有应得了。
“你若是有这个闲工夫问无聊问题,不如帮帮主人我,想想有什么小整她一下的歪招。”
曲笙几乎踮着脚进去,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脏也就罢了,混合着潮流一样的脂粉味,实在呛人。
“也不知道去瓢的人怎么想的,这也能下得去口。”曲笙挑眉,屏住呼吸,可是那些闻了让人头昏的气味还是无孔不入,无奈,她只能撕下衣服的一截围上自己的口鼻。
曲笙找到了老鸨,最丰腴那个就是了,人家也不介意曲笙的嫌弃,还是讨好的笑着,“客人有什么需要”
曲笙皱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不过是人家吃饭的生意,没什么好不齿的,“我找曲莺儿。”这老鸨初初看见曲笙这个女子进来也不过是一瞬间惊讶,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会儿收了钱马上喊人出来,
于是曲莺儿袅袅的出来了,身后是一众看热闹的妓女,“瞧瞧,人家姐妹来赎人了,你看看你有什么?”
“我可没本事,若不然也不能寒了自家姐妹的心——”她们调笑着,不动声色间刺痛二人的心,虽然早就脱离曲家了,可曲笙看见曲莺儿依旧没什么感情,只剩下无边的怒火。
老鸨看出些火花,连忙告退了。
“你们聊,你们聊。”曲笙看见她很贴心的关上门,就只剩下自己和曾经的姐妹。“有什么想说的吗?曲莺儿?”
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看不入眼,曲笙若不是怕自己后退她要贴上来,早就忍不住走远点了。
那一脸憎恨夹杂在脂粉堆起的褶皱里,很难看。
“曲笙,你还敢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惨,若是你现在赎我出去,我还能不计较你之前做的那些。”
曲笙冷笑,还不知道人的脸皮能这么厚,“你就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曲笙不想浪费时间,莫景寒还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总是为了自己耗着功夫。
曲莺儿继续控诉着,眼神里带着恨绝,一步步逼近,果然是最坏的结果吗?曲笙皱眉,闻惯了纯洁的香气,乍然面对这么污浊浓郁的脂粉香还真是不适应,她随着曲莺儿前进而后退,就差捏着鼻子了。
“你还不清醒,就是指使你害我的人教你出卖自己,不得不流落到这种地方,你还怪我?我从头到尾有教你如何爬上别人的床么?”曲笙很少有这么义正词严的时候,气势震慑住了曲莺儿。
她恍然,“是,是邹娘子。他跟我说那三个是贵族子弟,我信了,我,我又确实恨你。”最后曲莺儿已经说不清楚了,只剩下哭泣,这会儿也终于从愤恨中找回理智,想曲笙给她赎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谜底揭开了,曲笙没什么太意外,“你好自为之,若是再这么蠢,送命了也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棋子和笑话。”没什么可怜悯的,曲笙迅速走远。
这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外面,莫景寒守着,看见曲笙出来了便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跟着问长问短,“你没事吧,她有没有说明白。”
曲笙站定,转身面对他,神色不见伤感,只余坚定。
“多谢你了,以后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花时间了,我小心些就是了。”
曲笙这就要走,莫景寒抿唇,他不喜欢这么隔阂,但是之前不告而别这事,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曲笙释怀,“我陪着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不会再离开了。莫景寒自己没意识到这话何意,但曲笙显然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我没有资格生气,也不是要这个资格,单纯想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