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曲笙尽力想更贴近他们一些,但是不可避免还是带些大人说教的口气,好在这几个孩子也不介意,很快跑回去一个,“你等着看吧,是很漂亮的东西,不是京城的哦,是云南发的。”
得了,曲笙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拥有这很漂亮的路引了。
“来了来了。”气喘吁吁的玉抉出现在曲笙眼前,她不由自主的拿出了自己那一块,两块放在一起竟然是一模一样。
“哇,姐姐你明明有,而且你这个比我们的还要老。”加下来的话曲笙也没听的多仔细了,被莫名其妙的拉进队伍也浑然不觉。忽然来了个面容温婉妇人,周围环绕着刚才那几个孩子,“就跟我们一起吧,你那个还是不要拿出来了,路上跟你讲清楚,现在下来吃饭了。”
是很直白的言语,但是她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温柔,曲笙眨眨眼睛,垂下眼帘,“好”。她掀开帘子跳下去,马上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是烤全羊,曲笙的眼睛已经馋的不能离开了,可是腿脚还是没动作,“来啊,一起吃,不要紧的,看你这小身板也吃不了多少。”身后是有些稚嫩的少年的声音,曲笙觉的这个声音跟自己之前遇到那个少年也不一样,是很自信洒脱的。
于是她也不拘束了,被那一家人围着,但吃东西稍微收束的动作还是引来不少善意的的笑声,“咱们是做什么营生的啊。”曲笙小口咬着羊肉,那种柔软的口感和迸发的香气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
“就是羊啊。”最小的孩子反应很快,手上的小骨头晃了晃,曲笙微微张开嘴却有些咬不下去了,“那我们吃了,还。”曲笙知道自己的银子应该是够付的,就怕这家人不收着,可现在已经吃了人家的羊了。
曲笙心想还不如自己一人上路,她还是不擅长这些。
“那有什么的,咱们卖的不过是一小部分,都是长成了的羊,再说了,谁吃不是吃,还不如给咱自己人吃。”
曲笙的脸被火堆映出红彤彤的颜色,偶尔还有些笑意。这家人是牧民,假作是牛羊生意,现在要回去云南老家,顺道看见了曲笙,就叫几个孩子去拉她过来,“你也是爹娘去了云南没回的吧,正好跟我们一道也少吃点苦。”
“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曲笙。”
“我们家姓木,你这段日子改个名可行么?”
曲笙微微笑出来,“行,那我现在就是木笙了。”虽然怪怪的,但是云南山长水远,多的是要将就的地方。
这一夜暂且在关内度过,过了关就是土原,穿过土原才是云南的云城。曲笙在大家都差不多睡着的时候偷偷起来,坐在还没熄灭的火堆旁边,手里的树枝在地上画出路线,“还真远啊。”
【主人现在是一个人去当然觉得远了,要是有什么人陪着就不一样了,但是主人这次务必要小心这家人。】
曲笙的耳朵马上就竖起来,“这家人有什么问题么?”其实她出来也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她自己很不习惯自来熟,尽管是人家的一份好意,但若是小度这么说,还是要多留个心眼了。曲笙各种猜测怀疑,甚至想把今日吃的东西吐出来。
【主人想多了啦,是要你自己小心,别牵连到这家人的好心,主人简直是个招惹灾祸的体质,小度就是每次都能出现也不能保证主人毫发无伤。】
曲笙很庆幸又有些沮丧的回去睡觉了,一夜好眠。
近日云梦出了许些谣言,有人说看见曾经的国师林甫出现了,二又有人说国师大人急匆匆的在找人,找的什么人呢?
“自然是世子了。”
“你可小心点,哪里有什么世子,现在我们云南只有王上,可别瞎说,小心掉了脑袋。”
“你这人,是你问我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众人都不想错过精彩,赶紧平息事端,“接着说接着说,别理他。”
“话说啊,这国师大人是想找回当年先王的后代,想扶正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似乎是找到了,但是又不见了。”
“诶你这是怎么个说法,什么叫找到了,又不见了。”
“嗨,就是看见了,然后消失了,指不定是人家不想见呢,现在哪还有他的地方啊。”这倒是个实话,不过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也难免会有些人希望来些涟漪。
“这话可说不准,国师大人大家都知道是何等的人物,若是他出手相助,可能就没那位的地方了。”大家都隐晦地谈论着,却不知道所有的言语都随着雪白的翅膀飘飞到了京城的牢房里。
这次莫景渊就不那么如意了,他也知道皇帝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了,尤其灭门的案子一出,那普天之下的悠悠众口,可是难堵住啊,更何况沈家交好的同僚日日上折子要平凡要报仇,那自己这个还没处决的,岂不是落在刀口上?
是以这些日子他还是收敛了些的,不过最新消息还是让人不淡定了,莫景寒捏着纸,在阴湿的牢房里呼吸缓慢,不动声色的看完了所有的汇报,“莫景寒什么时候回去了,看来皇帝还是有些算计的。罢了,让他去。”
那张纸消失不见,一样消失的还有莫景寒。
那日之后客栈里虽然还是有林甫的踪迹,却也因为太多人慕名而来,吓走了国师大人,现在探子们硬是找不到林甫了,也不知道莫景寒去哪了,若是民间的说法可靠,那么林甫还是出现了的,只不过莫景寒这个定时炸弹就不见踪影了,着实让人不放心。
各家都在筹谋着,奈何莫景渊现在还在天牢里困着,只能自己急着跳,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你也真是敢,叫我扮作你书童不会怕折寿么?”一个青衣小童和林甫一起出现在纸笔铺子里,面熟的自然只有林甫了,那家店掌柜尖叫起来,却马上在林甫的笑意和手势中止住了声音。“好好,您要的都在这了,我不声张,嗨ing国师大人多多光顾我的铺子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你都走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多人记得你,不正常啊。”莫景寒撕碎手里万般讨好的小纸条,给林甫提着的纸笔只过了几步就甩回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