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这么悲情?曲笙感觉到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抢了话,“瞧我,我都忘了是要做什么事,莫景寒要去做什么我也不瞒你,他得去云南培养自己的人,那些京城的人到底还是会被皇帝侵蚀,算不上可用的人。你需要做的就是莫景渊。”
曲笙后退一步,复杂的眼光看去,“是不是难以置信,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很好对付的。”林甫继续摇着扇子,很是悠闲,似乎对付云南王就事家常便饭一样,
“丫头可别对自己没信心,我都说了,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你跟他没关系,好下手的多,多的话饿也不啰嗦了,一切都看你了,我们大概会回去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务必要让莫景渊永远留在京城,再也不能对云南指手画脚。”
他根本就没问自己可不可以,曲笙心里苦,但还想挣扎一下,“若是如此,您为何不亲自出手?”这不是更快么,曲笙想不明白,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接莫景寒回去?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要知道我来京城是为了改变现在的格局就好了,莫景寒还需要我从旁协助,你比他强太多了,你不需要。”曲笙看见他那么信任和肯定的目光,差点就相信了。
曲笙发现这前辈一点都不像国师,跟自己说话就是淑儿的感觉,跳脱而随意。“您真是国师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不过莫景寒已经耐不住了,他在一边听了许久的欢声笑语,这时候警惕起来,可别是曲笙被那皮囊迷惑了不肯停下来,“赶紧走,现在已经日落了。”
没办法了,曲笙失笑,这真是少有,莫景寒把自己从身边赶走,“那我走了,你们……保重。”曲笙本来想说注意安全,可话刚要出口就知道不太符合,不过那一段停顿在莫景寒看来就是舍不得,当即也很是欣慰。
不过二人心里的不安却越发的浓重了,此去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日相见。远远的,曲笙的身影消失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一想到自己就要面对莫景渊了,心里就止不住颤抖,那可是狠心又残忍的云南王,看现在这样就算是皇帝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自己何能可以对付这样的人?
曲笙躺在自己床上,隔壁还是寂静,那是邹娘子的地方,她今日似乎也不准备回来,这也是一桩解释不好的案子,“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啊,我都不知道神医在哪里。”而邹娘子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知道的,她现在可防备着自己。
【主人啊,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那么做,小度提醒你了,那是古代人,不太能受得了现代的辐射,哪怕是一点点也会很严重的,不过主人放心好了,那人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一点小度还是能保证的。】
是啊,这能保证了,可邹娘子能不能原谅自己就不能保证了,曲笙也后悔着,知道不能什么都不做,可不知道做什么。
但此时说曹操曹操到,隔壁的灯火突然亮起来了,也有些声音,曲笙一下子站起来,想做什么却多番犹豫,“我去干什么呢?”现在说再多话也是无果,而且今日惊险已经把她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曲笙倒头就睡,不过手里还攥着什么。
夜半,邹娘子房里的灯光还是亮着,不过人不在,而曲笙身边却多了一个柔和的身影,那正是邹娘子,她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看见曲笙手里的道歉信,还没写完,显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心里也是纠结的,她来,本来是想问曲笙萧揽抉到底为何会如此,可看见这信,似乎说明白了却也没交代什么,只说了过几日会好,的确情况不那么糟糕了,但也没有快速治愈之法,到处问了也没有药。
邹娘子心里一瞬间心软,她这样子肯定是累了,也不知道为了这事愧疚了多少,但一瞬间又再度浮现萧揽抉七窍流血的样子,正是她发现他昏倒在地的时候。
她差点以为神医就要这么陨落了,那一瞬间是真的想让曲笙偿命的,可现在看她如此疲惫的模样,又出现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缠绕着心,“曲笙……算了。”她到底还是走了,不愿意面对罢了。
白日很快就到了,不过曲笙是被人吵醒的,“你们做什么?凭什么抓人?”外面似乎是馥儿的声音,很少听见她这么歇斯底里,到底怎么了?曲笙赶紧下楼去看,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似乎让局面更不平静了。
“就是这人,她放的火,我亲眼看见了。”有个农户模样的人指着曲笙,她皱眉,的确是自己做的,不过这人不可能看见,这附近住的非富即贵,是什么蠢货要害自己还准备这么个人,“你住这儿?”
曲笙走过去,拍了拍馥儿的肩膀,“别怕,我在的。”那农户身边围着许多官差,此时都没什么好脸色,手上的绳子枷锁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曲笙,情况不好了。
“行,我跟你们走一趟,可你记住了,若是你背后的人这次搞不垮我,你就得见阎王。”曲笙笑的无比灿烂,可话语出口却让许多人都冷的颤一下。
所言非虚自然是曲笙的特点,这附近的都知道她过了一定时间就不做生意,一次一个官家小姐蒙着面来买,自然是无果,不过那人辱骂了几句,曲笙后来就让那人不能立足贵女圈子了。
曲笙在路上听见的这段故事,她忍不住笑,这都是什么啊,怎么自己这么多奇闻逸事都不知道的,这些人也真是无聊,那女子不过就是受排挤了,自己巧合的跟其他客人提了一句罢了。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曲笙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是看见公堂旁边坐着的莫景渊,她还是有些僵硬,“该不会这么快就要对上了吧。”
“别来无恙啊。”曲笙浑身都冷,这人真的是莫景寒的弟弟么?应该不是亲的吧,怎么给人感觉这么阴森恐怖。曲笙想了想还是不要跟他有什么交流了,不过这公堂是要跪的,曲笙还是不怎么情愿的,可是那惊堂木已经要拍下来了。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