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没生病吧,这里我虽然说不上有什么不好,但是主人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回去吗?难不成你不想念你原来的家人还有亲朋好友,不想告诉他们你还安好吗?】
这可算是问到曲笙心坎里去了,她担心和犹豫的也就是这些,要怎么样的牵绊才能让自己狠心甘心斩断之前的一切?她现在还不知道。
花会在曲笙的走神里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后半夜还要不停歇的烟火表演,一直从这里蔓延到整个云南,“听说这是今年的新节目。”“嗨,多亏了京城的曲笙姑娘,不然咱们哪有这新鲜玩意看?”曲笙听见不远处的河边有许多人讨论起烟花,心情复杂。
差点忘了这事,她突然转身,冷不防跟莫景寒撞到了,曲笙道歉之后连忙说起之前那感觉如何处理。莫景寒盯着曲笙的眼睛,“你今日想查清楚么?”曲笙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话为什么要问出来,随即她眼睛余光里精美绝伦的画舫和身后的玉带河提醒了她。
今日是浪漫的花会,莫景寒也许是想跟自己好好度过这个难忘的美好,以后会是很美妙的回忆。曲笙咬咬嘴唇,她现在心意若是还不明显就是骗自己了,但是仍然受之前那是不是回去的问题困扰,她退了一步。
“你好好看看,我得出去一下了。”曲笙脚底抹油,很快就溜走了,她的心里不安,非要查清楚的。莫景寒知道,也不生气,只是叹口气,转身,一如之前盯着曲笙那样,盯着面前不远处的屏风。
着房间很宽敞,却因为灯光的到处有的缘故,没办法透光,看不清楚屏风后面有没有人,可是他的神色分明认定了后面是有些什么的,只不过他不往前走,只是看着。
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僵持,不过没多久就有话语打破了僵局,“出来吧。”若是曲笙还在这里定会目瞪口呆,从屏风后面鱼贯而出几位白胡子老者,看向莫景寒的神色都是恭敬的。这时候其他人要么出去了,要么上去休息。而大堂里就只有莫景寒,现在多了几个老者。
“你们找我有何事?”天知道莫景寒刚才多紧张,他早就感觉除了自己和曲笙还有其他人,这也是为什么没留住曲笙的原因。
“你们可都是股肱之臣,现在来此是不是多有不妥?”莫景寒很不耐烦,却更让眼前几个老者几乎涕泗横流,“世子殿下,是咱们几个没用的保不住陛下,现在只想知道王妃娘娘的下落,恳请殿下告知,也好叫我们几个放心些。”
这么一说他就想起之前的惨案,不过现在心里再疼的锥心刺骨,面上也还是云淡风轻。他只是斜睨了这几个一眼,“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你们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赶紧回去,若是被陛下发现了,可要血流成河。”这陛下自然指的是莫景渊。
他说的讽刺,这几人纵然听懂了也不好反驳,更不能表示不满,现在当政的的确是他弟弟,只不过这几个怎么又跑出来了还找到自己了呢?“不管你们所为何事,现在只有一条生路就是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否则就别怪我清君侧。”
莫景寒似乎有点凶狠,不过他掂量了一下这几位的反应,发现自己还是只能承认一点,“姜还是老的辣。”,这几个只是跪在自己身前,什么话都不说就想压迫自己做他们想做的事,莫景寒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利用的感觉,便走偏去楼梯那里,
“我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我已经传信过去了,若是几位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想必有得是人清楚。”这便是威胁要换掉几人了,其实莫景寒心知肚明,这几个中立的重臣是不可能一瞬间就倒戈自己的。
那便是有些自己的谋算了,无关曲笙的事情,他都可以冷静处置。之前血腥悲惨的一幕幕再次过眼,历历在目,他如今却已经成竹在胸,自己不谋那些沾满鲜血的,便不需要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不过有一点莫景寒说对了,信的确是传了,不过是传去皇帝那里的,“什么?莫景寒怎么去的云南?怎么现在才说?”他颤抖的手捏着薄薄的纸片,大动肝火,“这是怎么回事?”底下跪着许多他的心腹之臣,此刻却都战战兢兢不敢说什么。
这莫景寒的消息向来封锁的很好,原因无他,作为监察使,那么多人惦记他的性命,不小心一些可不成。如今也只有皇帝知道这消息。他们正思量着对策,皇帝就彻底崩溃了,“若是叫他们去了云南……荒谬!”
一瞬间他手臂一扫,御书房的桌案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噼里啪啦的一大堆碎裂的东西,就连他最喜欢的紫砚台都碎了个稀烂。这下足可看出问题的严重。不过这其中原因肯定只有皇帝少数几个人知道,至少跪在下面挥汗如雨的他们可不知道。
这要如何应对?不少人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辞官,他们有的甚至在皇帝眼里看见了杀意,更是谁都不敢做那个出头鸟,就是劝慰一句也是心惊胆战的。没有人说话,那就只能皇帝自己说,不过他环视一周,看见发着抖的朝臣,更是失望,所幸解散了。
告退的声音过去,门被关上,外面的心有余悸,里面的坐立不安。
“你说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如此迅速,若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何要这么紧急?”皇帝靠在自己的龙椅上问内侍,这可是个送命题,尤其内侍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
于是御书房里寂静的有些恐怖,即便内侍入芒在背也不得不继续端茶倒水,好在皇帝也不为难,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大小是个秘密,也就接过颤颤巍巍的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宣使者来。”
现在的使者就只有莫景渊了,内侍心里一动,这事大约就跟这位新任云南王有关系,不过这一不专心就容易出事。皇帝不满的眼神已经看过来了,“嗯?这么回事?”他一哆嗦,连忙接过皇帝递过来的茶水,交给小徒弟,就下去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