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怀疑也不能马上得到证实,皇帝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大约也办完了。
她做的很好,莫景寒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风尘仆仆,她在尘埃里放出光芒。
没有了阻碍,那么下一步就是继续了,说来这木鞋还真有些不一般,虽然鞋匠没给她透底,不过曲笙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看这木鞋,时不时的就抬起脚看鞋底,没有一次看见了划痕,“你这丫头可别怀疑我手艺,我这一双鞋雕刻不易,可一旦完成,就是几十年也用得。”
怪不得这么难找到,想必那些拥有的人也不会轻易借自己,“那你是怎么突然变出这么多的?”曲笙心里一动,她有点想真的拿走一双,合脚不说还比铁还坚硬,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呢。
“你还说,我这都是最后的存货了,留着养老的,”看到曲笙怀疑的神色,他更火大了,“你以为这木鞋多不值钱,你这样的人,就是吃吃喝喝一辈子,花的钱也不一定抵得上我一只鞋。”曲笙点点头,也能理解,毕竟做出来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更别说材料……对了!
“诶,我问问你啊,你这木头是哪找来的,这么厉害?”曲笙佯装亲切,却还是没能套出话来,只收到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和此后的沉默,莫景寒也看不下去了,咳嗽几声就扯回正经话题,“您说要找神医,可咱们也只是猜测在云南,至于是不是真多……”
他们不敢保证,甚至耽误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神医是不是已经自己走了。
至于曲笙,她去云南的目的就更复杂了,也不能跟别人说,所以静静地听着,不时说几句也是想拿到脚下的木鞋。
不过这些把戏还是被看穿了,“你啊,就别想着这木鞋了,是真的贵而且少,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诶。这可怎么办是好,这丫头是我徒弟了,你若是杀了我,指不定就跟人家结下仇了。”他小胡子被吹的一动一动的,还有些逗趣。
不过话倒真是不好听。莫景寒适时的缓和气氛,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曲笙这么想要这木鞋,虽然说的确稀少且坚硬,可在别的地方就没什么用了啊,等到晚饭的时候,他拉着曲笙去了远离大部队的地方,一问才知道不过是小女孩的心思。
“这有什么好问是,这你都不知道?”他不太喜欢曲笙这种看白痴的眼神,可确实不知道,这样就没办法调节,还要走好长一段路的,可不能现在就产生心结还解不开。
“你就没发现这木鞋轻便美观还坚硬?穿上之后健步如飞都可以,而且脚下根本不用担心碰到什么会刺穿鞋底的东西。”曲笙原以为莫景寒会比自己更喜欢也更需要这东西,谁曾想人根本没考虑着一层,“若是你会了轻功,那才是健步如飞。”
莫景寒摇摇头,看来是说服不了她了,于是二人回去,别人只当是小情侣独处,没想太多,不过曲笙看邹娘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些微妙的,也就暂且提了个醒。之前她的愧疚自己不是没有开解,可现在看样子她已经答应了做人家徒弟。
“这关系变得有些复杂啊,”曲笙苦恼起来,这要是自己对这鞋匠做些什么还得顾忌,感觉不太好。
没过多久端王就到了石滩前面,如曲笙所言的一样,于是民众沸腾了,但是鞋匠都被曲笙他们带走了,还哪有多余的木鞋?于是端王停滞不前,又没办法跟民众解释这不是圣旨,“曲笙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本事。这三言两语的就过去了,还把人带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跟在身边的护卫很有些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因为自家主子的云淡风轻消停下来,“您倒是想想办法啊,总不能叫他们先去了云南,穿什么都查清楚了,那您可怎么办?不是白跑一趟吗?”
端王看着窗外的人群,越来越多了,这人一多就不会有好事情,纷乱也尤其多,一切都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看来曲笙不只是把人带走了,还留下了不少麻烦,咱们啊,还得在这里磋磨一段时日。”端王摇着扇子,笑了笑,
“你且别着急,咱们有别的事情做,其他的,你若是懂自然就懂。”这事不打算解释的意思了,护卫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照顾端王的起居日常。
这不过是开始,曲笙想借自己的势头却又不喜欢自己插手,这么便宜的事情也是有在石滩前面才有了,端王轻轻一笑,不过这倒是个机灵的孩子,倒是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至于自己是不是无功而返,那是不可能的,这边迟早会因为人太多出乱子,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回去之后不还是功劳一件?至于太子……
太子的确是不太安分,甚至皇帝故意传出来的“身子不太好”的消息也信以为真,于是动作就大了些,也明显了许多,朝臣们自然是各有喜忧,不过大体上,太子一脉还是那个样子,并不会因为正主怎么折腾就出息了。
“咱们这次可要一举夺得……,然后咱们就都是从龙之臣。”这算盘打得不错,裴将军哂笑,声音极小,不过还是被暗处观察的太子看见了,这里的宴会其实就是他办饿,不过一直没出场就是为了看各人的表现。
现在看来还不是特别糟糕。
太子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外都是很窝囊的样子,不过既然能跟端王石势同水火,那么肯定有些本事,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手下,的确是因为自己伪装出的窝囊,而聚集了一批良莠不齐的人。
好在还有这个裴将军,“您笑什么?”太子衣着普通的时候就不显得尊贵,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裴宁认出来了,但是他行礼行到一半就被阻止,而后就要回答问题,这可是不多的被试探的机会,他决定思忖一会儿,
自从上次被问到之后,太子几句再也没有召过自己,也没有表示什么信任或者怀疑,这叫他跟皇帝回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正是一次难逢的机会,眼看着太子的耐心也不多了,干脆露出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