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这些的?”既然莫景寒自己承认了火药的事情,那么侍女说的话就一点都不可信了,之前那次质问叫她糊弄过去了,这次可不行。
侍女本就战战兢兢了,身子都得像筛糠一样,看见邹娘子凌厉的眼神更是招架不住,可嘴里却都是吐出些破碎的字句。
“你说不说,不说我拉你去见官,你也看见了,曲笙是不能惹的人,你到底是听了谁的话要这么利用我?”本意还是害死曲笙,不过借自己的手罢了。
邹娘子越想越觉得不简单,这背后的人必然跟自己和曲笙都有过节,只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多了。
她一个一个排除,真想似乎近在眼前了,可侍女此时一咬牙,袖子里掉出一把刀落在手上,那么袖珍的一把小刀,甚是精致,就这么在脖子上一划,当场殒命。
邹娘子看的一愣,竟是没想到就这么决绝的死了,“倒是有点烈性,只不过用错了地方。”现在看来曲笙倒真是直肠子,没什么心机城府的。
邹娘子自从知道了火药的事情不是曲笙,就好想多了,“毕竟之前都是我为难她多些,若是要归好也得我去给她赔不是才对。”
原先的竞争关系在萧揽抉来之后就变味了,于是邹娘子对曲笙的敌意和觊觎也变成了不必要,若是如此还有什么继续针锋相对的理由呢?
“可不止是因为莫大人的话,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没怎么讨厌曲笙。”她前面的侍女小厮都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罚了银钱,“原先看见我刁难曲笙的都不作数了,今后我明月轩跟曲笙的铺子就是一家的,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
既然跟曲笙的矛盾解决了,邹娘子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手笔。这事固然可以求助莫景寒,“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麻烦莫大人?”
侍女看着她故作烦恼的样子,还是偷偷写信了,不过是给曲笙。如何都只有曲笙能说动莫景寒了,他们都看得出来。
但是莫景寒有自己难缠的官司,他发现曲笙不肯见他了,这可不是好事,“大人,贤妃娘娘请曲笙姑娘进宫了。”
突然出现一个探子在他身边,一开口就让他皱起眉,“什么?现在?”跟曲笙有什么关系?平白的就拉扯上她。
“似乎三日后。”人家已经见惯了莫景寒紧张曲笙,现在只不过就是一个见面也能紧张成这样。
莫景寒不知为何舒了口气,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曲笙,他觉得不适合宫廷,也许就待在京城能活的更肆意。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探听消息,尤其是太子那边的,端王先放一放。”
“是。”
但是莫景寒好不容易去了,还是走的正门,还没走几步就要被曲笙骂出来了,“你别以为你自以为是的求亲了就可以进门了,我不认你就不能私闯民宅。”曲笙倒是坚决,不过柳掌柜倒是饶有兴致的凑过去,“人家是监察使大人,进去谁家都可以的。”
这话说的倒是响亮,曲笙暂时没时间去应付这个窝里反的柳掌柜,只能先用力把没机会推出去。
可惜男女力量差距实在悬殊,最后几乎是没机会压着曲笙进来了,这俩人跟孩子一样,柳掌柜也不免轻笑出声。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莫景寒不觉得曲笙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如果你觉得跟着我不安稳,那我马上就去把莫景渊杀了。”这样就能继承王位然后娶她了。
曲笙一脸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不杀的问题,“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曲笙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挺忐忑的,这样会不会伤到他?
“而且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以前不都是很严肃的么?怎么一来京城就越发的欢脱了。”说到欢脱,曲笙不免想起了还在乡下的时候遇到的路边的狗,一蹦一跳的,曲笙那个时候甚至羡慕它的没烦恼。
不过莫景寒不是这样的啊,他做了监察使就有一大堆的事情,“你就没什么自己的事情吗?”
莫景寒看她一眼,自来熟的找个凳子坐下,“我自然是有事的,不过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那些都太沉重了,曲笙想必不喜欢那些肮脏的勾当,不过莫景寒看她拒绝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你若是不想跟我说也就不说了,我又没逼你。”曲笙闷闷不乐,虽然这也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劝退莫景寒,可这也算是自己没答应的原因之一吧。
莫景寒凝眉,思索了片刻,就拉上曲笙的手,“你要是想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看。现在要去吗?”
曲笙有些恍惚,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莫景寒么?一开始只是个老先生一样的刻板少年,现在却怎么是这么个——不好形容。
反正她觉得很陌生,挣脱开自己的手,曲笙的耐心渐渐消失,“你若是有事情就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没兴趣相夫教子的日子,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柳掌柜眼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起来了,但她也只是旁观,此刻瓜子也吃完了,于是上前去拉走了曲笙。
无视莫景寒要杀人的眼神和曲笙的感激,柳掌柜拉着她就跑,“去酒楼喝一杯?”“求之不得。”
这俩已经成了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姐妹,不过这次的话题还是不免沉重。
“你为何不愿意,我看你也不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柳掌柜随意的摇着酒杯,窗外街道永远这么有人气,那种烟火气才是她最留念的,只是不知道曲笙喜欢什么,“我原以为你会喜欢高门大户的日子,风光又体面。”
现在看来好像曲笙更喜欢她这个小铺子,只不过曲笙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我带你来倒是我错了。”
她自嘲一声,也跟着喝,只不过她等的是曲笙醉眼朦胧的时候,不多时她自己都感觉脸上烧烧的,曲笙已经倒在桌子上了,“诶,曲笙?”她拍拍曲笙的脸,烫的吓人,还好没吐,要不然更麻烦。
“把她交给我。”柳掌柜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