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伤口是子弹所伤,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军医带着的医疗药物有限,也只能给他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回去以后,还得去医院进行伤口的缝合,不然,很难愈合。
更何况,现在的天气,细菌极易滋生,很容易就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
送走了军医,夏茗汐折了回来,面色依旧不太好看,她对楚辞说,“以后你有事情不能在瞒着我了,要是出了事儿,你让我怎么办?”
有了今早的经验,放弃他的话她是不敢再说了,再者说,这个一向强硬的男人,如今也有虚弱的时候,虽然他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的面色不是他想要掩饰就可以掩饰的,那些戳心的话,她也说不出口,那也只能隐藏在心底里,不了了之。
楚辞朝夏茗汐招招手,“过来。”
他说话都没有以前那么有气场,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柔弱来。
夏茗汐踢踢脚,本来想要生他的气不理他,可是,她心软,做不到不理他。
所以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楚辞的头就依在夏茗汐的肩头,“我睡一会,累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夏茗汐转过头去看他,他的眼底有青色的阴影,他好像没有再强装无事了,疲惫和痛苦的神情都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到。
“睡吧。”夏茗汐心疼了。
她刚才是否态度不太友好?
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是气愤他什么事情都把她屏蔽在外。
这滋味,也是着实不好受的。
今日的事情,被压制了下来,没有被新闻爆出来,以避免引起社会的恐慌,毕竟,这都是安全海域,遇到海盗这样的事情确实从未有过。
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不过,还没有查到实质性的东西,军方也已经收手了,证明背后之人也是势力强大,可以将这件事情压制下来。
不过,这些楚辞都表现得无所谓,因为无需再去查证,他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老头打来了电话,知道他受伤,询问了一下他的伤情。
不愧是暗夜的当家人,得到消息的速度还真是快。
老头知道楚辞没有大问题之后,狠狠的将楚辞嘲笑了一番。
楚辞却不以为意,臭老头,若不是担心他出了事儿无人继承他的暗夜,他会对他这么上心?
老头嘲笑楚辞,楚辞就拿老天那不争气的儿子反嘲笑他,最后,老头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天挂电话的时候,顺便告诉了楚辞,今日事件的全过程已经发送到了他的专属邮箱,怎么做就让他自己看着办。
楚辞满意的点头,老头不给他也会自己去询问着要的,这老头上道。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太过浓烈,让楚辞很不喜欢,他本是要出院的,可是听了医生的建议,夏茗汐硬是要他住两天才准走。
没办法,楚辞可以不听任何人的意见,夏茗汐的意见却不得不听。
夏茗汐提着饭盒从外面进来,看着楚辞老老实实的在床上仰躺着,她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人,受伤了也不老实,还总想着他那那些做不完的公务,真是让人操心。
都伤得那般严重了,医生都说要住院观察两天,以防感染发热,他硬是不住院,要不是看着她生气不理人了,他绝对是要走的。
“我给你带了米粥,医生说你伤口没有愈合,不适合吃味重的食物。”夏茗汐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等着楚辞下床来吃。
可是,楚辞却待在床上纹丝不动,一点要下床的意思也没有。
她只当他是不想喝稀粥,也是,味淡得连个下饭小菜都没有,要是换作她她也不喜欢吃。
可是有什么办法,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只能给他吃这个,他就是不喜欢吃也得吃一点吧。
人是铁饭是钢啊。
“快点儿啊,愣着做什么?”
楚辞叹息一口气,“未来媳妇儿,你就这样对待你受伤在床的未婚夫吗?”
未来媳妇儿?
夏茗汐被楚辞这个新奇的称呼给震惊得不要不要的,他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偏偏还说得都是实情,让她无从辩驳。
“那……那你想怎么做啊?”夏茗汐猜测着,楚辞心里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点子。
她承认,她没他聪明,总是被他拿捏住也无可厚非。
“端过来,喂我。”楚辞指指夏茗汐手边的那碗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指使夏茗汐。
“我喂你?”夏茗汐以为自己听岔了。
楚辞今天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
夏茗汐左思右想,也觉得今天的楚辞和往日的他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然呢?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受伤了!”
“那又怎么样,你伤到的是腹部又不是手,怎么就不能自己吃饭了?”
“你没听医生嘱咐吗?让我不能动作太大,否则,会牵扯到伤口。”
她不是最相信医生说的话吗?
那他就用医生说的话来堵她的嘴,让她无从辩驳。
楚辞从来就是这么腹黑,尤其对夏茗汐,脸面什么的,可有可无。
自己的女人面前,脸面算什么。
“不是,吃饭也算大动作吗?”就动动手,这怎么就算大动作了?
“怎么不算,你就说吃饭动不动手?既然动手,那就极有可能牵扯到伤口。”忽然,楚辞神情一变,变得有些落寞,“算了,还是我自己吃吧,没人爱,受伤了也找不到人照顾,当真是可怜之人。”
夏茗汐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说她没良心不是更好?
变着法子的骂她,真是的。
“好好好,我喂你!”别再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变成了唐僧。
夏茗汐端着稀粥过去,坐在离楚辞最近的床沿上,用勺子勾起一勺子米粥,递到楚辞的嘴边,“吃吧。”
“给吹吹,这么烫,怎么吃?”楚辞就是想要看着夏茗汐在乎他的样子,被她照顾着的感觉是真的好,忽然,他觉得这个院住得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