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幽幽醒来,她环顾四周,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木婉玲身上。
“伯母,醒了就好,有没有什么不适感。”木婉玲声音有些发虚,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顾夫人的目光透露出对方知道当所发生的。
“没事。”顾夫人大抵是刚苏醒,整个人都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顾清让不由把目光落在姜落身上,姜落抱着顾止不卑不亢,全然置身事外。
怀里的顾止听到吵杂的声音再次睁开眼眸,他挣扎着从姜落怀里起来,姜落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
长时间保持着同一只姿势,顾止还靠着,长此以往必然会不舒服。
“奶奶醒了?”顾止小声询问,他下意识挡在姜落面前,眼眸顿时清明了许多。
姜落的心为之动容,她把顾止抱在怀里,顾止是在场唯一信任她的人。
“要不叫医生进来看一看?”木婉玲有意逃脱,顾夫人的神情让她心里愈发忐忑不安。顾清让也关心顾夫人的身体,也想知道事情真相。
“不用了,我有分寸。”顾夫人挥手拒绝,脑海中回想到之前的一幕幕,也明白木婉玲的小心思。
木婉玲垂着头安安静静的矗立在一边,成败在此一举她更期望顾夫人能够向着自己,否则一切都是白费。
“别太担心,我没注意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连累婉玲了。”顾夫人罕见的口气从容,竟然没有开口训斥姜落。
姜落显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诧异的打量眼前两人,顾夫人的话语和木婉玲的解释大相径庭。
“我就说不是妈咪,你们还不相信!”顾止欢呼雀跃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家庭变成一团糟。木婉玲神色暗淡,没想到顾夫人竟然没顺着她的意思。
但木婉玲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顾清让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他放下了对姜落的成见。
“原来是我看错了,对不起,当时我也跌下去头昏眼花没看清。”木婉玲顺势向姜落道歉,她是救过顾夫人的,事已至此她无功无过,他人也没必要死死抓住这一缺点不放。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姜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冷漠,直接置身事外。
木婉玲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白白折腾一番,还丢失了在顾清让心里的可信度,她不得已再次说道:“嫂子不肯原谅我吗?我也是关心则乱。”
她眼眶红润了许多,用余光偷偷观察着一边的顾清让,木婉玲道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顾清让。
“妈咪别听。”顾止气呼呼说道,他还记得木婉玲信誓旦旦的模样,如果顾清让真的听信,以后只会渐行渐远。
姜落揉搓着顾止的脸颊,尽管所有人都误会她,但只要想起顾止的话,她心里就暖暖的。?
顾夫人轻咳一声,她依然不喜欢姜落和顾止有过多接触。姜落听闻手臂一僵,却坚持着没有放开顾止。
“行了,你们都出去,我看着姜家的人就烦!”顾夫人不悦说道,她却把木婉玲留下。
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木婉玲小心翼翼的开口:“伯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好不容易背靠顾夫人这颗大树,两人如若彻底闹翻,她和顾清让便再无可能。
纵然顾夫人平时如何喜欢木婉玲,但结果导致自己受伤,甚至还当枪使,顾夫人心里隐约还是不舒服的。
“行了,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也是我最后一次维护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顾夫人没好气说道,她和木婉玲之间有了隔阂。木婉玲心里有些不甘心,如若顾夫人能够配合多好。
从小娇生惯养的木婉玲从未在别人面前如此低姿态,她殷勤的为顾夫人端茶倒水。
“操之过急了,那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深深感到抱歉。”木婉玲尽力挽回影响,她抿着嘴角轻声说道。
可顾夫人品尝着茶水置之不理,她显然对木婉玲寒了心。
“我看到嫂子抱着阿止,一着急就碰到你了,刚好看到姜落也伸手了,以为是她推你的。”木婉玲缓缓解释道,她不想让顾夫人也远离自己。
但对于这个解释,顾夫人压根不愿相信,她是看到姜落发愣才动手的,不是早有预谋,姜落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伯母,看你跌倒我也特别愧疚,也连忙动手把你拉回来,但我也没注意……”木婉玲解释的苍白,顾夫人抿着茶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木婉玲心里一阵打鼓,她一阵懊恼,只怪做事太着急,没有考虑后果。
“行了,多说无益,往后你自己掂量清楚。”顾夫人声音冷淡说道,对于木婉玲的解释也不理会。
而病房外的顾清让先让人把顾止送回去,起初顾止并不愿意,吵着要和姜落待在一起。
姜落好说歹说,才让顾止听话,临走时她望着顾止难过的神情,她的心也不舒服。
“我们离婚吧。”姜落望着离去的背影说道,顾家对她来说是龙潭虎穴,姜浅和木婉玲两人相斗,难免会伤到自己。
她声音有说不出的冷清,俨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顾清让面对老生常谈的问题,有些不耐烦。
“考虑一下吧,反正以后还是会离婚的。”姜落继续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哀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顾家。
否则姜落都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栽跟头,她眼底满满的坚定。
“不行。”顾清让直接反对道,让姜落不由皱起眉头,两人的婚姻已经千疮百孔,继续下去也只会伤痕累累。
“不累吗?”姜落回头询问道,她委实猜不透顾清让的心思。
姜落抿着嘴角,既然顾夫人的事情已经解决,她扭头便打算回去。但顾清让突然开口:“去看看浅浅。”
顾清让的口气不容拒绝,姜落下意识的反抗,可对上他的眼神,迫不得已紧跟其后。
很快,姜落来到姜浅的病房,姜浅虚弱的躺着,脸上没有一丝红晕。
“她怎么来了?”焦茗瑶的口气有说不出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