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望着不远处的窗户，外面顾清让肯定的回答让，她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在心里。
顾清让是爱姜浅的，是无论姜浅消失多久都有增无减的，他从未放下过，否则怎么会留下相貌相似的她。
姜落抚摸着脸颊，觉得是离开的时候了。
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不然等到顾清让亲自撵她走，那最后一点情面都没有了。
可她忙着一边的顾止，恐怕是她在顾家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了吧。
姜落伸手揉搓着顾止的脸颊，尽力保持着情绪不被波动，不让顾止敏感的察觉。
但外面的谈话，不止姜落一人听到。
顾止紧紧抱着姜落，埋头在她的肩膀上。
“我陪阿止玩游戏好不好？”姜落内心深处越发的不舍，她想在顾家仅剩的时光里，能留下关于顾止更多的记忆。
“不要。”顾止闷声拒绝，抱着姜落更紧了一分，恐怕对方直接就离开了。
姜落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小时候诱哄他入睡一样，姜落在安抚着他的情绪。
猛然顾止按压着她的肩膀，看着姜落失落的模样问道：“妈咪是不是不想要阿止了？”
他声音带着颤抖，敏感多疑的询问着眼前人。
姜落下意识的摇头，如果可以她愿意陪伴在顾止左右。
可事情太复杂了，她不期盼顾止能够明白，顾清让是不会让顾止离开顾家的，而唯一多余能走的人是她。
“那妈咪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不好？”顾止一直担忧着相关问题，他的手紧紧抓住姜落的肩膀。
似乎姜落下一秒就会逃离一样，姜落安抚着顾止，却无法给他安心的承诺。
姜落是依靠着相貌偷来在顾家相处的时光，姜浅回来了，她便没有立足之地。
毕竟相貌再相似也不如本人，况且顾清让还深爱着她。
而外面的木婉玲听到意料之内的答案，苦笑着快步向前，她全然失去了理智，只想追求着内心，她伸手想要索要一个拥抱。
可还没有触碰到顾清让，手臂就被他抓住。
“今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乖乖的让司机送你回去。”顾清让承诺道，可窗户纸捅破之后，两人的关系必然会受到影响。
木婉玲用力咬着嘴唇，希望疼痛能够换回她的一丝冷静，她按压着心头，觉得一烦闷，心尖疼痛不已。
“好。”她不甘心的答应，她失魂落魄的垂下头，就算木婉玲再闹下去，只会平添顾清让的抵触。
顾清让在说服木婉玲之后，上楼看到坐在顾止房间你若有所思的姜落。
“爸爸。”顾止察觉到气氛不对，怯生生的拉住顾清让的手，小声叫唤着眼前人。
“你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说。”顾清让不能在阿止面前发脾气，大人之间的纠葛不应该让孩子承受。
顾止盯着姜落，不确定了矗立在原地。
尽管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却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
姜落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收回了心思轻声说道：“阿止乖，我一会再陪你。”
该来的总会来，姜落没有逃避，她静静等待着，诱哄着顾止暂时离开。
顾止只能点头应答，顾清让直接把他送到佣人手里，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姜落能清晰察觉到无形的压力。
她手指搅动，不安的等到着顾清让开口。
“你知道姜浅的事？”姜浅的出现差点让顾清让措手不及，他没有忽略在场上所有人的反应。
而姜落一直保持着冷静，显然是提前知晓的。
对于顾清让的质问，姜落自嘲的勾起嘴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她淡然说道，言语之间的冷漠，宛如两人只不过是陌生人。
又是这种该死的疏远感，让顾清让愈发烦躁。
“姜浅之前受伤没死，你是不是一直知道？”顾清让猜测着，焦茗瑶的态度太可疑。
很有可能姜家的人都知晓，只有他蒙在鼓里。
想到有这种可能，顾清让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能在木婉玲面前无理取闹也能保持冷静，可遇到姜落便回频频破功。
“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未没有过变化，姜浅是否存在都不影响，况且你觉得我有资格了解到她的消息吗？”姜落身为姜家的私生女，一个替代品。
顾清让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她多年来只了解星星点点的线索，却还被焦茗瑶压制威胁着。
她如履薄冰，每一个决定都必须三思后行，一旦选择错误，便是万劫不复。
姜落盯着在发怒边缘的顾清让冷笑，他一定认为自己就是不择手段，一切行为目的都是攀炎附势嫁入顾家。
“都结束了，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会不吵不闹的离开。”姜落想保留最后的尊严，能体面的离开，不至于闹的太狼狈。
顾清让内心一阵烦躁，他盯着面如死灰的姜落，似乎已经压制不住怒火。
“我不过是替代品，姜浅回来了，我没有存在的意义。”姜落缓缓说道，思来想去的她已经提前演练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姜落表达出内心的意思后，全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她终于能够喘口气，得到永远的自由，不必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她转而勾起嘴角，压抑着内心的苦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
那条路都是走，没有束缚的姜落，至少能够出国照顾母亲，还可以找机会，想方设法重新回到舞台上。
顾清让看出她的向往，讽刺道：“就这么迫不及待？”
姜落利用他给姜家不少好处，如今却想一脚踢开，潇洒的远离顾家。
顾清让皱着眉头，姜落察觉到他已经生气了。
可姜落并没有觉得那句话不对，她愣愣望着眼前人，她给姜浅腾地方。
他们一家三口，该受伤的也只有她一人。
顾清让抓住她的手腕，姜落的手腕瞬间红肿。
姜落抿着嘴角，尽管疼的眼眶红润，都忍着绝不求饶。
顾清让望着她的眼睛，怒火更加旺盛。
但他却松开了姜落，没有再触碰她。
往常顾清让都会通过其他方式发泄，姜落紧绷的身子随着对方的松手而放松，她脸上有些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