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当初只顾着爷爷的病情,倒是也没有管这么多,等她想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跑不见了,想再找的时候已经没什么线索了。
现在想来二叔的反应太过奇怪,如果不是二叔自己将财产已经追回,没有告诉她,就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于二叔有关的。
她太了解纪明了,为了钱,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着吧!”纪泽秋淡淡的说着,看着管家的神色,带着一丝傲慢。
“老爷子如今的状态很不好,恐怕看不了太长时间,而且有我在身边照样着,老爷子才不会害怕,毕竟大小姐十多年都没有来过,老爷子对您大概并没有什么印象。”
男人公事公办的语气,听得纪泽秋微微皱眉,刚刚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结果这个男人不止不听话,反而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倒是有趣,一个管家敢对家主如此态度,未免也太嚣张了,比她这个家主还嚣张。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吧。”纪泽秋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爷爷应该是十年后才开始老年痴呆的,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嚣张放肆。
只是让纪泽秋没想到的是,她又错了。
爷爷如今的状态很不好,他跟管家进入房间的时候,甚至是躺在病床上的,整个人看着都很消瘦。
比当初十年后送到她身边的时候状况还差,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为来到国外见到的会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爷爷,可眼前瞧着,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爷爷的情况一直很好吗?在这里修养,如今怎么会闹成如此地步?这身上的管子都是什么?”
纪泽秋眼里闪着一丝怒火,瞪着着管家,在她看来,爷爷身体状况这么差,跟这个管家脱不了关系。
该不会是这管家为了侵吞爷爷的财产,所以才会如此吧!
未免也太没有人性了,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谋杀。
纪泽秋越想越生气,甚至已经想着干脆去报警,将人抓起来了,本来她还想着从这管家口中撬出点什么,跟二叔有关的事情。
现在她根本就不想忍,反正二叔犯的那些事情少了这一件照样能让他进监狱蹲个十年20年。
“大小姐十年没有来过,这十年来你也没有问过任何关于老爷子的消息,你觉得老爷子为何会来国外修养。
到底是大小姐毫不知情,还是只是为了在我一个管家面前演戏呢?”
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纪泽秋是纪家的家主,又能怎么样?他并不怕纪泽秋,他的主人一直都是老爷子,不管纪家换了多少个家族,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尤其是这个女孩十年来对自己的爷爷不闻不问,现在又有什么可理直气壮的在这里大吵大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爷爷早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收到的消息一直都说爷爷在这里很好,我甚至还亲自跟爷爷通过电话,你这谎言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吧?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报警解决,你就等着坐牢吧。”季泽秋真的是被这个男人的话气疯了。
这十年来,她虽然没有见过爷爷的面,可却实实在在跟爷爷通过电话了,怎么可能早就已经到了如今躺在床上的地步,这根本就不可能的。
“通过电话?大小姐莫非是出现幻觉不成,老爷子这个样子已经有将近7,8年的状况了,而且你从来也没有打过任何电话过来。
老爷子打去的电话也都是下人听的。久而久之,就连老爷子都死心了,老爷子已经将近五年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了,大小姐是在跟谁通话跟鬼吗?
我倒是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还会来,我以为你会一直等着老爷子去世,才会露面呢。”
管家讽刺至极,这就是老爷子一直看中的人,十年对自己的爷爷不管不问,甚至连资金链都给断了,老爷子根本就没钱看病,如今不过是苟活着。
“五年没打过电话,我前几天还跟爷爷通过电话,这不可能,肯定是你在胡说。”
纪泽秋愣住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怎么会十年没有打过电话?可看管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说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打电话的又是谁?
“需要我给大小姐看老爷子的病历吗?”
管家一脸淡漠,穆辰宇在身边看得皱眉,这纪家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比他想象中的复杂,背后有许多推手。
“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们这么大声说话,爷爷都没有醒来。”
纪泽秋其实已经有些相信这个管家了,这管家的眼里没有贪婪没有欲念,甚至没有惊吓,没有恐慌。原来不是爷爷挑错了人,是她信错了人。
这管家应该是个好的,那问题到底出在哪?经常给她打电话的人又是谁呢?
“就连医生都找不到老爷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人就是时而清醒时迷糊,有时候甚至连我是谁都给忘了,说是老年痴呆吧,医生说又不像,现在我正在联系其他国家的大夫来给老爷子做检查。”
“那还等什么?爷爷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为什么现在才联系?”
“大小姐不是在说笑吧?您知道请国外的专家需要多少钱吗?你又知道我攒了多少年才攒到的这些钱吗?如果有钱我不早就起了吗?这点大小姐应该比我清楚,现在又在这装什么清高?”
“你说爷爷没钱,这怎么可能呢?每年给爷爷的分红一分不少的打到卡里,钱都去哪了?”
“一分不少的打到卡里,我就从来没见过一分钱,这房子里值钱的能卖的东西,都已经被我卖光了。”
官家说到这儿,满眼的怒气,这可是纪家曾经风光无限的家主啊,竟然被他们欺负到了如此地步,他一个下人,一个管家,对纪家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