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善不善,沈毅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懒得将目光落在这跳梁小丑身上,尤其知道小家伙的事情还是她一手操办后,恨不得上前两步将她狠狠掐死在手中。
余婷婷的底子不差,在这种高等宴会上自然是好生打扮了,惹得周围的人不禁侧头看她。当然,付景弈这个视觉动物也是不会放过的。
只可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人漂亮是漂亮,就是脑子蠢了点,不是他的菜。
随即笑了笑,付景弈压低了声音在沈毅耳边道:“沈哥,你什么时候还成打工仔了?”
带着笑意,却丝毫没有嘲讽的意味。
手中的烟已经快要燃尽,沈毅抬手将烟头扔进了对面的垃圾桶,刚好擦过余婷婷的脸,片刻后应了付景弈的话:“我可没说我是哪的打工仔,走吧,过去那边看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忽视了余婷婷和余常远,径直往那头人少的地方去了。
余婷婷气愤地跺了跺脚,指着沈毅的背影就破口大骂:“你哪来的傲气啊!君故还没和我们余氏谈好合同呢!小心我跟君故的老总告你,让你立刻卷铺盖走人!”
话毕,沈毅止住了脚步,转身面对着余婷婷,不紧不慢地语气让他周身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这君故不是要换人吗,你告?跟谁告?”
他说话时不带笑意,却很容易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余婷婷红了脸:“我们余氏也不是小公司,怎么也比你这个打工仔来得强!”
“我余氏再怎么不行了,手上也还是有几分资产,你这小伙子说话可是丢你们君故的脸!”见女儿被人怼了,余常远也连忙附和。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有帮忙余氏说话的,也有附和着这两个年轻男人的,总之大厅内因为这四个人变得十分嘈杂。
“那你可别来求我。”微微颔首,沈毅跟着付景弈一同走了,片刻不停留,仿佛身后那些杂言碎语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我余氏这么大一个公司,求你这个小打工仔?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跪下来喊你爷爷!”被周围议论的声音搞得挂不住面子,余常远对着沈毅怒吼一声。
可那男人却是跟没听见一样径直离开了,徒留一个背影让人观望。
西街的一家咖啡店,因为不是周末的原因,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而店门口却是敞开的,里头两人正在交谈。
伴随着夜色,咖啡店里面的彩灯显得十分漂亮,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星星。
坐在对面的男生先行开口,手心是一张并不算是崭新的银行卡,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原本一共是七万,咖啡店买材料用了一些卡里就只剩六万六了…”
他说着,姜小满并没有接那张银行卡,只是怔怔地看着这好几天不见的江恒,一时间觉得两人的距离疏远了不少。
“你收着吧。”
外头没有再下雨了,只是地上还有一些小水洼,姜小满把目光落在窗外,风轻云淡道。
“对不起…那时候我真的需要钱。”江恒垂下了头,只是把银行卡放在姜小满面前。“第一次在咖啡店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天的,可是我还是做了…”
银行卡光滑的面被彩灯的光折射出一道亮光,姜小满站起身:“江恒,我只想知道让你做这事的是谁。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他沉默了,江恒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修长的手指微微攥紧,又缓缓松开,摇了摇头:“对不起,你当没有我这个朋友吧。”
姜小满愣了愣,随即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点点笑容,桃花眼映着对面江恒的面容,眉眼弯弯,明明两人只有一步之遥,但说话时的语气却好像是中间隔了一座山。
良久,姜小满终于转身走了,咖啡店周围是亮闪闪的灯,照得附近十分明亮。她苦笑一声,对着里面的人道:
“绝交吧,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