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夏仰着头被迫承受着季明邵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的来势汹涌,仿佛要夺走她口中的所有空气,没一会儿,楚惜夏就觉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快死在这个吻上面的时候,季明邵松开了他,他把手中的药递到了楚惜夏的眼前,示意她吃药。
楚惜夏还没缓过神来,她呆呆地望着他,眼里一片迷蒙。
季明邵看见她眼神迷离,嘴唇红肿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他忍不住又想要逗她,他靠近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还不吃药,难道还想来一次?”
楚惜夏刷的一下脸蛋变得通红,她抢过季明邵手里的药,一把把他推开,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把退烧药干咽了下去,她结结巴巴地说:“药、药,我已经吃了,你离我远一点。”
楚惜夏垂下了头,把头埋在了沙发里,现在她的脸红得可怕,她本来想要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是季明邵那个霸道强势的吻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的鼻尖似乎都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季明邵看着害羞地像个小女生的楚惜夏,嘴角不断的上扬,就一个吻,这个傻妞就变成这样,要是他让她知道昏倒了时候,他们差一点生米煮成熟饭,楚惜夏会不会一头撞死过去?
可是同时他又有些愧疚,楚惜夏之所以落水发烧,都是因为季明峰的馊主意,这件事和他也有间接的关系。
季明邵蹲下身子,和楚惜夏保持了一个相对平等的高度,他缓缓地开口:“楚惜夏,对不起。”
楚惜夏偷偷地瞄了季明邵一眼,正巧对上了季明邵真诚的眼神。她不明白季明邵为什么给她道歉,难道是为了刚才的哪个吻?也许他看到她想到了戚亦安,所以有些情不自禁了?
楚惜夏觉得自己这个猜想非常的合理,她的心里有些闷闷的,但是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已经道歉了,她要是表现的太过在意,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季明邵郑重地说:“季明邵,我原谅你把我看成戚亦安,做出强吻这件事。”
说完,楚惜夏觉得自己这段话说得特别有醋味,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吻也没啥感情,就当是我们两个不小心撞到一起了,这件事,我们就翻篇吧。”
季明邵皱了皱眉,不悦道:“你和别人撞到一起,还要伸舌头吗?”
季明邵知道楚惜夏是误会他的道歉了,他本来还想着要解释,结果她一句话就像撇清了她和他的关系,这让他极其的不爽,就懒得解释了。
楚惜夏被季明邵的一句话噎地没法反驳。
她都这么让步了,季明邵居然还让她下不了台。楚惜夏撅着嘴,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她必须离这个不讲理的男人远一点。
谁知道季明邵突然站起了起来,伸出了双手。
“你干嘛呀!”楚惜夏拉过沙发上的抱枕护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季明邵。
“伸懒腰,回去睡觉。”季明邵瞥了楚惜夏一眼,背过身向房间走去,留给楚惜夏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季明邵离开之后,楚惜夏开始打量着整个别墅,这个别墅面积颇大,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内容。
负一层是书房,黑色的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红木做的书架整整齐齐地占据了整个负一层,可以看出别墅主人对知识的渴望。
第一层是大厅,极具风格的欧式设计,厨房也在此层,大厅铺下一片珠帘,隔开的的空间是个小小的吧台。
第二层就是卧室,主卧客卧都在这一层,四间房间错落地分布著,每一间房间都是不同的风格。
季明邵睡觉的房间就是第二层最左边的的房间,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楚惜夏选择了第二层最右边的房间。这么遥远的距离,季明邵再怎么折腾,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威胁吧。
可是楚惜夏想错了,季明邵这个人就是一个威胁。
另一端,睡在房间里的季明邵失眠了,他的脑子里都是楚惜夏的话,她把他们之间的吻,称为没有感情的碰撞。
楚惜夏对他没有感情,那么她对谁有感情,高泽恺吗?
季明邵是季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他屁股后面的追着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多少女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戚亦安都为了他挡刀子,楚惜夏也曾经追着他甩都甩不掉,什么时候她竟然爱上了别的男人。
季明邵不由的眼神一眯,楚惜夏居然敢爱上别的男人,他一定会让她不得安宁。
“砰砰砰!”
房间的门,被人狠狠地敲着,门外的人似乎很不耐烦,每敲一次门,敲门的声音都会变得更加的响亮。
“季明邵你干嘛啊!”楚惜夏朦朦胧胧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她骂骂咧咧地打开房门,手腕却被人扣住了,季明邵不由分说地拉着楚惜夏来到了客厅。
“停停停,”楚惜夏叫喊着,一只手拼命地抱住了墙壁,避免自己被季明邵拉走,“季明邵,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
“陪我一起看恐怖片。”季明邵也没解释更多拦腰把楚惜夏扛起来,丢到沙发上。
楚惜夏本来就困得不得了,一触碰到沙发的温暖,她就有一种重被窝的感觉,顿时瞌睡虫附身,歪着头睡了过去,她一只腿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一只腿吊在地上。
季明邵看着楚惜夏丑陋的睡姿,无比的嫌弃,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评判这个家伙的睡姿,而是好好的收拾这个女人。
电视屏幕里放的恐怖片是经典的《午夜凶铃》,这时候电影正播放到贞子爬出电视机的片段。
季明邵一把把楚惜夏拍醒,然后慢慢地潜入负一层的书房。
楚惜夏朦胧地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只有电视机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电视机里没有一点声音,房间里安静地能够听见分钟转动的声音。
电视机忽明忽亮,老旧的摄影画面,电视机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尖利的指甲仿佛能够一下子戳穿人的心脏。
电视机又卡顿了一下,画面一转,那只手的主人已经爬出来了,骨头‘咯吱咯吱’断掉的声音,在房间里骤响,黑直的长发遮住了脸,白色的长袍,电视里的贞子费力地攀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楚惜夏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一只鬼还能泰然自若,她慌张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打着光脚丫整个别墅搜索季明邵的的身影。
房间没有,大厅也没有,她跑向了负一层的书房。书房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路灯透过窗子,照射下来好像一团团鬼火。
楚惜夏停在了书房的门口不敢朝里面走。书架空隙飘来几抹鬼影,楚惜夏害怕地往后退,她刚想要转身离开,一个高她一个头的穿白色长袍披头散发的“贞子”把她抱住了。
季明邵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之前在他房间里找到了假发和白袍,他就猜到季明峰一定会给他留下鬼片,给他创造一个和楚惜夏亲密接触的机会,现在他利用这些东西来惩罚楚惜夏,也算得上没有浪费季明峰的一番好意。
楚惜夏哇地一声哭开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她拼命地挣扎,头发因为用力过度,凌乱地铺在自己的脸上。
楚惜夏这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女鬼的同伙,她用腿用力踢着身上的女鬼,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却什么也没打到,反而被女鬼牵制住了。
“季明邵!”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扩大,她睁开眼睛是鬼,她闭上眼睛还是鬼。楚惜夏声嘶力竭地喊着季明邵的名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季明邵了,可是他人在哪儿啊。
季明邵听见楚惜夏在喊他的名字,在她危急时刻,她最先想到居然不是高泽恺,而是他。
这就说明了楚惜夏还没有真正的忘记他,高泽恺也没有撼动他在楚惜夏心里的位置。
他心里的不愉快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决定要和楚惜夏和解。
为了表现自己的友好,季明邵掀开了自己的假发,一脸笑容地看着楚惜夏,说道:“楚惜夏,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楚惜夏睁开了眼睛,女鬼已经变成了季明邵,他拿着假发,温柔地对着她笑。
“季明邵?”楚惜夏不确定地喊道。
“是我。”
楚惜夏感觉自己快被气炸了,她是招谁惹谁,她好好的在睡觉,季明邵非要拉她出来看鬼片,这个她就不计较了,可是他居然还扮鬼来吓她。是真当她楚惜夏是只病猫了吗?
楚惜夏抱住了季明邵的脖子,小声地抽泣着。
季明邵一只手抱住楚惜夏的腰,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他不禁有一些懊悔,这一次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可是这一种懊悔的心理并没有持续太久,下一秒楚惜夏就用指甲狠狠掐住了季明邵腰间,一种钻心的疼痛突袭了季明邵的大脑。
他就不应该对这个臭女人有一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