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达,你且记住了,我当初夺取那房子,其实只不过是想给你,尤其是给你大舅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以权压人,以势压人,最后终究会被权势反压,恶果自尝,结局注定。今天在这里,我也教你一个道理,人之一生,该放时则放,该收时必须要收,收放自如,才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如果一味争强好胜,不知进退,终难成势,最后必要为时为抛、为势所抛、为人所抛,落得个凄惨的境地。所以,今天无论你有多大的成就,一定要记得,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张扬时要锋芒毕露,隐忍时要夹尾做人,明白了吗?”梁辰继续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阅历,还有浮沉二十年的感慨叹息。
“明白了,师傅,您的教诲我一定会记在心里,永远都不敢忘。”张达狠狠地握着拳,躬身低头,心悦诚服地道。
“说得好,说得好啊。”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啪啪啪啪”地响起了掌声,随后,两个人已经走了进来,梁辰转头一看,却是唐科和何春林,这两个人居然联袂来了,禁不住就是一愣,赶紧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烟头扔掉,笑着迎了过去。
“二位所长大驾光临,倒是令寒舍篷壁生辉啊。”梁辰握着两个人的手,笑着将他们往里迎。
“拉倒吧,少拽文词儿了,我们俩个都是大老粗,听不懂啊。”唐科哈哈大笑着打趣地道,已经走进了屋子。
何春林却是默不作声,深深地望了梁辰,两手一齐上去狠狠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缓缓松开,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辰哥,谢谢!”
“呵呵,说起来,我还要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恐怕现在我已经摔死了。”梁辰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瘦削却有力的手道。
何春林向来有些阴冷从来不苟言笑地脸上出奇地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意,看了梁辰一眼,“互相谢吧,其实你又何尝不是给了我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两个相视一眼,会心地一笑,再不言其他。
“我说梁大英雄啊,你跑得倒是真快呀,我们就一转身的功夫,结果你就跑了,甚至发动现场群众找你也找不到,没想到你倒是跑到这里来躲清闲教徒弟来了,真是好有雅兴。”唐科见周围没人,倒也不在乎形象了,解开了扣得紧紧的风纪扣,敞开了满是胸毛的胸口,边扇着风边笑道。
“都没事了,还找我做什么?”梁辰淡淡一笑问道。
“找你应付那帮子记者啊,你对付记者最有一套了。”唐科有趣地眨了眨眼笑道,梁辰一怔,随后便明白了他话里调侃的意思,禁不摇了摇头,哑然一笑,想起在长平路派出所的那一次事件,梁辰自己也有些忍俊不住,没想到以他的沉稳,居然也疯了一次扮了回精神病患者。
“你可不知道,也不知是谁报的信儿,我的老天啊,来了好大的一帮记者,什么报纸记者、电台记者、电视台记者、网络记者,还有什么微博记者,全都疯跑来了,老大的一帮子,整个过程可都录下来了,就列着架子等着找你这位大英雄采访呢,结果你却跑了,苦了我和老何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这群记者。还是老何掌握你情况,知道你一准儿在这里,就赶过来抓你来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忙活了一晚上,累得要命,咱们哥仨喝几杯去解解乏。”唐科说着已经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