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真的很恨这个老女人,很想让她死,但对天发誓,他今天自作主张地来此并不是要杀她的,只想怀揣着辰哥的照片还有白布与孝麻,就想逼着她现场披麻戴孝,向辰哥在天的英灵跪拜,向辰哥道歉,以赎她之罪。除此之外,再无他意。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要弄死这个老女人,虽然很轻松,但结果也会极其惨烈,只会闹得吉家和朝阳大打出手,打败俱伤,这个大局观他还是有的。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刚刚钻进了屋子,结果吉阿婆就已经死了,如果被人抓住现形,那可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自己就算长了一百张嘴都无法说清楚。
想到关键之处,他的后背上登时便出了一层的冷汗,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先离开这里把情况跟高羽他们讲清楚再说。
只不过,刚刚想到这里,准备抽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见“啪”的一声响,随后,窗子上的玻璃四面炸裂开来,山上的大风呼呼掠过,沿着窗子拼命地往里灌,让他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之中。
他不知道吉阿婆倒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窗子上的玻璃是被谁打碎的,但他现在很清楚的是,一旦自己被抓到,本已经完全乱套的局面将会向着更加无法控制的局面和方向演变,到时候,一切就全完了。
直奔到了窗边,他分明看见,黑暗中有人影一闪而过,咬他得钢牙直咬却无可奈何。
而与此同时,整个山顶上警铃声大作,警报声也凄厉地响了起来,所有的灯光全都打开,亮如白昼。四面八方的探照灯也一起打开,来回扫射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无数人影已经奔了过来,人山人海,齐齐地向着这座古堡式的小楼这边涌了过来,这种情况下,想要再逃,已经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好恨!”站在窗边,那个后进入吉阿婆房间的黑衣人死死地捏着拳头,拳节因为用力过猛,都已经开始有些发白了。
远处,一个高地上,最先进入吉阿婆房间的那个黑衣人隐蔽在黑暗中,远远地望着站在那栋小楼上的黑影,唇畔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冷笑,“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赶这来背这口黑锅,这真是个美妙的结局呢。吉家,朝阳,打吧,你们打得越厉害,梁辰才会待不住重新出山的。否则的话,我的计划又怎么会继续实施呢?”
他发出了一阵无声的疯狂冷笑,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身影不得见了。
而此刻,山下的情况依旧胶着着,刘莎莎要继续跪,而朝阳的兄弟们则不忍让他们的嫂子这样跪下去,但更不想放弃让吉阿婆来灵前祭奠的主张,正在双方僵持难下的时候,山顶上,凄厉的警报声突然间响了起来,那是几十年来,吉家头一次响起如此凄厉的警报声,所有山下的吉家人,登时面色大变起来。
这样凄厉的警报声喻示着山上的吉家发生了可怕的大事件,一时间,山下所有的吉家人全都惊慌起来,再也不顾山下的情况,事态紧急,一个个开始拼命往山上跑,刘莎莎也不例外,隐隐约约中,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了。
眼见着一群人瞬间便跑回了山坳之中,高羽一群人都有些呆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希望是那个老女人直接得重病嗝屁了,那样的话就是遭了老天爷的报应,也不用咱们在这里再摆这么大的阵仗了。”姚伟林望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冷冷地哼道。
只不过,他想像不到的是,还真就被他料中了。所不同的就是,吉阿婆并不是得重病死的,而是被人生生地掐死的。
等吉再轩他们冲上山去的时候,山顶上,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哀哭声响成了一片,他的一颗心突然间便沉入了谷底之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开始从心头蔓延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哭什么?刚才为什么要拉警报?”吉再轩一把便将紧急跑过来的那个警卫头头抓了过来,怒吼道。
“对不起,少家主,阿婆他老人家刚才遇刺了……”那个警卫头头单膝跪在那里,两眼垂泪,痛哭道。
吉再轩的脑袋登时就是“嗡”的一声,像是撞车了一般,只觉得满天金星乱冒,阿婆遇刺?这对吉家来说,简直就是比天塌了还大的事情。阿婆现在可是吉姓□□中仅存的□□了,包括他的父亲都比吉阿婆要矮上一辈。
后面跟着刘莎莎更加不争,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昏倒了过去。旁边的几个女人七手八脚地抱着她,又是泼冷水又是捏人中,好不容易才将她弄醒了过来。
“阿婆人呢?现在怎样了?怎样了?”吉再轩抓着他的胸口狂吼问道。
“阿婆她现在,已经,仙去了。”那个警卫头头痛哭道。
“嗡……”吉再轩的脑子里再度大响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阿婆刚刚回归还不到一年,结果就这样在家族中人层层保护之下被人刺杀了,如果他的父亲要是回来的话,那还不把活活地用鞭子把他抽死?更重要的是,一想到阿婆一辈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现在终于可以回到吉家享享清福了,现在却惨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一想到这里,巨大的悲伤怆痛便涌上了心头,让吉再轩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
而刘莎莎则直接再次昏了过去,周围的女人哭着再一次将她弄醒。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干什么?凶手呢?谁杀的?倒底是谁杀的人?我要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活碎了。”吉再轩疯狂地大吼道。
“凶手已经抓到了。”那个警卫头赶紧擦了擦眼泪,闪身说道。只不过,还没等他闪开身,已经被狂怒的吉再轩一把推了个跟头,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