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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年之约

童年总是少不了嬉笑打闹,但是无极却表现得异于常人,总是安静的有点怪异,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无极这里好像变得是那么的沉重,村子里的人都私下里说无极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但是只有禅永贵夫妇和圆通和尚知道,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有时候竟然能够像个大人一般处理事情,心智之成熟,比一般大人无二。禅永贵夫妇也是多次向圆通和尚请教,但是圆通和尚都以一句“这是他的造化”来敷衍,到最后,双方把这件事情也就渐渐淡漠了。

虽然少了孩童该有的天真无邪和调皮可爱,但在禅永贵夫妻眼中,无极始终还是自己的孩子。禅永贵夫妻现在才感到生活的美满和幸福。不知不觉,无极马上就要满三岁了。俗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是说三岁阶段对孩子的教育决定幼年时期的发展,而七岁这个阶段的培养又决定孩子的一生。

转眼,春节过完,又快要节至惊蛰了。这天晚上,禅永贵和王秀琴陪着无极耍闹了一番后,便也睡下了。子时刚过,无极突然醒来。

“你来了!”无极没有张口,只是用意识对来人说到。

“嗯?你认得我?”有个怪异难听的声音在无极耳边响起。

“你不是说三年后自会来找我吗?我已在此等你三年了!”无极定眼看着来人。原来,这深夜造访者就是那三年前救了无极一命的癫道人。

“你等我?所为何事?”癫道人有点好奇。

“那你找我又所为何事?”无极反问。

“呵呵,来教你本事,来引你入道,了你初心!”老道士看着无极,正言道。

“癫道人,你一向是日图三餐,夜图一眠的逍遥人,今日怎来教我本事了?”无极轻笑道。

癫道人面露惊诧之色,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心中暗忖:“此子到底是何人,怎知我事?”半晌后方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三年来,我也一直不停的问,不停地寻找答案,那圆通和尚不知道,禅家父母更是不知。”无极的回答让癫道人更加迷茫了。

“那你等我,就是为了找到答案吗?”癫道人问道。

“是的,我就是要找到这个答案。”无极郑重的说。

“无极,我看你神通傍身,虽无修为,却也属异人。我一个还未结丹的修道者,如何能够给你答案?”癫道人自知能力有限,便向无极坦白道。

“那你来找我何事?”无极问。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明说吧,我大限将到,却始终无法得道,如此下去,定不能飞升紫府,位列仙班了。你也知道我毕生追求就是为了跳出这三界六道,可是我大限来临,再不想其他办法,恐要堕入轮回了?三年前,幸得高人指点,让我来救你一命,更嘱咐我今日来寻你,说是会给我带来一场造化。”癫道人愁苦道。

“哈哈……”无极干笑了几声,语气中显得多了几分沧桑和看透,完全与他年龄不符。“跳出三界六道,飞升紫府,位列仙班,还是你毕生追求,亏得你癫道人修道这么多年。你执念如此之深,能够得道才怪,若让你得道,太上都得吐血!”

无极毫无顾忌地怒怼癫道人。

癫道人也不还口,等无极说完,便也安静下来。半晌后,无极说道:“也罢,我可以和你共同修习。但是有三个条件,一:限期三年,三年内你修你的道,我找我的答案,若三年后你不能结丹,我便回家了;二:明天你去圆通寺,和那圆通和尚辩论一场,不论输赢。但有一点,你要带上圆通和尚一起走,办法你自己想;三:禅家父母对我感情深厚,若是我就这样离去,他俩定当伤心,要妥善处理。”

“好吧!”思虑良久,癫道人答道。说罢也不道别,一抬脚便离去了。无极便也侧身继续睡觉了。整个过程,禅永贵夫妇却全然不知。

第二日,无极吃过早饭,对王秀琴说:“娘,我去圆通寺和老和尚玩玩。”王秀琴应了一声,嘱咐他不要闹。

来到圆通寺,圆通和尚正在打扫。看到无极进来,便行礼:“阿弥陀佛,你可多日未来了!”

“我来与不来,都在你这里,有区别吗?”无极指了指圆通的心。

“阿弥陀佛!”圆通又道一声佛语。

正此时,一个嘶哑怪异的声音在庙门口响起:“老和尚,以你这佛性,成佛怕是无望了!”紧接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道士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通和尚行礼。

“道祖慈悲!”,老道士也还礼道。

“老和尚,无极小子要随我出游三年,你可有意见?”老道士开门见山的问道。

圆通和尚一惊,看着无极。无极瞪了老道士一眼,道:“怎叫我随你?明明是你请我!再说,你也无需激将老和尚,在我看来,你还不如他呢,你今日若是能说动圆通和尚随我们一起,说不定对你也是多有裨益!”

癫道人老脸一红,又对圆通和尚道:“圆通和尚,我们今天就在此论道一番,若是我能说得动你,你可愿意随我们走一遭?”

圆通和尚没有接话,看着癫道人和无极,半晌后才道:“也罢,老衲居此三十几年,始终不能开悟,倒是无极近年来的点拨,让我渐有所悟,今天我便与你论道一番,不管输赢,我都将随你前往。但是,若是我赢,途中要以我佛为尊,若我输,我便以你马首是瞻。”

癫道人笑了笑,道:“应你!”

当即两个人便席地而坐,打坐起来。癫道人即刻便已入定,圆通和尚则是默诵经文后,方才入定。无极坐在他俩中间,也闭起眼睛,打坐入定。

“敢问高僧,佛修无我,既然无我,世间人拜佛何用?”道人问道。

“我佛慈悲,无我非真我,为无处不我之意,如此,佛祖方能体察万物,度化众生。”僧人答道,亦问:“敢问真人,道修无为,既然无为,又何必执着于飞升成仙?”

“道修无为,非无所作为,本无所不为之意。道生万物,万物都遵循此道,我等修道飞升成仙,亦是此道因果循环,是为护卫大道,拯救苍生!”道人答道。

二人若有所思,均皆不语。

“你二人,一个修佛,一个修道,一个无我,一个无为。一个在寺中寻求顿悟,一个在观中追求飞升,这些关乎众生和苍生什么事?”此刻,一旁静观的无极突然问道。

这一僧一道竟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见道人和僧人没有回答,无极甚觉无聊,便也走开了。只留下在院中四眼相对的圆通和尚和癫道人。

“阿弥陀佛,老衲愚钝,我这就收拾一下,随你而去”圆通和尚对癫道人道。

“我本来还准备和你好好辩论一番呢,没想到竟被这个小家伙给问住了,终究还是修为不高,让人家笑话也是应该。又说了,以后我们怎么称呼你呀?”癫道人懊恼的问无极。

“我叫禅无极,你当然叫我无极啊!”无极一本正经的说。圆通和癫道人对望一眼,痴痴地笑了起来。

圆通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其实也就是几件僧衣,最主要的是几本经书。收拾好后便随癫道人和无极来到了禅永贵家中。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王秀琴在做午饭,禅永贵在抽烟休息。突然看到圆通和尚和一个道士随着无极进门,禅永贵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过去对癫道人下跪行礼。

“请起,请起!”癫道人赶紧扶起禅永贵。

“老神仙,您说的三年后相见,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禅永贵边说边给二人上茶。

癫道人笑道:“自是不能的,我这不就来了吗?赶紧准备吃食吧,记住要有肉!”

禅永贵连连称是,却听见圆通道:“阿弥陀佛”

癫道人差点忘了圆通和尚,禅永贵忙道:“我这就给大师准备斋饭。”

这一顿饭,吃的好不尴尬,禅永贵夫妻二人都不知道先招呼哪一位,倒是无极,如若无人,自顾自先吃饱了。等午饭毕,癫道人也不啰唆,就对禅永贵夫妇二人说:“禅永贵,今天我和圆通和尚来,是要带无极出门。此去,最多三年,三年后必归。”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看禅永贵夫妇。

禅永贵夫妇一听,犹如晴天霹雳,霎时僵住。

“你俩不用担心,你二人应该多少能够感觉到,无极此人,并非常人,他的造化以我和圆通和尚之能力是无法知晓的,更别说你二人了。他跟你们的缘分还很长,你二人不必多虑。三年前我已说过,你二人若能照顾好无极,定当还有福报,今日,老道便泄露一些天机,你二人年内将还有一子,且为亲生。”说罢,笑嘻嘻的看着禅永贵夫妇二人。

“老神仙,您这是要带无极去哪里呀?我二人早已将他视为己出,您这一带走就是三年,叫我怎能舍得?”王秀琴哭泣着说道。

“禅施主,你二人尽可放心,无极的由我们二人照顾,你们不必担心。而且,此去三年,对无极将有莫大的帮助,他的造化,并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圆通和尚也在一旁说道。

王秀琴还欲说话,却被禅永贵给拦住了,他知道,无极定非凡人。便对旁边的无极道:“无极啊,我的儿,你虽不是我和你妈亲生,可是我们一直视你己出,我知道你非凡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只要我们活着,你什么时候来,我们都在家等你!”说完,竟也大哭起来。

无极没有哭,只是对着禅永贵夫妻二人跪下,磕了三个头,道:“父亲母亲大人请勿伤心,我此去,也是为了寻找一些东西,三年后,必回,到那时再来和二老及弟弟团聚。”

看无极起身,王秀琴便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丢了似的。好一会才道:“我的儿,你可一定要回来,不然为娘的就是到天涯海角,也要寻到你。”

禅永贵突然想起了无极的随身物品,便忙将它取来,交给无极,道:“无极,这是当初你的随身物品,定是与你身世有关,现在我交给你,希望对你有用。”

无极也不问是什么东西,随即拿出来,将佛珠戴在脖子上,又让王秀琴找了红绳,将黑白双鱼玉石也戴在脖子上,随手塞进怀里。

癫道人看着那两样东西,甚是稀奇。但是也没有细问。

癫道人和圆通和尚在一旁看着禅永贵夫妻与无极互相道别了一段时间后,便拿起王秀琴给无极准备好的行礼出门了。无极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禅永贵夫妻,心里也是很不好受,但是他知道还有好多事情等他去做,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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