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胡大夫!快过来!”走在秦峰一旁,一边走着一边着急地叫喊道
“来了,来了!快,抬进去!”胡大夫一看便立马叫道
“快去准备赶紧的水,布条。”胡大夫对着下面的士兵说道
“爹~爹~”秦峰越来越虚弱,陷入昏迷,脸色越来越差,嘴唇几乎都快毫无血色,黯雪焦急万分,心如刀割,整个人的心就像是被抽空一样,透凉透凉的。
“这是怎么了?”七皇子听见营帐外的动静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发生何事?”七皇子急忙拉住一个路过的士兵问道
“秦副帅受伤了,还挺重!”士兵急忙作揖回道
众人都围在秦峰营帐内,就连韩无畏也和他那两个儿子一起在里面焦急着。
“现在如何了?”七皇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七皇子!”众人作揖道
“胡大夫?”七皇子又问道
只见胡大夫把着脉,将秦峰的手又放回了被褥中,双手作揖对着七皇子说道:“伤到了要脉,得立刻拔箭止血才行!”
黯雪一听,心就像是土崩瓦解般碎的稀烂,身子不由的往后倾倒。
“黯雪!”承泽一把扶住了黯雪
“那赶紧吧!”淮奇鸣道
黯雪不由得落了泪,吸了口气,将面具稍稍抬起将脸上的泪擦去,走到秦峰的床边,对着胡大夫说道:“我来吧!”
承泽看着黯雪,心疼,她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坚强得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太弱小。
寻生在营帐内的一角意味声长地看着黯雪和承泽。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胡大夫问着下面的士兵
“都准备好了。”士兵道
“快拿到边上来。”胡大夫道
“七皇子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吧,一会儿只怕血溅到您可就不好了。”韩无畏作揖道
“嗯,我们在这儿太碍事,都出去吧。”七皇子道
说完,众人便跟随着七皇子离开了营帐。
“先把秦副帅扶起来吧!”胡大夫说着便将秦峰扶了起来
黯雪努力地配合着将秦峰的上衣用剪刀剪开露出受伤处。
“来,扶好!别碰到伤口!”胡大夫放手,让黯雪扶着说道
只见胡大夫将一块干净的白布塞在秦峰的嘴里,想必是怕秦峰一会儿会咬到舌头。
“一会儿拔的时候千万别动!”胡大夫说道
“嗯。”黯雪应道
“准备好了吗?”胡大夫问道
黯雪点了点头。
只见胡大夫一个用力,血直飞溅在黯雪的面具上。
红色,又是这红色,为什么她的亲人总是被这么‘染成’血红,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孩子还依然这么无助。这一瞬间黯雪的心里有浮现着那些令人伤痛的过往和前些晚上的战场,不由得的泪如涌泉,伤心不已,可依然一动不敢动。
胡大夫也不管黯雪只当这女娃定是被吓着了,急忙拿起一旁一块烧红的铁,对着秦峰的伤口烫了下去,“啊”秦峰被痛的叫出了声,这烙铁落在秦峰身上,却也烫着黯雪的心。见伤口差不多不流血了,便用两块抹上了药的布贴在了伤口处,再用布条包扎了起来。
“可以了,只要能过了今夜便没事了。”胡大夫说道
收拾收拾了东西,只见黯雪不动的坐在那儿落泪。
“我去弄药了。”胡大夫收拾完便说道,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黯雪落着泪,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满手都是秦峰的鲜血。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老天爷,流荧乡的先祖神灵们求求你们保佑他吧。
黯雪不由得跪在地上,摘下面具,双手合十祈祷着。
营帐外,承泽想着黯雪方才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担忧在营帐外来回走动着。
见胡大夫出来,便立马进去看看。
而一旁等待的七皇子、韩无畏、淮奇鸣都纷纷围着胡大夫询问着秦峰的情况,寻生在一旁看着承泽进了营帐内。
承泽一掀开营帐,便看见黯雪双手鲜血,双手合十,边上放着面具,脸上泪水还混着些鲜血铺满了整个脸,再加上那黑线,全然已经是个脸谱了。
承泽走了过去,黯雪看着地上有一双脚靠近,便知有人进来,吸了口气,擦了擦脸,将面具拿起戴上,转身。竟没想到居然是承泽。
承泽将她拉到一旁,伸手拿下她刚刚戴上的面具。
黯雪疑惑地看着他。
又走到一旁将一盆清水拿了过来,用布浸湿,揪着光,一语不发地替她擦着脸。
黯雪看着他,除了爹还没有谁这么近距离这么久地看着自己的面孔,他的眼里满是怜惜,又如此温柔。不由得又想起之前与他的争吵,也觉得自己惭愧了起来,说到底他也是真心将她当做朋友才会这般担忧的吧。
承泽擦完了脸,拉起黯雪的手,放进水盆中,用自己的手擦着黯雪的手,两人双手触碰着。黯雪不由得觉得脸有些红,不好意思起来,立马抽离出,承泽这才清醒了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怎能如此都越了界,两人在营帐内不免觉得尴尬起来。
“对,对不起。”承泽连忙说道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黯雪说道
“你,还好吧?”承泽问道
“嗯,你出去吧,我还要照顾爹呢。”黯雪说道
“好,我过会儿再来看你。”承泽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寻生看着承泽一脸红着走出了营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两人,啧,哎,不由得觉得一言难尽。
众人围着胡大夫询问了半天,也不免打扰,也就各自回营等候消息了。
黯雪便独自一人在秦峰床前照顾着,不停地喂秦峰擦着冷汗,喂药,送水,一刻也不见停歇,一眼也不敢挪开,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秦峰就会离开。胡大夫也先后来送了几回药,每个几个时辰把一把脉。七皇子和淮奇鸣也来探过几回。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天,已是夜里,秦峰倒也还算稳定,承泽便带着饭菜走了进来。
只见黯雪坐在床的另一边,边上便是水盆,眼睛紧紧看着秦峰,倒是好像没怎么再哭过只是这嘴唇干裂的都起了皮。
想必这一天她到现在都不吃不喝,一直就这么守着秦峰。
承泽走了进来,一进来黯雪便知是承泽,可她忙了一天,此时已没什么心情说话,便只是看了他一眼,任就一语不发地看着秦峰。承泽知她疲惫便将饭餐放在了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到黯雪面前,递给黯雪。
“喝点吧,你看你照顾秦世伯一天,自己水米不进,怕是他好了又得来照顾你。”承泽劝道
黯雪心力交瘁,只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依旧不语。
承泽看了看秦峰面色比之前好像好些了,便也没再询问其他。
坐在一旁,碰了碰饭菜还有些热,便也一语不发地呆在了那里陪着黯雪。
承泽看着黯雪许久,黯雪看着秦峰,久而久之便觉得有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便抬头看了看,才发现承泽一直都在,坐在一旁看着自己,不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淡淡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我会照顾好自己,饭菜我一会儿就会吃,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承泽看着黯雪笑了笑说道:“是我打扰到你了?”
“啊?”黯雪有些不明白
“我去给你热热饭菜,你吃了我再走!”承泽说着便又拿起饭菜走出了营帐
“唉?我可以自己……”黯雪话还未说完承泽便已经走出了营帐
“可以什么?”寻生不一会儿进来说道
“你怎么也来了?”黯雪说道
“怎么嫌我官职低不配进这营帐!”寻生说道
“我可没心思跟你喷嘴。”黯雪说道
“哟,心情不好~我看看!嗯~”寻生说着便将脸凑进了秦峰看看,转而又贴着面看着黯雪
黯雪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便不耐烦起来说道:“你出去!”
“放心吧,秦将军面色转为红润,想必有惊无险,我看你面无血色,一脸干巴巴的又苦大仇深似的,阎王要找也找你,这脸都可以直接在下面做个判官了。”寻生玩笑似地说着,而黯雪则是一脸愤怒却又心累地看着他
“给!”寻生说着便将塞了一点东西到黯雪嘴里
“陆寻生!呜~”黯雪被寻生弄得恼羞成怒
“你给我塞了什么?”黯雪问道
“看来你食不知味,要不再来一颗!”寻生笑道
黯雪只觉口中酸酸甜甜,吃着心里倒是觉得踏实了许多。想当初每每自己喝药不肯吃饭,秦峰也总爱用糖果蜜饯哄着自己。
“拿来!”黯雪伸手说道
“没啦!”寻生双手一摊,笑着说道,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黯雪不理会,被寻生这么一闹,本该阴郁的心情倒是被气回了几分生气,又坐回床边,在秦峰的床头看见多了一包东西,打开竟是蜜饯,不由得笑了。
“哎,让开!干什么!”承泽对着寻生叫道
寻生走出营帐便遇到了承泽,故意挡了挡他的道,顺手拿走了盘子里的果子。
“寻生!”承泽怒道
“这果子太酸了,我吃了!”寻生一个转身说道说完便走了
承泽走进营帐,看见黯雪嘴角略带着笑意望着秦峰,好像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不似刚刚那般惆怅,倒是多了些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