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抄近路,几个人来到变形课教室也花了不短的时间。
哈利失魂落魄的在最后一排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罗恩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
斯莱特林的学生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格兰芬多的学生闹哄哄的围在另一边闲聊。
西莫·斐尼甘擦着额头的汗跑了进来,为没有上占卜课的小狮子们注入了新的话题。
“嗨,我告诉你们纳威上节课打碎了两个茶杯,打碎一个以后,老师说让他不要拿她最喜欢的那个粉色的因为他还会打碎,真是太神奇了。”
“你们听说了吗?纳威上占卜课打碎了老师最喜欢的两个茶杯!”
“梅林啊!纳威拿茶杯的时候,打碎了一立柜的茶杯。”
“太可怕了!纳威碰倒了一个立柜,结果所有立柜里的杯子都碎了!”
因为修炼变得耳清目明的曲临渊听到愈演愈烈的谣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德拉科和潘西在得知原因后也纷纷笑了起来。
这时纳威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是很喜欢上变形课的。前排已经没有了位置,他为自己的来迟感到惋惜,最终在哈利附近落座。
哈利现在心情糟透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刺眼的聚光灯下,班上的其他同学不停地偷偷朝他张望,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倒下来死掉。
妮娅·布莱恩特,一个金黄色头发脸上略有些雀斑的小姑娘,被舍友推了一下扭扭捏捏的走过来。因为她不幸的输掉了猜拳只好硬着头皮过来询问。
“纳威,”女孩儿的脸上出现一些红晕,“占卜课上发生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他一双大眼睛瞪的更大了,“我没明白。”
“就是你们占卜课上,你不是……”
“够了。”哈利突然大声粗鲁地打断了女孩儿的问题。
一向和和气气的哈利暴怒起来显得脸色有些恐怖。女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哈利,微微一怔吓得立刻跑回自己座位。
其他学生对哈利的表现有些惊异,但更多的是对没有得知答案的郁结。哪怕麦格教授宣布了上课,有些小狮子们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纳威,然后和身旁的好友小声争论纳威到底打碎了多少杯子。还有一些小狮子忍不住忧心忡忡——打碎那么多杯子,到底要扣多少宝石分啊?
麦格教授在跟他们讲阿尼马格斯(会变成动物的巫师)的知识时,小狮子们几乎没有认真听。麦格教授在全班同学面前变成了一只花斑猫,眼睛周围还有眼镜的痕迹,小狮子们也没有心思去看。至于小蛇们,除了交作业这种争取学分的时候,在格兰芬多院长的课上他们一向是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
“我说,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啦?”麦格教授噗的一声把自己变回原样,望着大家说道,“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的变形第一次没有赢得同学们的掌声。”
大家又扭头看着纳威,谁也没有说话。这时赫敏举起了手。
“教授,我们刚才上了第一节占卜课,解读了茶叶,结果——”
“啊,明白了,”麦格教授皱起眉头,说,“用不着再说了,格兰杰小姐。告诉我,今年你们中间有谁会死?”
大家都吃惊地望着她。
“我。”最后哈利说道。
“明白了,”麦格教授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哈利,说,“那么你应该知道,波特,西比尔·特里劳尼自从到这个学校来之后,每年都预言一位学生会死。到现在为止,他们谁都没有死。她最喜欢用看死亡预兆的方式来迎接一个新的班级。要不是我从来不说同事的坏话——”
麦格教授突然停住,他们看见她的鼻孔变白了。她平静一点后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不瞒你们说,我对它没有多少耐心。真正的先知少而又少,而特里劳尼教授……”
她又停住了,接着用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所以,如果我没有免去你今天的家庭作业,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万一你真的死了,就用不着交作业了。”
“事实上,”一个男孩举起右胳膊插嘴道,“我们不太了解这个,也没有讨论这个。”
“哦,那你们在讨论什么?”麦格教授饶有兴趣地询问。
教室里一下子炸开了花。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纳威到底打碎了多少个杯子,有人甚至因为观点不同争得脸红脖子粗。
麦格教授笑了起来,这倒是她没想到的事情。
“所以,”她一向严肃的脸庞浮现了一丝调笑,“你们因为争论隆巴顿先生到底打碎了几个杯子都不关心我的变形表演了吗?”
纳威没想到自己居然处在漩涡正中心,他浓密的眉毛挤在一起,脸颊涨得又烫又红。“我就打碎了两个呀!”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好了,”麦格教授收起笑容把脸一板,又摆出了威严的姿态。“以后不要再以讹传讹。你们这样会使隆巴顿先生很困扰的。”
变形课结束后,临渊几人随着人群闹哄哄地去礼堂吃午饭。虽然哈利振作了起来,可罗恩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临渊忍不住留心观察哈利三人组的一举一动。
“罗恩,高兴一点儿,”赫敏把一盘炖菜推到他的面前,“麦格教授的话你都听见了。”
罗恩用勺子把炖菜舀进自己的盘子,拿起叉子,却没有吃。
“哈利,”他语气严肃地低声说,“你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一条大黑狗吧?”
“看见过,”哈利说,“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夜里见过一条。”
罗恩的叉子咔哒一声掉了下来。
“说不定就是一条流浪狗。”赫敏平静地说。
罗恩望着赫敏,就好像赫敏疯了似的。
“赫敏,如果哈利看见过不祥,那就——那就糟糕了,”他说,“我的——我的叔叔比利尔斯看见过一条,结果——结果他二十四小时之后就死了!”
“巧合。”赫敏满不在乎地说,给自己倒了一些南瓜汁。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罗恩开始冒火了,“大多数巫师见了不祥都会吓得魂不附体!”
“就是这么回事,”赫敏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他们看见不祥,就被吓死了。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现在还和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还没有傻到那个份儿上,看见一个不祥就想,得,完了,这下子我小命完蛋了!”
罗恩朝赫敏不出声地说了句什么,赫敏打开书包,取出崭新的算术占卜课本,打开来支在果汁壶上。
“我觉得占卜课简直是一团糨糊,”她翻着课本说,“要我说,是在胡乱猜测。”
“那只杯子里的不祥可不是一团糨糊!”罗恩激动地说。
“你告诉哈利那是一只绵羊时,口气好像没有这么肯定。”赫敏冷淡地说。
“特里劳尼教授说你没有合适的光环!你只是逞强惯了,不愿意在什么事情上不行!”
他触到赫敏的痛处了。赫敏啪地一下把算术占卜课本摔到桌上,她用劲过猛,肉末和胡萝卜末溅得到处都是。
“如果学好占卜课意味着我要假装在一堆茶叶里看见死亡预兆,那我说不定就不再学它了!跟我的算术占卜课比起来,那门功课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她一把抓起书包,气冲冲地走了。
罗恩皱起眉头望着她的背影。
“她在说些什么呀?”他对哈利说,“她还没有上过算术占卜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