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事件对赫敏也产生了影响。平时在图书馆她总和曲临渊坐在一起看书学习,可现在她总在一排排书架间寻找着自己想要的藏书。这个时候曲临渊总是纠结的想,如果赫敏向她询问密室传说的事情是否该告诉他们。事实上曲临渊多虑了,在赫敏眼里,临渊和自己一样对巫师世界一知半解,甚至还不如自己知道的多——毕竟临渊总是非常忙,没有时间像她一样看书解闷。
像原著里发生的一样,赫敏没有在藏书中找到《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所以在一节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上,她举高了胳膊提出了课外的问题。
“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赫敏声音清亮地说。
曲临渊刚才一直呆呆地望着窗外,这时突然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德拉科的脑袋从胳膊里抬了起来,他的目光饶有意味的在宾斯教授和赫敏身上打转;纳威的臂肘从桌上放了下去;哈利和罗恩一脸吃惊的盯着她。
宾斯教授眨了眨眼睛。
“我这门课是魔法史,”他用那干巴巴、气喘吁吁的声音说,“我研究的是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神话和传说。”他清了清嗓子,发出轻轻一声像粉笔折断的声音,继续说道:“就在那年十月,一个由撒丁岛魔法师组成的专门小组——”
他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赫敏又把手举在半空中挥动着。
“格兰杰小姐?”
“我想请教一下,先生,传说都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不是吗?”
宾斯教授看着她,惊讶极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后,都没有哪个学生这样打断过他。“好吧,”宾斯教授慢吞吞地说,“是啊,我想,你可以这样说。”他使劲地看着赫敏,就好像他以前从没好好打量过一个学生,“可是,你所说的传说是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甚至滑稽可笑的故事……”
现在,全班同学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宾斯教授讲的每一个字了。他老眼昏花地看着他们,只见每一张脸都转向了他。大家表现出这样不同寻常的浓厚兴趣,实在使宾斯先生太为难了。
“哦,那么好吧,”他慢慢地说,“让我想想……密室……”
“你们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具体日期不太确定——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四个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共同建造了这座城堡,远离麻瓜们窥视的目光,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老百姓们害怕魔法,巫师遭到了很多迫害。”
宾斯教授停顿下来,用模糊不清的视线环顾了一下教室,继续说道:“开头几年,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里好好培养。可是,慢慢地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斯莱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巫师家庭。他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过了一些日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宾斯教授又停顿了一下,噘起嘴唇,活像一只皱巴巴的老乌龟。
“可靠的历史资料就告诉我们这些,”他说,“但是,这些纯粹的事实却被关于密室的古怪传说掩盖了。那个故事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
“根据这个传说的说法,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故事讲完了,全班一片寂静,但不是平常宾斯教授课堂上的那种睡意昏沉的寂静。每个人都继续盯着他,希望他再讲下去。气氛令人不安,宾斯教授显得微微有些恼火。
“当然啦,整个这件事都是一派胡言,”他说,“学校里自然调查过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次,请的都是最有学问的巫师。密室不存在。这只是一个传说,专门吓唬头脑简单的人。”
赫敏的手又举在了半空中。
“先生——您刚才说密室‘里面的恐怖东西’,指的是什么?”
“人们认为是某种怪兽,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控制它。”宾斯教授用他干涩的、细弱的声音说。
同学们交换了一下紧张的目光。
“告诉你们,那东西根本不存在。”宾斯教授笨手笨脚地整理着笔记,说道,“没有密室,也没有怪兽。”
“可是,先生,”西莫·斐尼甘说,“这密室既然只有斯莱特林的真正继承人才能打开,别人可能就根本发现不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奥弗莱,”宾斯教授用恼火的腔调说,“既然这么多的历届校长都没有发现那东西——”
“可是,教授,”帕瓦蒂·佩蒂尔尖声说话了,“大概必须用黑魔法才能打开它——”
“一个巫师没有使用黑魔法,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使用,彭妮费瑟小姐。”宾斯教授厉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既然邓布利多那样的人——”
“说不定,必须和斯莱特林有关系的人才能打开,所以邓布利多不能——”迪安·托马斯还没说完,宾斯先生就不耐烦了。
“够了,”他严厉地说,“这是一个传说!根本不存在!没有丝毫证据说明斯莱特林曾经建造过这样一个秘密扫帚棚之类的东西。我真后悔告诉了你们这个荒唐的故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让我们再回到历史,回到实实在在的、可信、可靠的事实上来吧!”
不出五分钟,同学们又陷入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曲临渊迷迷糊糊的试图保持清醒,最后还是投入了周公的怀抱。如果把宾斯教授上课的录音投放在麻瓜市场当催眠曲我一定能赚个盆满钵盈,她在睡着前心想。
于曲临渊而言,日子平静而美满的过了几天,这期间哈利三小只天天鬼鬼祟祟的调查密室的传闻,甚至骗到草包的签名在禁书区借走了一本《强力药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的日子来到了。
星期六清晨,曲临渊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走到家养小精灵厨房里给哈利和德拉科一人做了一份营养健康的早饭。来到礼堂把早餐递给哈利,看到他有些紧张便出口安慰了他几句,哈利情绪果然平静了不少但德拉科又有小情绪了,曲临渊颇为好笑的哄孩子般哄了德拉科半天这个事才算过去。
十一点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体育场。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知道今天会下雨的临渊特地带了两把雨伞。
“你带两把伞干嘛?”潘西对曲临渊手里浅紫色和黑色的伞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坏笑着在曲临渊耳边明知故问。
曲临渊娇嗔的白了潘西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记仇的。“再取笑我一会儿下雨了我可不和你打一把。”
潘西悻悻得闭上了嘴巴,因为觉得不会下雨她没有带伞,看着此时笃定的曲临渊她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质疑,选择明智的结束话题。
随着霍琦女士的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了。人群喧闹起来,曲临渊开始拿着望远镜偷偷观察不耐烦的斯内普。
比赛只进行了不到片刻,天空就响起了闷雷声。曲临渊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在潘西敬佩的目光里拉过她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紧攥着两把伞向教师席位走去。
越是靠近台阶,曲临渊越是紧张。教师们的余光都分给了她,她面颊赤红腿有点软,肺腑中说不上来的酥痒使她心神不宁,她下意识把身上一部分重量压在了潘西身上。潘西好笑且无奈的搀扶着临渊向斯内普走去。
洛哈特看到两个少女互相搂着肩膀向他走来,下意识从怀里掏出把梳子梳理本就打理精致的金发,他摆出一个灿烂温柔的微笑心中想着接过浅紫色雨伞后自己该说的措辞。
两个女孩走到了他身边,他伸出手准备去接住雨伞顺便客套两句,结果女孩们径直路过了他向他身后更高的台阶处走去,他一时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一切。看到小姑娘微微有些颤抖的腿和几乎全压在潘西身上的身子他意外好心情的想到上学期期末女孩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先生,要下雨了。”他看着女孩白里透红的脸,看见她怯生生的咽了一口唾沫,“我们带了两把伞刚好可以匀给您一把。”
看着曲临渊紧张兮兮一脸期待的样子,斯内普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能喷洒而出的毒液意外呛在了胸腔里,他沉默着接过了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会如此紧张,还是不要让她紧绷的神经再受到什么刺激的好。
不过邓布利多教授却没有放过这个打趣的机会。“我以为我和临渊小姐的关系很好啊。”他故作失望的口吻让曲临渊一颤。
“我当然非常敬仰您邓布利多教授。”曲临渊急忙开口。
“那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把可爱的小姐借给我的雨伞呢?”他冲曲临渊挤了挤眼睛,用手玩弄着胡子上的蝴蝶结,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那是因为,因为我觉得您这样巫术高超的巫师用不上这普通的遮雨工具。”她干巴巴的回答,脑子开始有些晕晕乎乎。
“那你们院长作为一个能力出众的巫师也不需要呀。”
“我我,这……”曲临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到脑门上,整个人呼吸有点困难,任谁都能看出她现在脸红到极点。
斯内普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谢谢临渊曲小姐的伞,我想你还是尽快回去不要打搅其他教授看比赛的好。”
然而其他教授[除了不可置信还在怀疑人生的洛哈特]纷纷表示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他们可以好好说话。[其实大家都有一颗火热的八卦心肠]斯内普只好给潘西使了个眼色,聪明的潘西立刻领悟了自家院长的意思掺着曲临渊礼貌的和各位教授道别后飞快的离开了。
等曲临渊回过神来时发现她们已经重新回到了站台上。潘西一脸无奈得打着她那把浅紫色的伞为她们两人遮雨。
“你呀。”潘西眼神复杂得看着曲临渊,既有隐约揣摩出曲临渊爱慕对象的震惊,又有老母亲怒其怂蛋的感慨。
曲临渊用小手快速拍打了自己火热的脸庞几下试图物理降温,发现无效后从储物袋再次掏出双筒望远镜喜滋滋的开始偷窥斯内普,然后她尖叫了一声望远镜从手里滑落到地上,还好没有摔坏。
潘西刚把曲临渊搀扶走天空就开始落下蒙蒙细雨。他看着潘西无奈的夺过毫无意识的曲临渊手中的雨伞,撑开搂着曲临渊一步步往站台走去。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撑开了伞柄还留着少女掌心温度的黑伞。他毫无自觉的握住微热的伞柄把雨伞撑在自己头顶,丝毫不因只有自己一个人有雨伞而感到一丝丝尴尬。不过可恶的老蜜蜂却再次和他搭讪,借走雨伞用咒语放大让它悬浮在大家头顶。
斯内普暗暗有些窝火。他注视着浅紫色的雨伞渐渐融入人群,然后出现在教师席位正对面的围栏前。他暗自念了个咒语,好笑的观察着小姑娘还没褪温的脸颊和失神的双目,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这么喜欢发呆?看着她渐渐回过神,还用手拍打自己的脸庞的蠢样,斯内普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温柔。然后女孩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掏出来一个望远镜对向自己。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凝视自己的曲临渊,对方果然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把望远镜都摔倒地上了。看到这一幕他略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他大概知道这个小姑娘每次魁地奇比赛在干什么了。
像原著中一样,哈利被多比操纵的游走球疯狂追击,但依旧靠着自身杰出的找球技术为格兰芬多拿下了五十分。被游走球击中的哈利骨折了一只手臂,他晕倒在原地。临渊几人急忙跑过去试图把哈利抬起来送到医院,可还是被自作主张的草包热情的来了一发咒语。他的胳膊活像是一只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洛哈特没有接好哈利的骨头,但他把骨头都拿掉了。
曲临渊忍住想笑的冲动一脸悲戚的感叹洛哈特不按套路出牌——明明自己已经提前把哈利扶了起来,准备送到校医室。但是洛哈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顾自己的强硬劝阻硬生生使哈利的胳膊多受了些磨难。
傍晚吃了晚饭和斯内普来到实验室的曲临渊在处理完魔药材料后,下意识胡思乱想脑子里回放起白天送伞的景象来。
闲下来的斯内普看到的就是曲临渊绷着红透着脸抿着嘴痴痴望着墙的样子。
“有时候真的很遗憾我只是一个魔药大师而不是麻瓜界什么精神病医院的医师。”悠悠的声音钻进了曲临渊的耳朵里,“巨怪小姐有的时候让我想到了翻阅图书时看到你们中国东北的一种动物。”
“什么?”下意识接话。
“傻狍子。”
曲临渊面红耳赤委屈巴巴的看着斯内普。
“不过还是要谢谢临渊曲小姐给她可怜的教授送伞。”话语听上去含了几分诚恳的意味,但并没有提出把伞拿出来要归还的意思。
直到曲临渊和斯内普道了晚安离开,斯内普也没把伞拿出来。于是一个没有要一个没有给,这把伞最终留在了斯内普卧室的某个衣柜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