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霜降，天气确实开始转凉，有不少人都开始穿外套了。只是赵明海清楚的记得这位体育课的时候还跟野狗一样脱得只剩一件黑背心打球，骚包的不行。
这个时候倒是和自己装起来了。
听到沈耀贫嘴，老赵非但没生气，还很理解开口：“也是，虽然学习重要，但是身体也不能垮了。”
沈耀非常赞同点头，差点就要跟拨浪鼓一样摇起来了。
“你去操场跑十圈，等身体暖和了我们再去外面说。”赵明海拍了拍沈耀的肩膀。
他一下就跟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活动起了筋骨，然后给了老赵一个自信的微笑：“我觉得自己热的快要着火了。”
老赵差点没忍住一脚踹上去。
“上次说的数学要及格才不用去讲台下坐着……”老赵一点都不含蓄，一进办公室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沈耀立马插了一嘴：“我没说过。”
见老赵快要怒起给他两下，沈耀迅速战术后退了两步，又说：“正是因为跟着苏同学我才会进步。”
“就你那水平，进不进步的没什么区别。”赵明海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平息怒火。
沈耀不高兴了：“老师，难道因为我成绩差就不配拥有进步了吗？”
见沈耀一副伤心模样，老赵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讪讪道：“那倒也不是。”
“我一定会考上蓟华大学的！”沈耀半怒半委屈小声吼道，没等到老赵的反应，他转身回教室了。
老赵愣了好久硬是没能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被沈耀那像是要上战场的模样给骇住了还是被他那要考蓟华大学的盲目给震惊了。
后来，沈耀真考上了之后，成了老赵往后执教生涯拿来激励学生的标榜。
“怎么了你。”苏诶冷淡说了一句，要不是沈耀抖的太凶，她连这句都不想说的。毕竟沈耀不像是那种被说了两句就脆弱成这样的人。
实际上耀哥确实是脸皮厚的没人能把他说脆弱。只是一想到老赵那被唬到僵住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笑，觉得自己去蓟华电影学院发展也没什么问题。
“我真的很差吧。”沈耀笑出了眼泪花，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后，红着眼眶对苏诶说。
“那倒也不是。”苏诶说这句不是为了安慰他。
沈耀勾起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只不过这笑容的存在和昙花的生命力差不多。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要靠脑子吃饭的。”沈耀听到这句心里就不是滋味的，苏诶像是没有接收到他怨念的眼神还在说，“你口才这么好，作文写的也不错，要是真的不想上大学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公司卖电视，以后当个营销总监什么的也说不一定。”
别说营销总监了，估计你爸爸听到我的名字都不会让我进公司。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读大学。”沈耀捏衣角，妄图让苏诶给她温暖。
可惜……
“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好。”苏诶这么说着，但是沈耀没看出她哪里觉得不好，“可是你还是别浪费钱了，用上大学的钱学个技术什么的……”
沈耀很想捂住耳朵说不听不听乌龟念经。
“那你觉得是开挖掘机好还是当厨师强？”沈耀自暴自弃。
苏诶想了一下：“厨师吧，到时候学得好可以来我家做饭。”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家里有别墅了不起哦，是有点了不起。
“开挖掘机比较累吧，自己也很难当老板。以后你厨师学好了，就可以存点钱开个餐馆，请些人自己就不用那么累了。”苏诶是上心了的，毕竟她连数学题都没做了，“你长的也不差，到时候娶个老婆生个小孩什么的，往后的日子就美滋滋了。”
沈耀侧身托腮看着苏诶：“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苏诶从来没有想过。
“要不男孩女孩都要吧，最好是龙凤胎，就算是女儿先出来也要让她当妹妹……”沈耀自己叨逼叨逼起来了。
苏诶和沈耀这神展开的对话，听得柴柯和他的同桌都逐渐皱起了眉头，这两位是不是都想的太远了一点，还是想一想期末考试的时候怎么活下来比较重要吧。
沈耀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边，苏诶选择了屏蔽，专心做数学题。
老赵本来还有些愧疚，觉得自己话说重了。结果从后门一进来就看到沈耀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对着苏诶露出花痴的笑容。
没忍住，手里的教材卷起就招呼到他头上去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考……大学？”赵明海差点把那两字说出来，沈耀不怕丢脸他都觉得说出来臊得慌。
沈耀被砸的头痛也不在意，点都不慌慢条斯理说：“我要先戒骄戒躁，才能静下心来学习。”
老赵很想给他肚子里塞满冰块然后推进冰库里戒骄戒躁。
“要是你同桌的成绩下降了，你就给我去黑板下吃灰吧。”老赵哼哼两声后去了讲台。
他没放弃沈耀，不过也没对这位抱什么期待了。先不说他扯不扯班级后腿的事，有可能这学期还没完就被强制分到职中去了。
除了委屈之外，沈耀觉得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想对老赵伸出尔康手，又怕把他惹急了直接把自己强行提到黑板下。
情急之下，他望向了苏诶。
“同桌救命。”沈耀直接抱住了她手臂，就差眼泪鼻涕抹上去了。
苏诶非常嫌弃：“别打扰我做题。”一句话让沈耀透心凉到想裹电热毯。
要是语文作文题目是我的同桌，他能洋洋洒洒不带停顿的写一千字，每个字都包含了他的血与泪。
沈耀听话放开了她，然后就一直盯着她，反正他时间多，更何况是浪费在她身上。
“别看了。”苏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被沈耀指出题做错了，只要自己做数学题他看着就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不用管我，我就看看你怎么解题的，学习学习。”沈耀就是专门等着她错的。
苏诶想现在就一脚把他送到黑板下去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