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排名出来的当天晚自习，赵明海就安排调座位了，阶级制度分层不止是存在于成年人中。
沈耀稍微放心的是苏诶班上排名十五，单数。从第一名到第十四名，沈耀一个一个握手拍肩，小沈在线卑微。
乔羽廷才不管那么多。选了原来的位置，拒绝了二三四五名当同桌的要求，独自美丽。
倚在门框的沈耀看的想打人，总有一天要套他麻袋打一顿。
苏诶进去的时候沈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寻思着自己在她面前撒泼打滚管不管用。
想到那本书，沈耀觉得自己应该会被她拧着脖子往洗拖把的水槽里面摁。
还好，她选了原来的位置。
沈耀喜极而泣，他眼睛里面是真的有泪花。
磕cp小分队队长吴妙然和唯一队员徐娴震惊了，不至于……吧。
最后沈耀还是和苏诶当了同桌，只要苏诶不选，除了沈耀就没人敢pick她，虽然现在看着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也不得不防，万一呢……
座位变化不大，磕cp小分队还是选了原来的位置，习惯了那个角度磕了，比较容易上头。
沈耀的高兴只持续到了下节晚自习。刚好是数学。
赵明海一眼就看到苏诶坐在原来的位置，旁边是她那个不争气只考了两百多分的同桌。
“……”没想到苏诶这么喜欢扶贫。也没想到沈耀脸皮那么厚。
有些菜逼就是菜逼，不仅怎样都发育不起来还会拖死队友的那种。他宁愿苏诶一个人坐，没有同桌。
“沈耀你出来一下。”老赵招了招手，走出了门。
沈耀在看cos和sin是什么意思，被打断了也不恼，屁颠从后门出去凑到了老赵面前：“老师什么事？”
“老师想了一下。”赵明海有些不自在但镇定开口，“要不你把座位搬到讲台下面吧。”
没等沈耀开口说什么，他又继续道：“虽然你这次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态度还是很端正。”虽然英语作文都是抄的阅读题。
直到很久以后老赵才知道沈耀的语文作文也是抄的阅读题，只是开头和结尾还是自己写的。
凤头和豹尾写的还挺好。也是，别人写八百字，他就写两百字，再不编好看些，连平均水平45分都拿不到。
而猪肚完全是复制粘贴下来的了，那次批卷老师愤怒打了一个零分，沈耀也创造了全校语文成绩新低，三十四分。
“不用了老师。”沈耀知道自己不能再让老赵说下去了，“我同桌对我挺好的，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她可有耐心了，一点儿也不嫌弃我。”
我嫌弃你，还不只是一点儿。我怕你把我冲985的苗子给整坏了。
赵明海轻咳了一声：“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我同桌对我挺好的。”沈耀一副我啥也不懂的模样看着老赵。
老赵斜眼看他，然后笑了：“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沈耀一脸懵逼无辜模样。
“别装了，这样吧，下次数学能考到90分你就不用在黑板下坐着了。”赵明海提出了自己的最低要求。
沈耀不满噘嘴嘀咕：“怎么要求都这么高？”
“什么？”老赵微眯着眼睛往前靠了一些。
“没什么。”沈耀露出完美假笑，“老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但是没说的一定就能考及格了。
赵明海暂时满意了：“你回去吧。”
苏诶专心做数学题，沈耀回来不仅什么都没问，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沈耀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姐们整抑郁。
晚自习下课铃响。
沈耀醒的很快，搓了一把脸就准备送苏诶去校门口。
他是住校生，晚上的锦南七中对学生那是只出不进，他不是很想在上课的时候网吧过夜。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苏诶无奈，人家睡觉都不用闹钟叫，轻轻一推就能醒，这位不一样，就像是陷入昏迷一样，非要推到地上去撞成脑震荡才能醒。
沈耀有些不敢相信，非常做作的用手捂住了没法闭上的嘴。
其实去当演员也不错。苏诶在很认真的想，她大侄子是明星来着，到时候引荐一下，培训培训就可以上岗当个喜剧演员了。
没等沈耀表演更多，苏诶走了，这位兄弟戏还是有点太多了。
沈耀听话，用他那可以考空军的视力目送苏诶出了校门。明明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一簇簇的人头，但他就是认出了苏诶的背影。
今晚睡觉可以做一个好梦了。
非常容易满足的某人哼着歌去澡堂接热水，现在已经没那么热了，只要没出汗，沈耀就只洗脸冲脚。
他确实比太多数男生爱干净。
宿舍条件不是很好，八人间，略拥挤。更悲惨的是宿舍有那种鞋子扔到走廊上整层楼都闻得到味的脚臭哥，用生不如死来说一点都不夸张。
沈耀脾气其实一点儿也不好，毕竟也是有校霸称号的人，也就在苏诶面前那么软。
因为他的存在，脚臭哥现在每天都要洗脚洗袜子，每周洗鞋子，洗的快没鞋子穿了。
其余六个兄弟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都放在心里，因为不太敢和他说话，更别说称兄道弟了。
沈耀洗漱完了就上床，他睡靠阳台那边左边上铺，垫了一个靠枕在背后靠着墙看漫画书。
隔壁床的兄弟很羡慕，这么暗的光看小人书视力还那么好，不像他，还没看几本武侠小说眼镜片就有啤酒瓶那么厚了。
只是看个乌龙院怎么眉头还皱那么高……
上课睡太久了确实对脑子不好，他看着五七中的试卷题纠结的咬起了手指，就是那个传说中跑早操打饭都要背书的变态中学出的试题。
看了解析后沈耀反应过来了，又重新做了一遍之后就专心看漫画书了。
十一点熄灯。寝室八人有五个人在玩手机，两个打着手电筒看武侠小说，沈耀把手枕在头下，睁着眼睛看着黢黑的天花板，外面漏进来的光只能勉强看清吊扇。
再混两年就可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