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凝固的世界里,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央,却站起了一个青年,他抬起头来,蔑视的看了一眼欢快的众人,扬声道:“蝼蚁们,休得放肆。”
村民们瞪大了双眼,村长里老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拳头,密探们愕然的愣在原地,俘虏们抬起了死气沉沉的头。
这个瞬间,世界开始改变。
石中剑等人欢乐的笑声戛然而止,心情复杂的望向口出狂言的青年。
“那个假笑脸,可敢与我一战?”梁元天赐蔑视的看向九宫阁的方向,轻描淡写的说道:“莫不是个鼠辈?”
陈士举左右看看,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
“怎么,不敢?”
陈士举瞪大了眼睛,手捂着嘴唇,颠着头笑了起来,笑得浑身抽搐,笑得声音沙哑,笑得流出了眼泪。
直到笑得众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深吸了一口气,陈士举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冷着眼神露出微笑,对着人群摆了摆手:“全部闪开。”
乌泱泱的人群如同被神秘力量拨开的水流,有多快跑多快的拥挤向两边,在晾谷场中央足足腾出了十米宽的道来。
独自站在原地的梁元天赐皱了皱眉毛,睥睨的看向骑在马上的陈士举:“在我面前耍威风?你怕是没经历过江湖的毒打。”
“噗嗤。”石中剑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挥了挥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陈士举又气又笑的转过脸去,咬牙切齿的盯上了梁元天赐狂傲不羁的眸子。
可是他能对着石中剑一笑了之,嬉笑的表示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梁元天赐看着石中剑面露不屑道:“那个瘦子,虚的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你觍着脸在那笑什么?”
石中剑:???
不理会石中剑的愕然和陈士举的愤怒,梁元天赐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里就没一个活人可敢与我一战?”
陈士举微笑着,眸中寒光凛冽:“你说说,怎么个战法?”
“当然是男人之间的对决,一对一敢不敢?”
“好好好。”陈士举鼓着掌,笑得乐不可支。
看到对面已经全部被自己激将的,失去了平常心,答应了单挑。梁元天赐回想起曾经的每日炼体结束,闲暇时候阅览过的无数穿越重生书籍,心中暗想:
‘没想到我堂堂真武大帝,竟然沦落到使用书中手段――
开局,主角弱小势单力孤,被一群不知死活的坏人包围,正在经历生死危机,但没人知道他们包围的主角前身其实已经被吓死,主角乃是灵魂穿越而来,身藏玄机。
这时候,主角就会大张旗鼓的侮辱对方的头领。
头领怒极,觉得自己炼体修为碾压主角,大声禀退所有手下,自己一个人冲上去,然后便被主角身藏的玄机出其不意的打败,头领身死,手下们屁滚尿流的逃走。
碰巧,头领乃是一方大族中最受宠爱的小辈,听闻噩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头领身后的父亲怒极,带着人去找主角偿命。
不料主角这一个月间又有奇遇,再次出其不意的打败了他们,头领父亲不敢置信,含恨而死。
接着,头领的爷爷,家族,祖宗,碰巧在分家做客的主家才俊,才俊的父亲,爷爷,家族,祖宗……便会接连大怒。
等到主角使用玄机四处游历,练得无上神力,娶到各色美女后。他们找准时机,突然出现,被一个接着一个干掉,成全主角无上霸业。’
宏伟的剧本已经写好,接下来,就是等着对面接戏了。
梁元天赐面带深不可测的微笑,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砍他。”陈士举笑够了,对着手下的百余骑言简意赅的说道。
“诺。”怒吼声响彻在晾谷场上,九宫阁密探开始集结。
“嗯?等等。”梁元天赐猛然瞪大了双眼,有些意料之外:“你这鼠辈,怎么不和我打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陈士举淡淡道:“能群殴,何必单挑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躲在众人之后,莫非是害怕了吗?”
“是害怕。”陈士举点点头,在梁元天赐无语凝噎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杀你这种臭虫,我害怕脏了我的手。”
梁元天赐:“……”
“轰隆隆。”策马扬刀,九宫阁密探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冲锋。
百余匹强健的骏马撂起了蹄铁,肉眼可见的肌肉线条,驱动着这些恐怖的战争兵器疯狂加速;九宫阁密探们骑在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尖刀,闷声不吭的悍然进攻,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身上还沾染着血迹的他们,显得格外肃杀。
九宫阁的人马,很快淹没了梁元天赐的怒吼声,连带着整个人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群马所过,在地面上扬起了大量的尘土,随风飘散,一时间场上尘埃缭绕。
石中剑扇了扇飘到面前的尘土,仔细的观望着前方的打斗。
陈士举饶有兴味的说道:“你觉得死了没?”
“没有。”
陈士举抬了抬眼,看见如同磐石一样依旧屹立在晾谷场上的梁元天赐,和冲锋而过的骑队。
微皱了下眉头,吐了口浊气:“怎么个说法?”
石中剑面色沉重:“他在试探,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
石中剑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回道:“衣服破了,身上却一点血迹都没有。”
陈士举听完这话,仔细的看过去。
九宫阁密探的第二次冲锋开始了,他们前队转后队,很快调整好状态,再次发起了进攻。
不料,这次的进攻中,马队很快出现了牺牲者,两个九宫阁探子挥刀砍向梁元天赐,却同时让对方扣着手腕夺过刀,反手便被打飞出去。
在空中被一刀穿了两个,钉在了地上。
接下来,抢到刀的梁元天赐更是如虎添翼,一个人在密探们的围攻下左突右撞,接连砍杀了数个九宫阁探子。
当马群全部穿插而过的时候,晾谷场中央的地面上已经横躺了十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