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剑有些后悔自己乱猜一气，反而真的触犯到了岩秋的痛处，一心想要弥补，赶忙说道：“但现在不是了。”
“所以，现在连你也要来奉承我了吗？”岩秋神色悲哀，“因为我的父亲。”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你有了朱姑娘，不是吗？”石中剑摆摆手，澄清道：“于她而言，你就只是岩秋，是她的独一无二，还有你并没有依靠父亲，一个人生存的十年，还不能证明，你就是你自己，而不是附庸吗？”
岩秋不说话了。
石中剑继续趁热打铁，说道：“对不起，师兄，因为之前在召回令上，只说你是七代弟子，让我带你回来。可我左看右看，你也不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本来想着掌门总有自己不告诉我实情的理由，我也就一直按耐自己的好奇心，但你刚才一说自己十三岁离开的那件事，我实在没忍住，抱歉。”
“……”
石中剑小心翼翼，“师兄？”
岩秋咬牙切齿，“掌门害我。”
……
心中有愧的人最好使唤，石中剑现在对此感受颇深。
因为不小心触犯了师兄，现在正在陪着师兄逛街，并疯狂掏钱给他买东西弥补。
一想到路人眼中，自己和个狗奴才一样，乖乖跟在师兄身后俯首贴耳，石中剑就想死。
……
厚厚的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岩秋很久都没感觉到这么畅快了，一直以来，当初的离开，和自己的父亲，都像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
今天终于把这一切给吼了出来，顿时觉得畅快多了，只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买东西也不肉痛了。
石中剑一手拿着钱袋，一手提着各种大包小包，身上也挂满了师兄买到的东西，哼哧哼哧的跟在后面，如果知道师兄心中的想法，肯定会想再死一次。
……
行走在宛如雪国的街头，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一位白衣胜雪的姑娘，从街道的另一头，轻移莲步款款走来。
大包小包提了满手的石中剑，就那么静静的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话，那姑娘的前世，一定是星辰大海。
走的近了，甚至可以看清她鬓角的青丝，可石中剑就只是那么呆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显得唐突。
直到最后一缕清香消失在远方，石中剑躁动的心跳，仍旧久久不能平息，这是……什么感觉？
岩秋往前走了一节，觉得好久都没有听到师弟有气无力的附合声了，回过头一看。
自己那位冷冰冰的，看起来又呆又傻的小师弟，正痴痴的一个人站在街心处，一动不动。
走到石中剑身前，岩秋伸出手在石中剑的眼前晃了晃，“石中剑？小师弟？”
大声道：“醒醒。”
石中剑猛地一个激灵，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重重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心脏跳的像擂鼓一样。
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怎么了吗？师兄。”
“你都快要傻了，还怎么。”岩秋扶额摇头。
石中剑挠挠头，“抱歉，师兄。”
“怎么了吗？”岩秋疑惑道。
石中剑微微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