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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题

在对方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些鹿血草的形成后,廖掌柜就已经决定将这些鹿血草卖给对方,即使对方出不起那个价!正如那句话所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珍宝阁不仅要搜罗天下珍宝更要给这些珍宝寻找合适的主人,而不是被那些个非富即贵之人束之高阁,只有在合适之人的手里才能发挥这类消耗型珍宝最大的作用。

崇山峻岭间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带着一位十二岁大小的少年在密林里穿梭着,二人虽然老的老小的小,但在这毫无人烟没有路径的山林里行走起来却是那么的自如。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采什么药材啊,都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这一路上我可是看到了很多十分不错的药草。”落后于老者两步的少年向身前的老者问道。

回头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关门弟子,老者说道:“既如此,那为师考考你,有一草乃外伤方中必用之药,此药为何?”

听到师傅又要考校自己,少年兴奋的答道:“外伤必用之药应当是鹿血草,主要是此药除了功效上佳之外相比之其他诸药都更为廉价易寻。鹿血草各属鹿类兽最为喜食,成片而生,生于阴阳交换之地,独枝而六叶,形若人参,叶色青翠,其性寒,味微苦,主肝、肾、血脉,可生血、止血,乃外伤必用之圣药,生血者熟用,止血者生用。”

听到徒弟回答的流畅并无半点迟疑思索之状,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话脚步不停的带着徒弟朝着一座大山行去。

山顶···此刻正是正午烈日当头的时候,而这山顶是一片开阔之地,看地形当是日出直到日落都在烈日的炙烤之下,这样的玄阳之地,按说少有草木生长,即使有也如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被晒的焉了。

可是这山顶的一幕完全颠覆了少年的认知。少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片青翠欲滴,充满生机活力的草地。一阵山风吹过,眼前整片的青翠之色立马翻转闪现出丝丝紫意。

不同于少年的惊异,老者则是摸着胡子,满脸的缅怀和笑意,说道:“那我再考考你,久你所见的眼前这片青翠之色的草为何物?”

发呆的少年被师傅的话叫醒,二话不说直接走向了那片青翠之地,蹲下身子采了片叶子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此物形若鹿血草,性温,味甘微腥···若是我没看错当属肝、肾、脾经!”将那片叶子吃了之后,一番沉思,少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青儿这辨药识药的本事都快赶超为师了,现在为师便告诉你,此物其实就是鹿血草。”看着徒弟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老者一阵哈哈大笑。

接着说道:“寻常鹿血草只要是鹿群栖息之地一般都会长有,唯独此种鹿血草除了是鹿群栖息之地外,最为主要的就是地下必须葬有鹿尸,而且还得是玄阳之地,在诸多条件满足的情况下想要诞生此等鹿血草还得看天意!”

说到这,老者回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本古籍,接着说道:“此等鹿血草除了有普通鹿血草的功效外,还有着续借筋骨,回阳续命之效,不过若是要回阳续命还得等此鹿血草叶背的经脉转变成金红之色方可!”

“世上果真有此等逆天之物?”听到师傅的介绍后,少年问道。

“是否真有奇效,为师也是不知,毕竟为师也是首次见到实物,其功效皆是孤本典籍中所载。”说完老者沉默着,少年只以为是师傅沉浸在发现此等神品的喜悦之中。

殊不知此刻的老者心情却是难明复杂的,“为了得到这只出现在古籍记载中的药草,为师可是犯下了累累血债啊!”老者回想着这些鹿血草的真实来历,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胡老板?···胡老板?”轻轻的呼唤声将陷入回忆的胡青给拉回了现实中,看到眼前之人,胡青有种时间的错乱感,仿佛此刻正是当初恩师带自己见识这等绝世之物的场景。

“见笑了,见到此物令胡某一时有些失神,胡某年轻时曾随恩师遍寻过此等神物,未曾想,现在还能有机会见识到此物!”说完胡青一阵唏嘘感慨,神色黯然。

“胡老板还是一重情之人,那此物交与胡老板想来更是能够物尽其用了,此等鹿血草我珍宝阁共收来了七箱,每箱二十株,虽说银钱之物辱没了此等药草,但我珍宝阁乃是做生意的地方,断没有白送之理,一株纹银二百两,我可以出让六箱给你,共计纹银两万四千两。”

廖掌柜报完价后,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反应。

“若非此次出门未曾料到能够得遇如此宝物,即使是十几万也是值得的。”胡青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能有胡老板这句话,比赚了十几万都来的痛快,我珍宝阁除了打开门做生意外,还有一点就是尽量将这类珍宝送到识货之人的手里,像遇到胡老板这样的即使少赚点也是无所谓的。”廖掌柜痛快的说道。

“虽然知道胡老板是位识货懂行之人,但廖某还是想要问一句胡老板购得此珍品鹿血草欲何用?”

听到对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胡青笑了笑说道:“廖掌柜的也别胡老板、胡老板的叫了,其实胡某乃是行医之人,一个游方郎中罢了,若不嫌弃一声胡兄即可,对于行医制药之道还是有些许自信的,此等珍品鹿血草,在胡某手上也定不会被埋没。”

就在廖掌柜与胡青交流之际,站一旁一直不曾吱声的小六此刻有些瞠目结舌,不为别的就为那廖掌柜所报出的价格。

他们是什么人!是一群刀头舔血,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何时有过正正经经的花钱买东西过!之前在那药王阁的时候花了上千两银子,就已经让他和小三难以接受了,如今更要花数万两之多,而且听胡神医话里的意思,如果身上有个几十万两也会拿出来买这什么破草!

“不知其他的鹿血草···?”胡青有些急切的想要看到剩下的那些鹿血草,出声询问道。

“呵呵,胡兄稍坐,我这就亲自去将剩下的鹿血草取了给你送来。”说着便起身朝着后堂而去,不过路上却是看到了一脸愤怒之色的张大嘴。

“大嘴这是怎么了,放心不管是谁惹你如此生气,一会我这事办完了定为你做主,稍坐。”安抚了下张大嘴,廖掌柜便急步离开,只是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说完话后,张大嘴脸上的怒色更盛。

这边好不容易见人离开的小六子,忍不住凑近了胡神医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胡神医,我们黑虎山何时付钱买过东西啊!之前那药王阁花的少也就算了,可这次那胖子居然敢狮子大开口,就这么几颗破草也敢开价数万两之多若是传出去我黑虎山可就威名扫地了,依我之见,晚上我和小三过来不管是偷是抢都能将它给您弄到手,一分钱都不用花。”

正在兴奋之中的胡青陡然间听到手下的话,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小六,小六被胡神医的这一眼吓的不敢再多话,额头都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珠,胡神医除了是位医术了得的医者外还是山上的二当家,不仅如此还有传闻胡神医喜食人肉,这传闻在山上可是传递有鼻子有眼的。

胡青叹息一声,神色又变的一阵黯然。这让他想起了还在恩师跟前时的情景。

“也不知道跟着唐中混迹是对是错!”胡青暗自想道。

胡青会混迹到落草为寇,其主要原因还是自己的理念和所作所为不被恩师认可,在知道时间确有这等可续命回阳的药草后,胡青的心中萌生了一些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想法,最初他只是偷偷的做着尝试,可最终还是被恩师发现,为此胡青被恩师逐出门墙。

在胡青的骨子里,他还是一个清高之人,不愿与黑虎山之人同流,奈何自己的理念和研究所需却不是常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不得已之下才和唐中混迹在了一起,在和唐中混迹之后,他便深居简出,如今虽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二当家,可依然不问山中事务,只关心着自己的事情,也不参与他们外出所办之事。

因此在小六提出偷抢此等珍品的时候,胡青是愤怒的,在每个医者心中都有着一份信念和坚持,那就是对天地奇珍药草的虔诚,此等偷抢行为无疑是在侮辱这等天地奇珍,这是有着坚守的医者所无法容忍的。

“或许只有我做出成就来,才能被认可,被重收门墙之中吧!”叹息一声后,胡青自语道。

就在胡青胡思乱想之际,廖掌柜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让二位久等了!”

胡青抬眼看去,除了出现在眼前的胖胖的廖掌柜外,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没人抱着个白色水黎木制成的箱子。

生意人终归是生意人,在胡青看着那几个箱子出神之际,廖掌柜故作咳嗽了两声,唤醒了胡青后,便直言道:“这六箱共计一百二十株鹿血草都在此处了,胡兄点点看,若是没问题的话,那我们这单生意就算成交了,程慧共计两万四千两纹银,不知胡兄是现银还是银票?”

“六子!···”正当胡青喊身后的六子付钱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声音传来。

“好啊!廖掌柜,枉我把你当作好友,你们居然如此欺我!亏我每每寻到好东西都给你送来,原来你就是这么待我的!哼!奸商!”如此愤怒之人正是之前还笑脸相迎的张大嘴。

胡青看出此人乃是针对廖掌柜二人,自是不愿多沾事端,况且此次出行需要高度保密。

廖掌柜被张大嘴的行为弄的楞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对胡青尴尬的笑了笑后转头对张大嘴问道:“大嘴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廖某人自问和你认识以来可从未昧过良心,你今天当着这位客人的面可得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可不答应!”

“还用我说!你这些鹿血草卖多少钱!又给了我多少钱!二百两!整整二百两,什么意思欺负我不识货,打发乞丐吗!钱我退给你,这些鹿血草我不卖了!”张大嘴说着就掏出身上的银票拍在桌子上,就要去收那些鹿血草。

原本是要坐看好戏的胡青这下可不乐意了,这可是自己看重的东西哪有再易手的道理,还未等胡青有所动作,廖掌柜倒是起身拦下了张大嘴。

“大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廖某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这鹿血草是从你这收来的我倒是听二掌柜的说过,但我却不知道他只给了你二百两,你放心回头我会找那二掌柜的说清楚你和我们珍宝阁的关系,以后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回头我把这差价给你补上,另外我个人再多给你一千两作为赔礼,这总能让你消气了吧!”

听完张大嘴的话后,廖掌柜立马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并对张大嘴说道。

张大嘴听了廖掌柜的话后,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仔细一想,还真是如他所说,自己带着这批鹿血草来的时候正巧他不在,是那新来的二掌柜,多年来习惯了和珍宝阁的交易,出于信任他也没多想只以为这只是比普通的鹿血草品质好些罢了,再让对方帮忙辨别了下怀中之物后,便收了钱匆匆离去。

“这还差不多。”张大嘴小声嘀咕道,这也是为掩饰自己错怪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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