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获取利益为根本目的的战争自然会止于利益。
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自花童基地中起飞,发射了两枚照明弹,将整个天空映的透亮。
大批的军队在人造太阳的光照下列队从基地内浩浩荡荡地开了出来,继而开始呈环状向四周行进。
看着下方那些清扫丧尸的军队,马琅心中暗想:“难道对方这是要修建机枪碉堡之类的防御措施么?”
伴随着滋拉滋拉的声音,豹2的无线电中传来了奇点基地指挥官的声音,“装甲团听令,即刻返回基地。装甲团听令,即刻返回基地……”
三人的耳朵都异常地灵敏,在听到这个命令时左剑锋与迪亚还楮在外面思索着命令中可能蕴含的信息,马琅却撒丫子跳进了坦克舱,探头喊道:“赶紧特么地撤啊,还你妹的搁那像两个傻狍子一样在想啥呢?”
……
奇点基地的佣兵公会中,回归后的狼行小队三人坐在酒吧大厅之中小酌。
“马琅,他娘的不是劳资不想让你当队长,只是感觉你的心太黑暗了点,不适合。”迪亚一反常态地正经说道。
一旁的左剑锋虽然没有出声,但脸上的意味表露出同样的意思。
大口地灌下半斤啤酒,马琅一抹嘴同样正色道:“人性本身就善恶共存,即便是在这该死的末世。杀狼救兔斩虎存鹿,又何尝不自相矛盾。”
清了清嗓子,马琅继续说道:“伙计们,正好有酒,我也有故事佐酒。”
轻轻地举杯示意,马琅开始了他的故事:
末世前曾有一位老人,年轻时参加越战侥幸生还,复员后被分配到了屠宰场,虽然工资一般却一力担起了赡养亡故战友们双亲的义务,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老人甚至抚养了一个战友的遗孤,虽然小孩当时已经记事了,但养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还不错。
老人的养子是个厨师,相貌堂堂成人后找了一个俊俏贤惠的媳妇,婚后生活虽俭朴却不失幸福。
小两口结婚还没到半年,一天家中进了小偷,被盗了些财物,入室盗窃的四人见到墙上婚纱照中的女主人相貌秀丽便起了歹心,临时起意持刀在屋中等待小两口的归来,他们这次不仅要财更要满足自己的兽欲。
接下来的故事可想而知,被四人控制住以后,小两口不仅被勒索尽其家中全部的财物,那娇俏的妻子更是被四人当着男主人的面轮番蹂躏了长达八个小时之久,身上尽是齿痕咬伤……
抱着对生的渴求,夫妻俩默许了强盗们种种极不人性的要求,仅仅一门之隔漫漫数小时之久,丈夫听的到门那边妻子在恶魔的谎言中心怀希望予取予求,妻子亦感知地到丈夫在另一边为了俩人的存活抛弃尊严敢怒而不敢言……
自然,恶魔的谎言哪里能够值得信任,最终夫妻二人被恶魔们活活折磨玩乐致死……
做尽丧天良恶事的四人仍好整以暇地在屋中逗留,正巧被来探望养子的老人撞见……
怒不可遏的老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瞪得浑圆,额上青筋暴起,凭借当过兵的身手硬是将畜生般的四人击倒在地……
迟来的正义不配被称作正义,消失的夫妻俩也再没有机会去触摸曾经憧憬中的幸福。
“所以,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马琅将酒杯放到桌上,“对善人恶对恶人善便是恶,反之就是善。我不知道我做的事哪里算得上是恶。人性中的光辉能够将黑夜的天空照耀地透亮,人性中的恶毒更是能够令三伏六月飞雪。撇开具体情形泛泛而论本身就是耍流氓。”
“好吧好吧!”迪亚皱着眉头说道,“我答应先让你代理队长总他娘的行了吧。”
听到迪亚的回应后,马琅又转头看向左剑锋。
左剑锋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迎着马琅的目光说道:“虽然故事有些牵强,但我同意迪亚的决定。”
其实左剑锋听明白了马琅话中的未竟之意:善恶本一体。
如果说狼的凶残便是恶的话,那猎人的陷阱与羔羊的沉默同样是恶,时刻提防恶狼的羔羊最终都被端上了人们的餐桌。
有人辛勤劳作,有人不劳而获,而有的人只是想从前一个阶级挤进后一个。公平是人类永恒的追求,而不公平则是亘古不变贯穿于人类文明之中的存在。
堪不透人性罗生门,注定一辈子要被人性所绑架。
马琅所讲的故事仅仅只是一块小拼图,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给他讲再多也终究难明其意。
终于得到队友们一致认同的马琅,举手打了个响指:“再来三斤。”
“光头,你去把咱们这次的任务酬劳给领了。”一想到马上就有一千五百点巨额功勋点入账,马琅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正喝着酒的迪亚老大不愿地嚷道:“他娘的凭啥指使劳资去?”
马琅一拍桌子,直视着迪亚的双眼,“劳资特么的是队长!”
迎着马琅的双眼,迪亚讪讪一笑,仰头干了杯中的酒,起身离去。
待迪亚走后,马琅奸笑着问左剑锋:“剑男,你看劳资这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咋样啊?是不是特有水平。”
不理会新任队长的骚扰,左剑锋敷衍地一笑表示礼貌,继而像往常一般做他的自闭症患者。
心情大好的马琅没有在意木头队友的反应,开始一边喝酒一边盘算着那笔功勋点的用处。
豹2肯定是要补充燃料弹药的,再给迪亚与左剑锋余点,其他的都充入小队金库……这种事想想都令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光头不会是将那巨款私吞,携款私逃了吧?”许久仍不见迪亚返回,马琅疑惑地问道。
左剑锋用嘴角指了指桌上的六管加特林,意思很明确:他最亲爱的还在这儿,不可能做傻事的。
马琅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同样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后嘱咐道:“剑男你搁这里守着点,我去瞅瞅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