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仍旧跪在地上,伴君如伴虎,这话不错了。皇上和仁昭王面上和善,实际上早就提防着彼此了。
只是仁昭王身中剧毒,是幸事也不幸。
大概就是因为仁昭王大限将至,所以皇帝对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有朝一日仁昭王这毒解了,皇帝便没有了制约他的把柄。
龙椅上的人不怒自威,声音透着些许的威严,“起来罢。”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这才站起来,好在这殿里是铺着毯子的,若不然这头照这样嗑下去,非得磕出来两个血窟窿不可。
只是小太监刚站起来,还不曾站稳脚跟,陌千烨又骤然开了口,
“等明日宣楚姑娘进宫,就说太子大病初愈,特意感激楚姑娘救命之恩,朕携众爱妃亲自为她设宴。”
小太监低头应到,在心底替楚沐月暗暗的捏了一把汗,“是。”
此时楚沐月还在王府之中正苦恼于陌千麟的毒,况且,她今日擅自拿了陌千麟的腰牌入宫,此事想必这个时辰,也已经传进了陌千烨的耳朵里,明日恐怕有场硬仗要打。
许是日日劳心过于劳累,就算是忧心忡忡,楚沐月头着了枕头也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新长出来的树叶伢子还不曾变色,珍珠便叫了楚沐月起来。
楚沐月在床上打着哈欠,似是不太情愿的申了一个懒腰,
“珍珠,那么大一早唤我何事?”
珍珠就连回话的时候也不曾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儿,一双灵巧的手,拧着自己手中的热毛巾,那些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打在的水盆上。
“小姐,今日一早宫里遣了人来说是皇帝要宣小姐入宫,今日不同往时,事事都要仔细一些,早点儿准备总不会有错。”
珍珠是一个顶心细的人,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珍珠在身边,楚沐月心里总是会少一些顾虑。
楚沐月一身素白的里衣,长发披在肩上,速度极快的登上了鞋子,“皇上会突然又宣我入宫,那小太监可曾有说明缘由。”
珍珠小碎步着将自己手上的热毛巾地了上来,又拿了衣服披在了楚沐月的身上。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的天气,但是时不时的也会会寒,总是有一些冷的。
楚沐月身子向来比较弱,怕极了这种寒冷天。
“我打发了一些碎银子才从那来回话的公公口中探出缘由来,好像说是太子大病初愈,所以皇上特意给小姐举办了一个庆功宴。说让太子也好好感谢感谢救命恩人。”
楚沐月努了努嘴,感觉今天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陌千烨生性多疑,只怕昨日自己去宫中找莫方的事情,叫陌千烨知晓后,所以宣自己进宫,美其名曰说是给自己办一个答谢宴,实则不过就是为了套自己的话而已。
“小姐不必紧张,王爷让影七回了话来,说是等午后王爷和小姐一同入宫,进了宫之后,处处有王爷照应着,定能保小姐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