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尘王的参与,本就已经准备好要打一仗的桖国更是如虎添翼。
趁夜便偷袭了两国之间作为分界的城池,彻底点燃了战火。
秦敛得知战火起时,桖国已经一路南下,连着破了两城。
“皇上,臣请上前线为国效力!”花隽凌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跪倒在地,对秦敛请命道。
秦敛看着前方传回的战报,气的浑身都在抖,他本以为桖国还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是什么给了他们鼓励,竟然出军如此迅猛。
京城的人也听说战事起,四下都人心惶惶的,甚至还有谣言说是因为秦敛的皇位来路不正,早晚都会被人灭国的。
“不,这次朕要亲自上战场,桖国实在是太过张狂,欺人太甚!”秦敛狠狠把折子砸在了地上。
文武百官听到这话,立马齐齐跪了下去。
“求皇上三思。”
御驾亲征向来征的都是必胜的战,不过是天子为了显威严去前线走一圈罢了,可如今胜负未分,他们还隐隐有落败的意思,若是秦敛遭遇了什么不测,偌大的国家又要交给谁才好。
花隽凌也没想到秦敛要御驾亲征,愣了一会儿才大声呼道:“皇上三思,太子尚且年幼,前线战事吃紧,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其余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花隽凌,说来说去也是同样一套说辞。
秦敛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令他生气的不过是那些人的传言罢了。
“够了,朕心意已决,花将军你去清点好军中数量,准备好一切择日出征!”秦敛甩下这句话便退了朝,似乎并不想再跟任何人讨论这件事。
花隽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只蹦出了梅若华的脸,他灵机一动,转身朝着后宫跑去,借故要来看花妍兮,却往思华殿跑去。
“皇后娘娘,花将军到了。”梅若华无事的时候还是喜欢抱着研钵想做出新的彩妆来,听说花隽凌到了,只皱了皱眉头,不知他为何现在拜访。
“请进来,本宫马上就到。”她把手上的五颜六色洗掉了,这才来了前厅,一眼便看到了急得在大殿上走来走去的花隽凌。
“花将军怎么如此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她示意小丫鬟给花隽凌拿杯茶来,自己则坐回了位置上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花隽凌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梅若华,虽然她已经是皇后了,身上的穿戴倒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气度上反而更加沉稳了些。
“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在早朝上说要御驾亲征,您可一定要拦下他。”花隽凌脸上满是着急。
梅若华这才算是知道了为何花隽凌来的如此着急,离早朝结束不过一会儿,想必他是直接进宫来求自己的。
“战事还是燃起了么,前方情况如何?应当是不好的,否则皇上不会如此焦急。”梅若华摇了摇头,想起战火纷飞,也觉得有些心惊。
“何止是不好,前方已经被破了两城,若再不出兵,只怕会……”花隽凌打住了话头,只长长叹了口气。
“也正因此,皇上若是上前线就是送死,您可千万要拦下他。”看着花隽凌认真的样子,梅若华却摇了摇头,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皇上决定的事情,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干涉,他是个什么性子,你也应该清楚的。”梅若华即使早已准备好要打仗的心理准备,听说秦敛要亲上前线,身子都忍不住微颤了起来,是努力压制住才不让花隽凌发现她在发抖的。
“我……总之是谁都行,不能是皇上!”花隽凌断然的说完,眼睛中的担忧却还是浓的化不开。
谁都知道没人劝的动秦敛,即使是梅若华。
“知道了,我会尽量劝一劝试试的,战事那边需要什么,银两也好药品也好,你都跟我说,我拿银子给你。”梅若华是没办法阻止这场战役,她能做的只有如此而已。
这对花隽凌来说却已经很安慰了,他点点头就站起了身,时间紧迫,花隽凌必须立马清点人马和粮草,实在没空跟梅若华叙旧。
“你去吧,我会让皇上再考虑考虑的。”梅若华也算是给了花隽凌一个小小的保证,虽然她自己都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自从立后以后,秦敛除了歇在御书房,便是来梅若华的寝殿,后宫真成了虚设的一般。
梅若华盘算着战事的原因,秦敛恐怕今晚不会来了,便亲手做了些小食当夜宵,亲自送到了御书房前。
“皇后娘娘来了,您快些进去吧,皇上正发着火呢。”大太监老远看见了梅若华,连忙把她请了进去,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听说是有尘王的支持桖国此次才敢开战的。”
梅若华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捏了自己的脸一把硬是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了些,才朝着御书房内室走去。
“处理政事辛苦,臣妾特意为皇上做了些吃食,皇上歇一歇吧。”才一进们,梅若华就差点被满室铺开的地图以及兵书绊倒。
她把食盒放到了桌上,弯腰一本本将书捡了起来,刚想继续捡起一本,却听见秦敛有些不耐烦的低喝:“不许乱动!”
梅若华扬起眉头,刚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该继续好还是该站起来的好。
看见她脸上的微微诧异,秦敛这才按着太阳穴朝着梅若华走了过来,有些无奈的牵着她那只空空的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这会儿给我收起来了,待会儿我要看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处找起。”他的声音里虽然还有些无奈,却已经比刚刚好了许多。
梅若华心里一阵心疼,伸手便抱住了秦敛的腰钻入了他的怀里。
“夫君累坏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哽咽,秦敛心一软,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好了,不是给我带了吃食来?我看看是什么。”秦敛借故推开了梅若华,自去打开了食盒。
梅若华担心他因为生气肝火太旺,只敢熬些稀粥搭配着几个爽口的小菜罢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菜,秦敛也故作惊喜的样子。
“是你亲手熬的粥吧,喝起来就是同御膳房不一样。”秦敛已经拿着勺子喝了起来,梅若华却还站在原地像是有话要同他说一般。
“皇上要御驾亲征。”梅若华轻轻的说道,她并不是询问,而是语气十分肯定。
秦敛动作一愣,继而无奈的放下了碗,心知事情是瞒不了她了。
“又是谁跑到你面前嚼舌根的,你就在后宫好好的研发新玩意就是,不必担心前朝的事。”
梅若华走到了秦敛身边,硬是要跟他挤在同一张椅子里,伸手牵住了秦敛认真道。
“夫君,你说过你我在无人时还是同原来一样,平凡夫妻即使丈夫因为做生意出门几日都会同妻子说,何况是如此大的事情。”
秦敛伸手刮了刮梅若华的鼻子,故意调笑道:“那你也可以当我是替你卖东西去了,只是这次去的有些远,恐怕要半年以后才能回来。”
他越是装作无事,梅若华就知道他的决心已定,无人可以撼动。
“就不能换旁人去吗?”梅若华还是想再多问一句。
秦敛痴迷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是想把她的模样永远记在心中一般。
“换谁都是一样,当初先帝把江山交到我的手里,我就不能让它断送在我手里。”
话已至此,梅若华也没有别的好说的了,一下子站起身来,眼底也多了几分坚定。
“我知道了,那臣妾也只好支持皇上,在京城等待皇上战胜归来。”
说罢,梅若华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直奔自己的寝殿。
她上次给秦敛做的梦幻粉是取材于西域的曼陀罗花,想要让每个士卒都随身携带还做不到如此大的量,因此这些日子梅若华也一直在研究是否有什么药材能代替这一味药。
只是想了许久,她也写过信询问连云,都没有什么进站,梅若华忽然想起了麻沸散。
不管是麻痹神志还是麻痹肢体,能有招数出其不意就是好事,她如此着急回去,就是想在秦敛大军开动以前成功做出药粉来。
秦欢和元宵还小,她没办法紧跟着秦敛一起出生入死,那就做他最坚实的后盾,在他缺衣裳的时候替他送补给,给他研制出新的制敌招数来。
秦敛要御驾亲征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元宵虽然还年轻,却已经知道此次去恐怕十去九危,他没办法进御书房议事,只好又来思华殿想找梅若华商量主意。
他才刚走到门口,就被小丫鬟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娘娘吩咐过,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小丫鬟们拦的紧,元宵却着急了。
“母后到底在做什么,父皇都要出征了,她就一点都不着急么?”元宵跺跺脚,若不是这些丫鬟平日都待他极好,像是姐姐一般,他就要硬闯了。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请相信娘娘。”无论他怎么问,丫鬟们翻来覆去也就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