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风没有再说什么,甚至都没有看梅若华一眼,还是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那一片湖中当真有什么美不胜收的东西,让他不能自拔。
这一次梅若华并没有等涂白风发话,自顾自推开门离开,毕竟明月不是吃干饭的,往那里一站旁人也不敢拦她。
梅若华上了马车才听见明月在外面说:“主子去了露凝香,世子妃,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梅若华问道:“你主子不去忙自己的事吗?怎么有闲工夫去露凝香。”
明月说道:“这个属下不知,但是属下知道主子进了露凝香之后看见世子妃不在,很是不开心。”
当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心腹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的清清楚楚,梅若华无语,只能敲敲车辕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莫要让你家主子久等了,若是久等了发起脾气来砸了我店里面的东西,我可是要会伤心的。”
“是。”
明月其实也生怕梅若华这个不老实的再做什么妖,到时候主子肯定是舍不得对世子妃发火的,遭殃的就只有明月这个可怜跑腿的。
梅若华进了露凝香没有止步就进了后堂,管事的本来还拿着一本账本想让梅若华过目一下,结果梅若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管事的在后面喊了好几声,这位掌柜的愣是没有听见。
明月从后面慢悠悠地跟上来,然后提醒道:“管事,您还是莫要打扰你家掌柜的了,没瞧见这为主现在忙着呢吗?”
管事想起不久前进了后堂的秦世子,顿时心中大悟,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账本收好,开始招呼来往的客人。明月满意地点点头,也走到外面和清风站岗去了。
梅若华果然一进去就看见秦敛在不知道翻看什么,梅若华问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着迷?”
梅若华本来还是打趣,但是上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札,顿时慌了手脚,挡住对秦敛说道:“不许看,是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怎么还把这东西找出来了,不许你看了,给我。”
梅若华想抢过来,但是秦敛按住一脚,死活不撒手,对梅若华说道:“不过是手札而已,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何必这么着急,莫非你这里面还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位可要好好看看了。”
天地良心,其实说实话梅若华的手札不过是记录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秦敛真的看一看也无妨,但是梅若华就是不愿意,总是觉得这种东西是一种很私密的东西,旁人不能随便看的。
看梅若华一脸正经的样子,秦敛也知道了估计着东西对她很是重要,也就不开玩笑了,手上一松,让梅若华一把夺了过去,看着梅若华仔细的锁好,还是忍不住打趣道:“不过是一份手札而已,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珍贵宝贝呢,你说,若是你这店里面进了贼,费尽心思撬开你这宝箱,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份平平无奇的手札的时候,上面还写着一些有的没有,莫不是很亏。”
梅若华翻个白眼:“我还要管小偷会不会觉得亏,我没那么好心肠。况且我这店里面安全得很,一般是不会进贼的,除非有一些人啊,心怀鬼胎,偷偷摸摸进了我的房间,还不老实,乱翻东西,才把这东西翻了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嫌我的东西平平无奇。”
秦敛笑:“所以呢,你要对我如何,我不躲,如何。”
梅若华咬咬牙,确保自己的却是什么都做不了,摆摆手说道:“算了,本姑娘宽宏大量,不和你这人一般计较。”梅若华坐下问道:“话说回来,你来这做什么?”
秦敛摊手:“不过是想要来随便看看而已,但是没有想到我就来了这么一次,你竟然还不在,看来你比我还忙啊。”
秦敛说的云淡风轻,梅若华却丝毫不客气的戳穿她说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来露凝香之后没有看见我,发了好大一顿气。”
秦敛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我没有。”
梅若华挑眉,没有就没有吧,她还能掐着秦敛的脖子逼着他承认不成。
梅若华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威远将军,可是回来了?”
赵云清出事之后,当即就告诉了皇上,皇上虽然有意将此事压下去,但是赵云清中的毒实在凶险,能要人命的那种凶险,皇上虽然事事都是考虑到朝局为重,并不希望威远将军这么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回京,但是如果赵云清真的出了什么事,估计威远将军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是独女,掌上明珠一般的人物,若是就因为皇上的一点小心思就害的人家父女两个阴阳两隔,从此都不能相见,未免太过不妥,所以还是让人给威远将军送了信。
果不其然,威远将军收到信之后立马就申请回京,虽然皇上并不愿意,但是还是答应了,不过这一来一往,又是在北境那样的边境之地,未免路上会多耽搁一会,而且,而且赵云清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也传了信给威远将军,让他不必着急,所以威远将军虽然心中着急,可是要真的回来,还是有一段时间的。梅若华估摸着,也是这两天了。
果然,秦敛点点头说道:“是,已经回来了,今日刚刚入朝戍职,陛下下朝之后就把他叫道了御书房去了,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的吧。”
梅若华皱眉:“威远将军难道没有回府吗?”
秦敛摇头:“没有,陛下得到了消息,知道他今天早上回进京,所以早早就让人在城门口等着了,就是为了等着威远将军一进城就可以直接请到宫里面去,今天见到的时候,还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那个样子,绝对不像是回到府中收拾过的样子。”
梅若华不解:“陛下真是的,有什么是不能之后再说,威远将军八百里加急回到京城,就是希望能够看看自己的女儿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自然会进宫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至于这么着急。”
梅若华说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大不敬了,但是秦敛并没有怪罪,反而顺着梅若华的话头说:“威远将军你是知道的,手握十万雄兵的大将,你说陛下这么着急找他进宫,能是为了什么?”
梅若华抬头看着秦敛,良久,不满地狠狠锤了桌子说道:“当真是,小人之心。”
秦敛提醒道:“慎言,毕竟是天子,不是你我可以非议的。”
梅若华看见秦敛虽然嘴上提醒他,但是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怪罪的意思,于是戳戳他说道:“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敛喝茶,不理梅若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梅若华不依不饶继续戳他,戳到最后秦敛也有点烦了,含糊不清地说道:“陛下,的却做的有点过了,不过也没关系,帝王之心,总是难测的。”
梅若华扬眉:“自古而来,帝王总是如此,一边用着大臣,一边又很狠厉打压,生怕一个不慎,自己的皇位就不报,岂不知,正是因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所谓的提防,反而伤了忠臣之心,到最后,只能落到一个不得善终的地步。”
秦敛说道:“若华,我知道你对陛下有很大的成见,但是没有办法,现在陛下在位,就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呢,你知道的,若是陛下被赶下皇位,继位的会是谁?他若是继位了,对我们,对天下,当真是真的好的嘛?”
若是陛下被赶下皇位,那就一定是太后的手笔,太后并不想做女皇帝,她只是喜欢那种在背后操控别人的感受而已,所以,就是涂白风。
说起涂白风,梅若华就头疼。看着梅若华皱眉,秦敛想起事情,说道:“对了,听说今天你和定王殿下出去吃饭了,你们感情倒是不错,竟然还私下约见。”
梅若华干笑两声:“也没有多么好了,只是他连着三四天来找我了,今天我正好在,如果再推辞不像话,所以就答应了,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没有什么的,你别多想。”
秦敛冷哼:“多想,我能多想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不过,你以后和他少见面。”
“那可不行。”
“为何不行?”
“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现在把太后惹恼了,自然是要想个办法挽回太后对我的信任了,但是太后不主动召见我的话我根本见不到她,所以只能曲线救国了,也是一种办法。”
秦敛不满地说道:“你那里学来的这些歪理。”
梅若华笑道:“嘻嘻,当然是跟你学得了,别忘了,我能和陛下,和太后有了今天的牵扯,可是你牵的线呢,所以自然是要和你多学习了,然后就长江后浪拍前浪,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