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都还好,工资够自己花,卡里有笔不大不小的存款,不用为了钱哀愁,不用为了房子东奔西跑。
“瘦了这么多怎么能是好呢?看看这手腕,手掐住还留着那么大的空呢?”
“这叫身材好。”
喻安嘻嘻一笑,被宋清娟握住的手没有收回。
“身材好也得健康,以后多回家来,妈给你补补,真怕现在的你会被一阵大风吹倒。”
“我真有这么瘦吗?”喻安被宋清娟的夸张弄得有些疑惑,空着的手摸上了肚子,扁扁的没有小腹脂肪过厚的现象,牛仔裤包裹住的双腿笔直,没有一丝赘肉,小手小脚,只有一张脸是圆圆的娃娃脸。
这健康的身体应该是她坚持锻炼所得的。
“不瘦,妈你说我是不是脸瘦了就完美了?”
“这样就挺好,你和若淼不一样,圆脸型和瓜子脸别刻意的去追求,妈生你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这个样了。”
“嗯,说的对,父母给的就是好的。”
喻安认同的点头,一番融合的聊天过后,宋清娟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看着喻安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道:“你好久不回来,上次你爷爷又给我和你爸下了通碟,说是以后你不再是喻家的孩子。”
“中间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你爷爷一向偏向于你大伯,现在你不肯听他的话,他很生气,在公司更是把权利都给了你大伯,你爸和你大伯虽然看上去和谐,其实在公司里他也是联合其他懂事打压你爸。”
“你爸在公司现在根本说不上话,这以后还不知道我们家会怎么样呢?”
喻安眼睑垂下,她知道宋清娟给她说这番话的意思,虽然那是她亲生父亲,但她不想涉足这趟浑水。
喻国兆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儿看待,这个小时候她就知道,可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是个严父,其实心里还是在乎她的,父爱如山,父爱沉默嘛,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是他不会表达。
直到他把她嫁给了郎煜莛,在郎煜莛死后又想借她接近徐昱廷时,她才发现,喻国兆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个女儿。
而徐昱廷和郎家喻家似乎又有着牵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以现在的喻安不知道该怎么站队。
相信徐昱廷,还是自己的亲人,喻安想,自己可能真的要做出一个决定了……
“大伯应该不至于将爸踢出公司那么绝情,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亲兄弟怎么了,这个世界上只要牵扯到利益,再亲密的关系都没用。”
“嗯。”喻安点了点头认同,这句话是真理,比如喻国兆对她。
“对了妈,喻若淼什么时候回来?和爸一起吗?”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她有直觉,如果再这么和宋清娟聊下去,她会被她博取同情心的套路给洗脑。
“你找她是不是有事,怎么一直问她?”宋清娟有些怀疑的看向喻安。
喻安面色一愣,随后一笑:“没有,只是随口问一下。”
“她在公司实习,应该回来的比你爸晚一些。”
喻若淼回来的晚。
喻安听后面色有些纠结,她还要等她吗?
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从桌上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随后看着宋清娟说道:“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等若淼回来,麻烦您给她说声我找她有事,让她去我那一趟。”
“这么快就走?你不留下吃晚饭?”
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贝,宋清娟对喻安这么快离开家很不满意。
“等下次吧。”
“你回去能有什么事你也没工作。”宋清娟抱怨的说完,突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看着喻安又道:“安安你不如去公司上班吧,在家里工作也能少受点委屈。”
喻安有些尴尬,准备挎着包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妈你也说了现在公司大伯当家,如果我去了,他还不得让我去和侈意接触啊,再说了,爷爷已经发话了,和我断了关系,我去公司上班就算大伯同意,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不管怎么说,这样对我都不公平,我不去,我这样挺好的。”
的确如此,如果喻安去了,先不说老爷子发怒,就喻国崇一定会让她和侈意的徐昱廷接触,借此拿到那块开发区的合作,这样的话,喻国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说的也是,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能总是这么下去,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以后的生活。”
“妈您别操心了,以后的生活我有考虑过,目前只是小阶段。”
喻安说完,对着客厅内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回身看着宋清娟爽朗的说道:“妈我走了,别忘了告诉若淼我找她。”
走到门口喻安突然停住,一拍脑袋说道:“哦,忘了,这是给我弟弟的钢笔,让他好好学习。”
一个黑色礼盒装钢笔,在小包里放着刚刚好,喻安拿出来将它递给了宋清娟。
“他现在升了大学,学习倒还好,就是整天不回家。”
“小孩子都是这样,我走了拜拜。”
喻安挥手和宋清娟再见,然后火急火燎的出了喻家,也不等她让司机送她回去。
从喻家出来,喻安步行十五分钟出了别墅区,然后站在大道上等出租车。
“吱――哧――”
一声因为紧急产生的刺耳的刹车声刺痛耳膜,喻安像大多数人一般在临危中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边往后退去,等声音消散再回过头,眼前出现了一辆火红的跑车。
喻安站在车头前面侧方的人行道上,偷偷瞄了眼,牌子是……
法拉利的某款。
呵又是个有钱人,喻安心里刚刚将这拿生命不当回事的车主鄙视了一番,突然就觉得这车有些眼熟……
“嗨美女顺风车搭吗?免费!”
清脆悦耳带着张扬的声音,喻安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将视线从车标志牌移至车窗,只见一张带着调侃的笑容,容颜精致的女人正看着自己,上扬的红唇格外魅人。
是她,白术!
“怎么是你?”
一年多不见,白术没怎么变化,张扬任性,真像是个叛逆的富豪家的千金。
“没错就是我,顺风车搭吗?”
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么“勾搭”面前的这个妹子的。
当时喻安太高冷,让她开着跑车龟速跟着她开了老长一段路,最后还是坐公交离她而去。
老套路,喻安轻轻一笑饱含着无奈,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大家都这么熟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给面子?”
女人果然是冷血动物,她又被拒绝了。
喻安没来得及回话,一辆出租车从白术的后方驶过,喻安急忙伸出手臂,出租车看到后减缓车速停在了跑车的前方几米处。
“拜拜美女。”
喻安对白术戏虐的一笑,转身上了出租车。
“操!”首战失败,白术手搭在车窗上无比郁闷……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喻安付钱下车,回到家就钻进了书房码字,与白术意外相遇的事情似乎只是个小插曲,并未让她放在心中。
傍晚六点,门铃响起,喻安保存了万字存稿,头发凌乱的从电脑前抬头,将盘在椅子上的双腿放下,穿了拖鞋跑去开门。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来人是喻若淼,一身职业装包裹着好身材,大长腿一览无余肌肉紧实没有赘肉,齐腰长发做了卷,妆容淡雅,手里提着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包包,看到开门人的一瞬间她皱起了眉头。
开门人喻安,真丝的紫色睡衣,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及胸黑发被松散的绑在脑后,头顶一撮发丝直立,成拱桥状,脸上不施粉黛,有些疲惫,打着哈欠,眼角挤出了一滴眼泪。
有点嫌弃,喻若淼看了眼喻安,翻了个白眼,跨步进入房间,罕见的主动换了拖鞋,黑色高跟鞋就这样被随意扔在一边,一只伫立,一只倒地,完全没有在主人身上时的优雅和昂贵。
“你今年该毕业了吧?”喻安揉了揉头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码字卡文,太痛苦了,随手胡乱抓了抓,乱了后还没来得及收拾。
“嗯,拿个证书就可以了?”将包放在沙发上,喻若淼弯腰揪了一颗水果盘里的提子。
倒了杯水放在喻若淼的面前,喻安坐在沙发上,抬起双腿,慵懒的窝进去:“不考虑再考个学位?”
“考研?”
“嗯。”
喻若淼无聊的撇撇嘴:“不打算。”
“哦,你不喜欢考不考都行。”
“不拿证吃饭,没必要,再说了,你不也是没证?”
“对呀,我的毕业证呢?”
经喻若淼这么一提醒,喻安猛然坐起,时隔两年今天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毕业证书还没有领。
“拜托,那都是前年夏天的事情了好吗?”喻若淼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不是我姐,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可我没有领毕业证,没有人通知我。”喻安摊了摊手,变得慌了。
证书呢?
她刚毕业就和郎煜莛举行了婚礼,当时并没有颁发证书,说是需要一个月后,大家重新返校。
她没有回去,也没有人联系她,毕业证书也没有给她,如果不是喻若淼提起,她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