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我能打开了？”
这指的是原先用尽一切方法，花了浑身力气都打不开的魔法书《经典十课》，卡修几乎都要忘了它的存在。
“是，我更改过了权限。”泰伦德随口一提，继续说，“说回例子，魔眼术和诅咒消除的手势分别是——”
“食指按在翼点（太阳穴）处，向外划出。
双手抬起，成天之印。
向下翻转，换手成地之印。
最后交叠覆盖在眼前，向两边张开。“
这是，佚名·魔眼术。
“右手悬停在“诅咒”的上方，手指画圈。
在神秘解构出诅咒原理之后，左手搭上右手手背，成人之印。
右手翻转，成灵之印，往上抬起，两掌合并。“
这是，希尔罗斯·诅咒消除。
泰伦德一边说着手势的内容，一边缓慢的做着手势讲解着。他这次刻意放缓了速度，在每一个小节都停顿一下，做得十分明显精确。
可就算这样，卡修跟着他做，也感到十分吃力。反应不过来，有些动作手指经常搅在一起，一团混乱。
“是不是左手……”因为左手受伤，卡修每动一下都感觉一阵抽痛，集中不了注意力。
“不熟练是正常的，手势需要常年、长时间的练习，不可能一蹴而就。”泰伦德表情不变，加快速度再重复了一遍。
卡修仍不服输，继续努力尝试着。
“但是，我要让你学的不是这个。”第二遍完毕，泰伦德按住卡修的手，“你要练的是，单手施法。”
“单手？”卡修反问。
不对，之前泰伦德在念那些手势的做法时，都是用“左手”、“右手”分别表述，而实际演示时，也是双手来加起来配合的。
那么，为什么又要自己用单手？
“单手施法，是每个学徒必须经历的过程，也是魔法的基本功。”
泰伦德将左手背在身后，只伸出右手，“这种方法能训练手的灵巧度，以及左右手分开的思考方式。”
左右手，分开？
卡修试着左手画圆、右手画三角……
“对。”泰伦德点了点头，“两只手同时做出不同的动作。”
“可是，我看你也用的双手。”只是简单画圆圈三角的还能做出来，但要卡修去做那些复杂的手势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说到底，单手施法的原理就是用一只手做出两只手的程序。”泰伦德慢慢的演示，这次他只用了右手，开始了讲解——
“先是本手……再代替另一只手……完成。”
“两倍……”卡修看懂了，这就是一只手做了两只手的动作，做了两遍。
“是的，但是这样的操作太慢，花了两倍的时间，有些手势繁杂的魔法还会拖累吟唱的进度。”
泰伦德停了停，“所以，有一位传奇魔法师，创造了双手施法的动作，简化了印的种类。”
“传奇魔法师……”这是卡修第一次听到这样对魔法师的称谓。
“但是，现在普遍还是会用单手施法来教导学徒，等待你足够熟练之后，再考虑双手吧。”
卡修动着右手手指，喃喃自语，“练习吗……”
“施法手势的关键，一个是快，一个是准。快意味着施法的速度，这和吟唱的速度放到一起说，就是越快越好。”
卡修这才知道，为什么泰伦德施放魔法的时候，不仅语速极快，手上的动作也是快的不行。换成游戏里的术语，这些就相当于释放技能的“前摇”，自然越快越好。
“第二，准。指的是动作必须标准精确，如果神秘没有构成正确的阵势，魔法就无法成立。同时，必须配合咒语的节奏，手势和咒语必须以特定速度整合进行，同时结束。如果一个快一个慢，也不行。”
“好严格……”卡修光是想了想，就感觉难度骤增。要用个魔法，一个咒语不够，还得来个手势。
“这二者的关键就是，手指的灵巧。”
泰伦德右手一翻，居然不知从哪里捏出一个硬币。他巧妙的弯曲手指，硬币从手背食指耸动到尾指。
刷的一下，然后再一翻转，硬币完全消失，不见了。
没有吟唱，也没有神秘的参与，这不是魔法，这是……
“魔术……”卡修被他这一手秀晕了，这种独特的技巧，像极了前世地球上那些表演的魔术。
“哦？你也认识他？”泰伦德的反应倒是很意外。
“他？”
“把魔法称作魔术的只有他一个，就是那个发明双手施法的‘魔术师’。”
那个传奇魔法师？在这个世界，魔术和魔术师居然是专有名词。
“他就叫魔术师吗？”卡修好奇了起来。
“别提他了。”泰伦德看卡修好像根本不懂，于是失去了讨论的兴趣，“他把魔法比作戏法的态度，我不是很喜欢，不过……那些技巧，还是值得一学的。”
说罢，泰伦德一弹手指，那枚硬币飞出，被卡修单手接住。
“回去练练，下课吧。”
卡修张开右手手掌，掌心是那枚一分的硬币。
…………
回宅邸的路上，也没有遇到危险。
没有突然窜出来的异种，也没有穿着白衣的战斗猛男。卡修这次特意留意了行人，似乎没有看到穿着类似制服的教廷人员……
“巡夜班，怎么不出来巡夜呢……”
卡修出来时才想起，被泰伦德绕来绕去，居然忘了问巡夜班的具体问题。只能自己根据情况猜想，巡夜班应该是教廷捕获清理异种的组织……
对了。
卡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敲了敲自己的头，在心里默想：“喂喂，在吗？”
他在叫脑中的那个老人“愚者”，之前在巷子里看到战斗的时候，还说过两句话。但自从进了泰伦德的宅邸，就没有了任何回应。
“…………”还是静音。
“巡夜班到底是什么，最后那支箭又是从哪里……”
“……我不是问答机器。”终于来了，愚者的声音从脑内直接响起。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不是回答得挺勤快的嘛。”听到那声音，卡修回答，经过自己训练，他已经能很熟练的用脑内的意识和愚者对话。
同时，他也学会了怎么把真正的想法和念头放到潜意识中，而表层意识仅用于对话，这样愚者就不能轻易窥探到卡修的想法。
“你是囚笼，我是罪人。”
愚者的声音沉重，不带任何感情，“搞清楚，我不是你的老师。我们是对立面，只是我不能让你死了而已。”
“意思是，我死了，你也没好处？”卡修笑了笑，只要有这个神秘的存在作底线，那就放心多了，“……那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