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宋相思心如擂鼓,脸如彩霞,结巴吭哧着说:“你赶紧放开我,这么大半夜的到处瞎跑,指不定她心里多疑,派人跟踪你,到时候我可不想做那个池鱼。”
逗猫似的闹了大半天,这会儿他心情爽快不少,得寸进尺的吓唬她:“你不说我还真没多大想起来,她的势头可不小,确实有些难搞。”
宋相思眼神与面部表情几乎以秒数转变,由先前的嫌弃成为担忧,她仰起头问道:“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万一要是给逮着,岂不是虐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陆少臣心里乐呵着,开口道:“差不多。”
他这么说,更是给她心里加深恐惧,说:“那你还不快放手,万一给逮着,你我都得完蛋。”
陆少臣甚是欢喜她这副猴急模样,心里乐滋滋的就连接到很多不该涉及的画面,宋相思要是这猴急姿态换成是在那事儿上,啧啧,滋味可想而知。
“要真是出个什么事,还怕我丢下你不管?”
他真是从未见过她那般模样,一直表现都是极度矜持,不是对他各种推拒就是撒泼的逃离。
陆少臣自认不是什么禁欲男,脑壳难免会胡思乱想到很多那种事情,所以才会玩笑的继续逗她。
宋相思道:“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顾我?”
陆少臣没想成她脑子这么不灵光,设想陆氏在滨海如此地位,还有谁能爬到太子爷头上去?
其实宋相思的担忧也不是瞎的,这个城市最不缺少的就是有钱人,陆少臣是站在金字塔上,但她又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很多低调人士都不了解,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个比他还厉害的角色。
陆少臣语气轻飘飘的道:“那我们只能抱一起被虐死了。”
一句话,整个气氛都瞬间变了。
宋相思抵不住如此暧昧的氛围,让她害怕担忧又有种做贼的感觉,毕竟眼前的人现在名草有主。
她扭着手腕,没好气的瞪着他,说:“谁要跟你一起死,太看得起自己了,再不放手我要翻脸了。”
陆少臣耍起无赖来绝对天下无敌,不仅没松手,还力道加紧,一脸“你倒是先翻个脸来给我瞧瞧”的挑衅表情。
宋相思拿他无法,耍无赖耍不过,怼嘴怼不赢,干脆上硬家伙,脚上一家伙踢过去。
“嗯……”
握着她的那只手松开,但见眼前的人捂着某处皱眉欲要蹲身而下,她像是瞬间意识到什么,赶忙一手拉住他衣服。
陆少臣被踢那一脚虽不重,但是有些位置真不是乱开玩笑的,他先是给自己沉了沉气,才口吻极度不爽的说:“你真下得去手。”
见人还没翻脸,宋相思半怯半噎人的说:“你也就服来硬的,软的你不吃,我也是没办法。”
那敢情好,为了保身不惜伤害他。
陆少臣心里来气,脸儿一翻,继续将耍无赖的道路进行到底,脑袋儿垂着,满脸咬牙隐忍疼痛的可怜模样。
宋相思猜不出他真假,开口询问:“别装啊?我可没钱赔你。”
陆少臣心里说:没钱,那就以身相许吧!
嘴上却是一句:“你还能不能良心点?”
被忽悠得多了,心里那点儿信任早已磨光。
宋相思仍是用狐疑打量的目光瞄了他两眼,好不相信的说:“我怎么看着你就是装的?”
毕竟是居民处,先前一直没人来往,这会儿从电梯走出来几人,都是小年轻,估摸着是出门吃夜宵。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孩开玩笑说:“你男朋友是不是坏肚子了?”
与她并肩而走的男子更是笑得好不正经,瞄着陆少臣捂着的部位,说:“坏什么肚子,估计是开车不小心翻车了,哥们,你女朋友挺爷们啊!”
宋相思被说得是脸红如猪肝,邻牙利齿毫无用武之地,她低头看向陆少臣。
丫的就是纯粹给她找茬,不但没开口解释,反而加戏,不嫌事儿糗的说:“看我干嘛!自己做的事情得有胆儿承担。”
几个小年轻边走边笑,嘴里还用家乡话说着什么,宋相思听不懂。
她好想一脚踹死眼前的人,就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的。
好气好气,甩了句“有病就去看病”,转身走人。
见人给自己惹火了,陆少臣抛开所有心思,一心只想要给宋相思留下,绝不能让她再跟纪深那头狼呆一起。
他眼珠子一闭,说:“不行了,感觉真的得去医院。”
宋相思不好往他那儿瞧,看着他脸,好几秒才说:“我送你去医院。”
反正目的达到,陆少臣也顾不得与她之前有过什么不愉快,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车。
系好安全带,宋相思才想起自己喝过酒,说:“我喝过酒不能开车。”
跑车只够两个人坐,叫代驾肯定行不通,他又不能真开车露馅。
陆少臣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道:“测不测得出?”
其实那时候她真是喝得不算多,估计也是心里堵得慌,又哭得难受才会感觉整个人都醉了似的。
前前后后隔开好几小时,被纪深闹完又给陆少臣闹的,她脑子怕是早都醒得差不多了。
宋相思答道:“见你怪难受的,我就冒险一回,去哪家医院?”
陆少臣右唇角猛地勾起一抹得意,气恹恹的说:“现在缓过来了,回酒店。”
这还没十分钟吧!
主意改得倒是挺快啊!
宋相思心里绷着,发动车往外开,问:“陆少臣,你什么意思?”
陆少臣心里想:笨得要死,意思就是想要钓你呗!
当然他话不能这么说,不然估计鱼饵没撒出去,鱼就吓跑了。
脑子一转,他突然想到唱歌时候的事情,问:“你那时候哭什么?”
宋相思顿了几秒,才回话:“没什么。”
“没什么你瞎哭?”
她道:“哭是我的权利,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哭笑?”
别人哭天喊地想他管还想不着,她还这么个态度。
陆少臣心里苦不堪言,当真是掐着他稀罕她,所以才这么得瑟,能得她。
但他也不乐意这么给人压制着,道:“我管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