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进浴室,宋相思突然有点厌厌的说:“潘小淑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你打算给她多少钱?”
陆少臣琢磨一瞬,道:“你自己决定吧!不会亏待她流行。”
他口开得特别松,没有了之前一点点的咄咄逼人,宋相思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用身体跟他换得了一次宽容的机会。
想起来真是讽刺,她从一开始接触他就是用的这种下贱的办法,没想到事到如今依旧如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趁他进浴室的时间里,宋相思想起身出去,看到他放在柜子边的烟盒,顺手摸了一根衔在嘴上。
她抽烟的样子娴熟中带着几分女人味,陆少臣洗完澡出来便是看到她躺在床上,眼神忧郁的望着落地窗外,指尖有根抽到三分之一的烟。
“什么时候开始又抽烟了?”
宋相思低头轻笑,其实眼睛里早已含了一包泪水,随时都能掉出来,她这样低着头愈发的明显。
“你不也是一样嘛!”
陆少臣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她向来会拐着弯说话:“什么意思你可以直说,在我面前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却又不说话了,只是嘴角含着深意的笑,好一会才吐出:“从一开始我们怎么开始的,到现在还是……”
陆少臣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气得整个人冲过去将她狠狠压在床架上:“宋相思,我不准你这么想。”
她手伸过去抚住他的脸:“那你想要我怎么想?”
他像是一只忽地泄气的气球,眼睛黯淡无光的看着她,如果可以他真想横手过去掐死对方,再也不要受这种煎熬。
宋相思跟他眼神对视,谁都没有先妥协:“我们从一开始就好比身体跟金钱的买卖,别说得有多高尚。”
陆少臣面庞暴躁,他狠狠一拳头砸在床架上,整个床都被他撼动了几分,她却对他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恐惧。
无动于衷的去打量他脸上的神情:“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大家都不用走心,好的时候平平稳稳,不好的时候演演戏就过去了。”
“宋相思,你这是在逼我吗?”
“我做了什么?”她尽量将自己的抬高扬起。
“想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失望透顶,然后放你走?”陆少臣眼睛里透着倔强又精锐的光:“你休想,别瞎做梦了,在你没生下孩子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待在我身边。”
宋相思扒开他的手,他也没拦着她,让她下了床,穿好外套鞋子后,她拿好手机要出门。
“以后你要回家记得提前说好,你很久没回家了,家里平时都不会准备你的饭。”
说完,她推开门要出去,陆少臣回了声:“如果你要是吃避孕药,随你便,你吃了正好让我有下次。”
宋相思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他卑鄙小人,脚步没有停留的往外走,她没有听从陆少臣的话,在附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避孕药,合着矿泉水吞咽下去。
楚家。
楚父坐在正位上,楚冠进跪在地上,舒音则是坐在楚母的一侧。
“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下人迟疑着没动手,心想着看老爷子会不会改变主意,也是怕得罪了楚冠林,楚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再不济以后也是楚家的继承人。
楚父沧桑的嗓音低吼:“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白养你们的?”
见老爷子真的生气了,下人这才勉为其难的走过拿东西过来递到楚父手上,随后低着头往旁边走了几步。
“爸,这不能怪我,是……是那个姓陈的……他……”
楚父一皮鞭子打在楚冠林身上,但他也只敢说话,不敢从地上爬起来,显然还是畏惧得很自家老子的威慑力。
“从小你就没让我跟你妈省心过,你若没有去招惹人家,人家会主动找上你?”
舒音见他被打得跟蛇在地上打滚似的,心里爽快得很,坐在身旁的楚母是楚父的二任妻子,是楚冠林母亲死后第三年进的楚家大门,比楚冠林大不到十岁,在楚家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只能一心盘算在老头子财产上。
所以,楚冠林越不受宠,她越得利,肯定是不可能开口帮腔说好话的,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坐在那。
楚冠林被打到在地上跳,伸手去挡那根皮鞭子:“爸,真的,是那个姓陈的他……”
说到陈俊,他猛然想到了坐在那的舒音,用手指指向她:“你不信可以问问舒音,他肯定知道,陈俊也去找过她的。”
舒音没成想陈俊找自己的事都让他知道了,无疑自己身边被他安插了监视自己的人,想来想去,除了苏珊是从外面跟她进去的,再没有别人。
楚父转头过来,他向来挺信任舒音的,于是开口询问:“小音,这小子说得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舒音视线低垂看楚冠林,他正捋起衣袖揉被打疼的地方,那模样像极了小孩。
她如果不回话的话,依照楚冠林的性格他肯定会把自己的事情抖出去,于是违心说道:“伯父,冠林确实是让陈俊带的,这个我可以替他作证。”
楚父这才渐渐收敛了下手上的皮鞭,去问:“姓陈的给你什么东西了,比起你跟陆家的合作还重要?”
楚冠林用手挡住了楚父手里头的鞭子,眼看他要说什么了,舒音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赶紧扭转话题:“伯父,你就别打冠林了,他知道错了。”
楚父对舒音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大概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她是陆家人的身份,就算她跟陆少臣之前有过什么,但是倘若她能帮到楚家,那些在楚父眼里算不得什么。
“你也别打 他,肯定是那个姓陈的想故意利用咱们冠林的。”这时候坐在一边一直没开口的楚母也适时说起好话来。
楚冠林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后妈人前装模作样,人后天天想着怎么让他失去楚家继承人的权利,想着法子让楚父对这个儿子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