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双方都松懈下来之时,楼道口传来一阵哄闹声,隐约是一群人上楼的脚步声音。
紧接着穿着警服的警察出现在视野里,餐厅经理报的警,陆少臣只觉懊恼,谁他妈让报警的,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警察一上来就直接给入口堵死,一个个面目全神贯注,神经紧绷。
见状,张忠猛地拽着宋相思后退,只到后腰抵在围栏上,退无可退。
他大吼:“陆少臣,你竟然敢找警察,是不是真要让她去死?”
宋相思也是凝神,呼吸急促,她哪想到会闹这一出。
“警察不是我叫的。”
“把你的手举起来,往后退,让他们也后退。”
此时,张忠的情绪已经到达了最狂躁,再晚一分钟,宋相思有可能丧命。
陆少臣脚下缓缓后退,他双手举过了头顶,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围栏那两抹身影。
好在餐厅的围栏修得足够高,都过了人的腰杆一大截,就算是对方想拽着人翻过去几乎是不可能。
警察在喊话:“把刀放下。”
张忠脸色慌乱,他一会看看手里的女人,一会看看围堵得无路可退的警察。
今天反正横竖是一死,他张嘴笑起来:“陆少臣,总之你今天就没打算放过我,那我要让她陪我一起……”
陆少臣深邃的眸子眯起,就在那柄刀子要划动的一刻,他快速抽出身边警察手里的手枪,整个空间里只听耳边一声炸裂般的枪声。
“砰”,子弹飞出去,准确无误的打在张忠的左腿上,随着他啊的一身痛呼,大半个身子跪倒在地。
离两人最近的警察,快速冲过去,将宋相思拽拉过来,扣住趴在地上抱着腿的张忠。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
他的左腿上被镶进一颗子弹,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警察没管三七二十一,对待他的行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拖着人往外走。
楼顶的风吹得呼呼响,陆少臣扶着宋相思下楼,她的双腿几近麻痹,难以行走。
餐厅的人员都被驱散了,只剩下经理跟几个店员,看到从楼上纷纷下来的警察时,让开了道。
陆少臣本想扶着人往车里去,警察长官过来叫他:“陆总,还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局里,顶多耽误你半个小时。”
宋相思跟他都心知肚明,警察不好直接开口说,但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关于他擅自抢警察手里枪的事。
张忠被送进了医院止血治疗,病房外头守着两个警察,不说是插翅难逃,起码想要从这里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慕瑾嵘。
第二日上午九点,陆氏总部。
副总办公室的秘书接到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说是有人要预约慕总,但是当时慕瑾嵘拍档都满了。
对方朝着电话里的小秘书就吼:“我要见你们慕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在一个小时内,如果我要是见不到她,我就让她彻底从陆家滚蛋。”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已经跟你声明过,我们慕总她很忙,如果你想要见她,必须通过正常程序来。”显然小秘书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你这样是没用的。”
张忠冷哼一声,他捏着手机,嘴里含糊着一口香蕉,道:“那你给我带句话上去……”
“先生,你这是……”
秘书还想继续阻止他,张忠愤愤一句:“你就跟她说,跟自己婆家的小叔搞一起,什么感觉。”
“什么?”
“对,你就应该这反应,告诉她,我在富仁医院102号病房,让她快点。”
秘书刚想要说话,手机传来嘟嘟声,对方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处于关机状态。
小秘书面色沉静一会儿,她拿着手机往会议室去,慕瑾嵘正在跟几个大股东探讨陆氏这一期的新产品开发跟合作的投资公司。
她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搅,可秘书遇上这事也着急,万一要对方说的是事实……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会议在继续,只是站在里头的副总特助走了出来。
“你没看到慕总在开会?”
特助脸色极差,秘书凑近他耳朵,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将张忠的话全盘托出。此言一出,特助脸色大变,赶紧小声呵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慕总跟陆家那位有什么关系,再嚼舌根小心慕总给你开了。”
秘书也委屈,这事又不是她说的,是有人让她这样传话。
慕瑾嵘见自己特助在外头跟小秘书交谈好一会,还不进去,她走出来唤道:“刘特助,有什么事开完会再处理。”
被称为刘特助的男子吩咐小秘书闭紧嘴巴下去,加紧步子走到会议室门口,轻轻对慕瑾嵘道:“慕总,刚才小秘书过来说有人要见你。”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没有预约的电话都不要接。”
特助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慕瑾嵘轻扫他一眼:“愣着能把会开完?”
“慕总,那人说你跟陆家那位有关系。”
她脸色瞬间变幻,一阵绿一阵白,双唇轻颤,回头扫眼会议室,走到角落后才开口:“那人是谁?”
“只说让你去富仁医院102号病房见他。”
……一个半小时后。
张忠能看到慕瑾嵘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要是再晚来一点,估计只能在警局去看我了。”
女人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她双眼狡黠的睨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忠明知故问:“什么事啊?”
慕瑾嵘恶心他那副装疯卖傻,关键时刻只会耍诈的脸貌,咬牙忍下心口的恶:“张忠,我劝你最好学乖点……”
“陆大太太,你还真是有情趣,有脸做了不敢承认。”岂料对方脸色突转狡诈,语气阴冷冷的对她道,言辞间尽是威胁:“早就听闻你跟陆大少爷感情不和,你们慕家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家,我说怎么不肯离婚,感情是在陆家还能随时跟那位好。”
他盯着对面气到发指的女人,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像是在看笑话:“你们这些豪门的人还真会玩,叔叔玩自己侄子的老婆,可笑的是竟然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