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乾见着情况不妙,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也告辞回了将军府。
“你有什么事情去做就去吧,我这里有红绫绿绮在就好了。”司陵甄轻轻倚靠在美人靠上嗓音轻柔的说。
“不碍事,这段时间我总是因着各种事情都忽略了你,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说我冷落王妃,这样对你不好。”漓王顺着那那柔顺的发丝缓缓道,声音低醇有似恋人般的轻轻喃语。
“呵呵,堂堂的漓王殿下,不,现在是堂堂南齐的太子殿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被人听见了可会有失身份的。”司陵甄娇笑连连道,是啊,堂堂太子,在一名女子面前做到这样的低声下气,面面俱到,也真是罕见了。
“呵呵,是吧,太子位,真是......”讽刺!
“我对你有信心,你是南齐的战神漓王,你想要的终是会得到了,就是有些绕弯子。那人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司陵甄这样一说,突然间觉得漓王挺心酸的,皇帝到底是爱重他呢还是利用他呢?
当年南齐战败为了苟延残喘的继续做皇存活下来将他送去东吴做质子,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又一次南齐危难来临,漓王这个太子之位就坐在刀尖上的,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有这么一瞬间的,她真心的觉得生在帝王家真是不幸,不管是当年的自己,还是现在的漓王,虽然过程不同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的。
“身边有你真是我最幸运的事!”苏漓陌将她紧紧搂紧怀里,仿佛搂住了他的全世界。许久许久才放开,将司陵甄缓缓的放下,“好好休息。”
司陵甄点点头看着那愈发孤冷的背影蹙了蹙眉,唇间发出低低的叹息。
“红绫。”
“王妃,不午休了吗?”红绫扒开珠帘缓缓走进询问。
“太多事情发生,睡不着。白舒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司陵甄缓缓坐起身来,单手撑着额角。
“暂时没有特别明显的消息传来。”红绫拧眉,收到白舒的消息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说是在查证一件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跟王妃提及过。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司陵甄打开眼直直的看着红绫,这纠结的表情一定是有什么事。
“一个月前白舒传信来只是报了平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消息要告知王妃,但是他在信中有提及到要去查证一件事情,听他叙述似乎很严重,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红绫说着拧紧了眉头看着司陵甄,这样的事情,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即便是白舒没有在王妃的旨意下也会在一定的时间传讯过来,即便是问候也好。
“一个月前的事情?”
“是的。我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没有告知王妃,可也没有想到一个多月白舒还是没有消息。”这样一想心里更加有些慌乱。
“别担心,白舒不是寻常人可以伤及到的,你把那信拿来。”司陵甄直接起身做到桌案前,一脸睿智。
“王妃?”红绫皱紧眉头看着司陵甄将信纸看完拧眉不说一词心里更是没底。
“信上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并没有指定是什么事情。”
“可是......”
“马上联系到平乐,或者千叶,白舒去查什么事情去了。”
“好,我马上去。”红绫点头就朝玉宸殿外走去,廊下正要见到冲冲而来的绿绮,一脸的神色不悦。
见着红绫急冲冲的便喊了一声“红绫你去哪里啊?”
“办事。”顿了一下脚步“你怎么了?”
“还不是那讨人厌的杨肃,他还想打王妃的主意呢,”说着便将手中一封书信晃了晃。
“别想那些个人情绪,赶紧把书信交给王妃,我去联系平乐她们。”话落身影连闪就消失在竹林间。
快得绿绮都没有来不得发音喊住“怎么回事啊!这时候去联系平乐她们?”摇摇头转身像玉宸殿“算了,去问问王妃就好了,还有把这个该死的书信交给王妃。”
“杨肃要在十里亭约见我。”司陵甄将书信缓缓翻开,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缓缓说道。
“王妃,晚上要去十里亭吗?我总觉得杨肃这次见王妃没安好心,我担心......”
“担心什么?杨肃这个时候邀我定然是出现了麻烦的事情,何况在南齐的地界他目前还不敢把我怎样,所以这个约我接了,你去通知扶风,准备一下。”
“那好吧。”
“还有告诉扶摇安生点。”
“是。”
晚间,司陵甄本来打算用了晚膳去一趟扶摇那里,交代一些事情,哪知道,漓王突然又过来了,说是,要陪她一起用晚膳,司陵甄无法拒绝,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感叹过漓王的经历,心里最柔软的那处被触动,只好陪着,绿绮见此,安排好一切在暂时不需要侍女伺候下才抽出空隙离开。
漓王这顿晚膳似乎用的很开心,期间除了习惯性的给司陵甄夹菜,话也多了起来,更惊奇的是,还略微喝了点小酒,司陵甄见此只得温顺迎笑陪着,这人心里现在应该还是苦涩的吧,他可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司陵甄透过窗户看了下已经上檐角的圆月和已经喝得不清不醒的苏漓陌还有等候在外间的秋彦,蹙眉。
“王妃,殿下他?”秋彦看着出来的司陵甄低着头眼角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里间。
“殿下他许是累了,现在送他回去披香殿也是惹他不适,就在玉宸殿偏殿歇息,你先回去吧,这边我照顾着。”
“唉,好好好,我这就走。”秋彦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真是笨啊,这时候自己还傻傻的守在玉宸殿做什么,岂不是很多事吗?殿下有王妃照顾着,想必心情会很好,心情好什么都好了。
司陵甄见着秋彦离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苏漓陌移动到偏殿的床榻上,见得床榻上的人除了微微有些脸红还在冒汗,想必是热了吧,又是一番折腾将外衣给脱了,没多少清醒的苏漓陌似个木头一样任由摆弄,又去打了一盆水来擦拭了脸和手,将苏漓陌安置妥当,她已经累得不行,香汗淋漓的。
为自己倒了一杯冰镇果饮,缓解了热度,她也真是傻,怎么就不叫秋彦留下来照顾再离开呢,自己本就不擅长照顾人,也没有想到照顾人是这么累人的一件活儿,看了看月亮,绿绮怕是早就在等候了,快速的为自己换了一件干爽衣服,看了一眼安静睡着的苏漓陌,打开窗户,朝着竹林影身而去。
竹林里绿绮和带着孔雀面具的扶风正等候着。
见着司陵甄来扶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司陵甄知道他在笑。睥了他一眼无话。
“他呢?”绿绮望了望玉宸殿的方向。
“睡下了。”
“哦,王妃怎么不让秋彦带他回披香殿休息。”绿绮再一句没心没肺的问话,一旁的扶风又咳嗽了一声。
“醉了。”司陵甄淡淡的两个字,径直走了。
‘咳咳咳’
“扶风,你嗓子不舒服啊。老咳嗽干嘛?”
“没啥,只是发现你这丫头跟着红绫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是基本的看眼色都不会,愁啊!”扶风摇头晃脑的说完追上司陵甄。
“这人醉酒了啊,似乎,夜间会很不安稳的,最基本的吧,会口渴,会踢被子,会翻来覆去掉地上去,玉宸殿似乎没有侍者,哎哎,可怜啊!”
扶风越说司陵甄的眼就越发沉了一分,最后直接顿足“你再说,不快点办事,就回去。”
“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走吧,办正事。”
绿绮追上来拽住扶风不停的追问他刚才话是什么意思,一路来马车外尽是他两打闹不断,马车内司陵甄则是拄着头想着扶风说的话,不会吧?醉酒的人会踢被子,还掉下床?这不是睡相不好嘛?漓王的睡相差?或许醉酒了才会这样吧,她不在一会会应该没问题吧。
十里亭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圆月,同样是亭外亭内,却是等候的人发生了变化。上一次来十里亭是司陵甄在亭子里等人,这次换成了别人等她,这样的改变似乎能叫人心情稍微的有些愉快。
杨肃这次没有想上一次那样夸张的带上一对人,而是仅仅带了一个护卫在身边。这人还真是够胆大,在南齐的地界,又是这样敏感的时刻,想到这里司陵甄想起白舒在心中对杨肃和杨澈的分析,如此看来杨肃似乎比杨澈更加有胆识。
听见青石板路面传来马车行动的轱辘声,杨肃抬眼朝青石板路面看来,马车缓缓在十里亭外的小斜坡处停下,绿绮打起帘子,司陵甄停在小斜坡处抬眼看向亭子正好与杨肃的目光不巧的对视在一起。
司陵甄微微一顿,将目光移动,透过杨肃看向亭子翘脚处的圆月。
杨肃则是一脸不愉的盯着司陵甄,心中再是有怒也只能咽下去,阴阴沉沉的声音透出他的极度不爽:“司陵姑娘来得真是时候,本太子还以为司陵姑娘是看不起本太子这约呢,若是如此本太子真是佩服司陵姑娘的勇气不怕本太子泄密。”目光随着话音落在一旁的带着孔雀面具的扶风。
“肃太子严重了,肃太子诚心相邀,小女子又岂敢不到之理,肃太子说是吧?”轻描淡语的还回去,人已经到了亭中,绿绮则是带着司陵甄最喜欢的茶摆好,才恭敬的站在一旁。
司陵甄慢条斯理的绿绮倒下的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杨肃,唇瓣总是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肃端起茶水在鼻端轻吸了一口:“茶是好茶,本太子想知道,司陵姑娘来赴约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的?”
“怎样的心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