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云担心地走到左相身边,一张脸也因着江海蓝的那一番话惊得红白相加的,伸手想要搀扶他,却被左相猛力推开,不是一旁的濯阳郡主及时拉住就要跌坐于地了。
左相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几乎是一步跨过了三步的木制台阶,抬起脚就要一脚踹开门。
江紫云吓得脸色发白,扑过去挡在门前,左相那重重的一脚落在她身上,闷哼一声,抱住左相的大腿,小小的哭喊着:“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左相只是急怒,担忧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逸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用力收回脚,又觉得茫然。更是一种惊惧油然而生,为的是刚才江海蓝的那番话。
这个孽障,她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仅仅是那番话,不仅她性命不保,就是整个左相府都会被她那番话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左相大人,依本王看呢,这一脚的踹门还需得慎重行事的好,这江二姑娘在屋子里做着什么好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再相互这时候照了面,更是尴尬,这样对江二姑娘的名声也不好。”这时候逸王开口了,可是他说的那一番话可是够毒够狠的,一副完全是为了左相的颜面和江二姑娘的名声着想,可是却不饶人的将已经发生的事说了个明白,着实狠狠打了左相一个耳光。
“殿下,今日这丑事只怕是另有隐情,这个孽障准是疯了,老臣一定好好盘查,管教。”左相青白黑三种颜色的脸扭曲着道。
逸王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继续戳人脊梁骨道:“嗯,左相大人这话说得很对,是该好好管教管教的,不然本王对左相府的家教着实不敢恭维,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听得逸王这番话语音平平的话,呕得左相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就差没晕过去。
强忍着心中那羞怒交加的情绪转身就朝着逸王重重跪了下去,抖着唇正想说话却是逸王先一步开口,“本王也到今日才知晓这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漓王妃的流言是怎么回事了,当真是没有想到江二姑娘如此胆大和有胆识,左相大人啊,你说这要是漓王知道了,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这还真是难办咯!”
这才是左相最害怕的啊,顿觉汗流如雨,头上嗡嗡作响,“殿下,这孽障,这孽障准是病了,疯了,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老臣了解她,若是清醒的,绝对不会也不敢这样诋毁漓王妃的。”
“表舅,我还叫你一声表舅完全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说这话就有些包庇之嫌。江二姑娘说出大逆不道之语诋毁王朝王妃可以说是病了,那如今深受流言中伤的漓王妃又该如何自处,还有同时受到牵连的司陵将军府又该如何自处,哼,疯?本公子看这江二姑娘清醒得很,说话够利索,青天白日的勾引家中管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可不是疯子能做得出来的,今日这事绝对不能轻易就算了。”司陵乾脸色难看之极,几乎是吼出来的,也是第一次露出这样决绝坚定的态度。
左相气怒之极,站起来,起得急了重重的跌倒在地,推开江紫云的搀扶,艰难的爬起来,站定,突觉眼前一阵的发黑,缓和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贤侄,贤侄,言重了,这孽障之言不可全信,不可全信,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啊,所以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待老夫查清楚了定登门谢罪。”
终于这一番不小的动静屋中的两人已然惊觉,门被打开,歪斜穿着亵衣裤头发凌乱,面色潮红的江海蓝扶着门框看见廊中的众人,仅瞬间,脸色惨白似鬼,全身的骨头如同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左相看见她,似满心反复交加的羞怒找到了一个倾泄的缺口,几乎是疾奔过去,抬起一脚就重重的踹到江海蓝胸膛上。
江海蓝受不住‘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左相“咳咳,......爹爹......”
“住口,孽障,我不是你爹,孽障,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了干净。”左相怒急愤骂道,语毕又是一耳光打下去。
一旁的江紫云看得心惊肉跳的,重来没有见过爹爹这么愤怒过,还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想上前劝阻却又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做,求助的看向濯阳郡主,后者见得只是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看来左相大人接下来有重大的家事要处理,郡主,这江二姑娘也探望了,本王也看着江二姑娘应无大碍,还是改日有机会再来探望吧。”逸王淡淡说道看向濯阳郡主。
濯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合适,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大了,都要捅破天了。看向依旧愤怒的司陵乾问道:“五公子呢。”
“哼,这样污秽不堪的地方,本公子一刻都待不下去。”冷冷的抛下一句,扭头就走。
“老臣恭送殿下,郡主好走。”左相佝偻着腰背颤巍巍的行礼,发青的脸上皱纹硬是深了好几分。
一众人各怀心事的离去,留下更加心思沉重的左相等人。
左相惨白着脸看着地上嘤嘤啜泣的江海蓝,幽幽的惨笑了两声,又似承受不住这惊天的打击颤巍巍的倒退了两步,神色恍然道:“你是江家的灾星,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打你还脏了老夫的手。”左相说着目光悠远“江氏一族三代为朝廷中流砥柱,今日过后就再也不是,不是了,你,好之为之吧。”
“爹爹......”江紫云恐慌的看着他。
左相看了她一眼,掠过她看向躲在房中的赵廷狠绝的说:“将赵廷拖出去沉塘。”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海蓝终于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和眼下自己是怎样的处境,羞愤又绝望地拽着江紫云这个唯一的一个救命稻草“姐,姐姐,我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是司陵甄,是那司陵甄陷害我的,一定是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在江海蓝脸上,“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情你自己不清楚?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栽赃别人,你可知道,因为你,不仅相府保不了你,就是整个相府都会因为你而万劫不复。”
“姐,姐姐,不是的,我没有,我......姐姐,你要帮我,帮我......”
“好了,别说了,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挽回什么呢,平日你任性也就算了,可是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江紫云气白了脸推开她,茫然无措的往回走,接下来相府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她又该怎么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