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景元怎么会来这里?司陵甄拧紧眉头看着轻车熟路直接进了正殿的人。由于这里是墙角下,并不能看见正殿里面的情况,她正做此想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待反应过来已经稳稳的坐在房顶上了。对上了却是苏漓陌略含笑意的脸。
你的身体没事吧?焦急的眼神。
没事。苏漓陌摇摇头,探手揭开房顶上晦暗的金色琉璃瓦,示意司陵甄去看。
不得不说苏漓陌的确是挑选了一个好地方,通过这个空隙能够将正殿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杨景元先是在那鼎布满蛛丝网紫金炉鼎前站立了好一会,期间还抬手一一的抚摸那炉鼎,面上的神情略显得有些沉重。
“蒂甄,我来看你了。”杨景元突然说道,随即从袖袍中提出一个匣子来,有一边喃喃自语着:“天师说只要将这些符纸贴在你最后离开的地方,你就会回来,可是这都二十多年了,你依旧是没有回来,不仅是没有回来,就连一个梦,连一个梦都是我的奢求吧!”
什么意思?司陵甄捏紧拳头看着下面自说自话的人。
“你该是恨我的吧!应该很恨我吧,毕竟我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无从辩解你又怎能不恨呢,所以期盼着你会用这份恨意造就一个梦都成了我的奢求吧!是啊,奢求!好在我时日也不多了,带时候我在亲自给你赔罪认错,我知道你可能还是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这样期盼着。”杨景元一边自说自话着一边拿着那火焰纹的符纸一脸沉痛的在蒂甄最后命绝之地一张一张的贴起来。
从杨景元拿出那火焰纹的符纸,司陵甄并未注意去听杨景元的自话,从那符纸出现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火焰符纸刺得她眼疼!她怎么都忘记不了那五年炼狱般的煎熬都是因为这样的符纸,本来她以为这些都是秦丽云的杰作,没有想到却是杨景元,好,好,很好!
苏漓陌却是皱紧了眉头盯着下面自言自语一边贴着符纸的杨景元,刚才那番话!感觉到司陵甄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和愤怒,下意识的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直到微微的颤抖的身躯平复下来才低语道:“我们走吧!”
司陵甄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任由苏漓陌将自己带走。
回到郡主府,却是久久不能入眠,苏漓陌一直陪在床榻旁边静静的看着司陵甄,“快睡吧!我陪着你!”
司陵甄转动目光落在他脸上,此时已经将那青铜面具摘下来了,一张倾城绝丽的容颜绽放在眼前,略微勾了一下嘴角:“苏漓陌你知道吗?那火焰符纸,足足让我在炼狱里面煎熬了整整五年,本来以为是秦丽云恨我恨得要让我死后都不得安生,直到今天我才晓得,原来更恨我的人是杨景元,难怪当年他能那般狠绝将我推入绝望的地狱。我好恨,好恨!如果当年我没有认识杨景元,是不是就不是那样的结局了......”
苏漓陌皱了皱眉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了,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女子,活着的唯一夙愿就是复仇,以前他不知道当年那一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今晚杨景元自说自话的那番,可以断定当年的事情应该是另有隐情的,可是他也清楚甄儿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私心的说他不想她知道,可是看着她沉浸在那些过往的痛苦中他又于心不忍。
话道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甄儿,不管是怎样的结局,那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们已经无法去改变,我们唯一能改变的就是未来的事情,让他们为过去的事情赎罪,接受他们应有的结局,不是吗?”说着半开玩笑道:“如果当年是另外一番情况,你我就不可能相见了。”
司陵甄愣了一下,看着他轻轻笑了笑,“你说得对,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嗯,说吧!”
“好!”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见那个人。”
“好......”迷迷糊糊之前司陵甄似乎是这样答应了。
连接着东面宫群的就是所谓的夕宫,不同于冷宫却甚似冷宫,角落的地板上,秦丽云逮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数着,数的顺序却是乱七八糟有反反复复的,似乎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过又会做的事情。
司陵甄站在门口冷漠了看了一眼,询问一旁看管的嬷嬷:“皇后娘娘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回大人,大约五天前。”
五天前?不真是丽妃娘娘来探望的当天吗?也就是说水玲珑离开以后这秦丽云就出现了疯癫之症?!会是这样吗?
“那我问你,从五天前皇后娘娘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前来探视过?”
那嬷嬷摇摇头,“没有了,老奴发现皇后娘娘神情有些不对自然不敢怠慢,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知道第二天皇后娘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奴担心出事才去禀报的周公公,后来陛下就派人来了,确诊皇后娘娘是疯了。老奴,老奴......”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一会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准靠近,听清楚了吗?”司陵甄见那嬷嬷着实有些吓得不轻,也问不出个什么来的。便让扮作护卫的苏漓陌守在门口,自己则是带着妃妍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却开启了一扇窗户,让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正好落在秦丽云身边。
“小官陵甄拜见皇后娘娘!”司陵甄看着角落里有些疯癫的秦丽云微微福身。后者却是全然无动,司陵甄只是轻笑了一声,径直坐在妃妍搬过来的椅子在秦丽云五步之遥的地方坐下,单手支着头,
“小官听说皇后娘娘疯了,不知道为何小官如论如何都相信不了这是事实。如今亲自来拜见皇后娘娘却是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啊!”
秦丽云不为所动依旧盲目的有凌乱的数着发丝,目光呆滞,重复动作,疯了无疑。
“其实有时候小官都是蛮同情皇后娘娘的,陛下对娘娘的不信任,公主殿下和翼王殿下对娘娘的怨恨和不理解,甚至是从来视自己为掌上明珠的国舅爷如今也丢下娘娘不管不顾。”司陵甄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皇后娘娘或还不知道吧,国舅爷已经命丧雪狼城了,秦家再也没有镇北军作为强硬的后盾了。”
几步可见了秦丽云在听得这话时候,数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司陵甄微微笑着,恍若未见:“不妨小官就在多告诉娘娘一些事情吧,或许娘娘听了之后会好起来也说不准呢!”笑得有些嗜血和森然。
“从哪里说起来好呢?嗯,就从烟乐公主说起好了。从她对上我开始每次的失败都是我设定好的局,直到后来激发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怨恨和扭曲心理,一把火烧来摘星塔!然后自己被愤怒的民众踩死,身体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抛进那场大火里面,就在那般的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不知道弥留之际她想的是谁,怨恨的又是谁!”
“从掖庭宫事件开始,到后面的雨柔公主,等等,皇后娘娘你捣鼓出来这么多事情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呵呵!”司陵甄嗤笑的问道。
秦丽云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司陵甄微微一笑,也不着急,而是将一张淡黄色的纸丢到秦丽云面前,“这是前两天有人专程捎信给我的,署名是皇后娘娘你,小官很是不解,娘娘将这黄符送来给小官是做何用意?”
秦丽云数着头发丝的眼突然鄙见那黄符,突然一顿,眼中是滔天的恐惧和害怕下意识的就后退一步,远离那黄符。
“看来皇后娘娘对这黄符很是熟悉,这样正好,小官眼下正好有一件困惑的事情需要皇后娘娘来解惑呢,小官从宫里意外的听见了一个传闻,事关东面废宫的传闻,说是每个月圆的时候,那废宫里面就会传来一阵悲怆的歌声,每每轮回三遍当要去细听的时候那歌声便是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当然小官对于是谁在背后故弄玄虚倒是没多大在意,毕竟深宫里一些冤死的莫名其妙死掉的人也不少嘛,令人在意的是这首悲怆的歌手后面唱的竟然是一位死去二十多年的人,正是前朝那位风华绝代的长公主蒂甄。”
“皇后娘娘可曾认得这个人?”司陵甄笑眯眯的问道,那清淡的模样像极了戏里面魅惑人的妖精。
“不,不不,不,本宫不认识,本宫不认识什么长公主,不认识蒂甄。”秦丽云几乎是反射性的喊出神来,惊骇的表情落入司陵甄眼底。
良久后司陵甄闷闷的笑出声来,看着秦丽云的表情十分的冰冷,“原来咱们的皇后并没有疯呢,嗯。装疯?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要装疯呢?”
秦丽云惊骇有愤怒的脸顿时一僵,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识破,顿时气怒相加险些叫她晕过去,只得恶狠狠的盯着司陵甄:“你,你到底是谁,是秦素云派你来的还是丽妃派你来的?”
司陵甄呵呵,“怎么,皇后娘娘这一装疯过来连人都认不得了吗?小官自然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宝来郡主,手握训龙尺的提调尚宫陵甄咯!”
秦丽云被呛得脸色一白,强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意,哼声道:“本宫自然知道你是谁,那么今日尚宫大人是替谁走这一趟?”
“皇后娘娘为何一口要定我是这两人派遣来的呢,怎么就不想想兴许我是从大西北回来以后不曾见过皇后娘娘所以特地前来探望和请安的呢?”
秦丽云瞪向司陵甄,捋了一下脸颊边凌乱的发丝仿佛她还是那位尊贵无比,高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带着质问语气,“你是吗?还是说尚宫大人今日来是为了看本宫遭难特地前来落井下石的,讥笑我几句,呵!尚宫大人这个格调可是不高。”阴沉沉的看着对面优雅而坐的女子。
“呵呵,还真不是!”司陵甄勾唇一笑答道,看着秦丽云脸色微微一变又是笑了笑。
“在来之前我确实是去见过丽妃娘娘,同样的丽妃娘娘也告诉了我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例如观景台那处禁地,嗯,还有这废宫的符纸,皇娘娘装疯小官倒是可以揣摩出一二层意思来,以退为进!”
秦丽云的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盯着司陵甄恨得掐死她,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不过是被妃妍拽住狠狠摔向角落你,“老妖婆,老实点,再敢耍花招弄死你。”
观景台,观景台,这个女子竟然知道了观景台,她还知道些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秦丽云很清楚,杨帝没有拿到镇北军帅印是不会轻易的动自己的,否则不会只是将自己关押在夕宫而迟迟没有旨意下来,他在等,那么自己也在等,装疯!杨帝便是再也不会想要从她身上打探出帅印的下落,那么一旦杨帝对她这里放松了监视那么自己的机会便是来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提调尚宫来了,识破了自己的疯了是假,想要釜底抽薪吗?她的确聪明知道那个死去多年的贱人是自己的突破点。
“皇后娘娘。”司陵甄突然凑近她轻声唤了一声,“难道你还在等待被救赎吗?难道不记得我才踏进这里说过的话了,你的父亲虽然没死成,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出来救你了,啊,你当然还在想,本来就没有靠着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来救自己,镇北军吗?你最后的倚仗?只怕娘娘你的这条路也是行不通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连杨帝都千方百计在寻找的镇北军帅印在我的手中,大西北那四十万大军归我所有呢!娘娘你看,是不是此路已然不通了?”
听着这些冷酷扎心的话语,秦丽云紧绷了脸,脸颊两边因为咬紧的牙根而出现丑陋的痉挛,不过却是死死盯着她一言不语。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的瞪着我,大西北的镇北军不过是你用来牵制杨帝的一个筹码罢了,娘娘心里那些心思别人可以不知道,我却是能够入木三分的揣摩出来。而现在你所疑惑的是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吧,这短短的近半年的时间就像你做的一个噩梦,一下从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落得现在夕宫里面随时被判定命运和生死的‘囚犯’,你该是很困惑吧!”
“其实你也不用这般费力的去想,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的,告诉你是怎么一步一步莫名其妙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司陵甄说道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秦丽云脸上那愤恨的眼轻笑道:“唯一的答案就是你笨,还很天真以为做下的恶事就不用付出代价了,你看,是不是很笨。”
秦丽云眉棱狠狠一跳。
“我倒不是说你比一般人笨,相反的你比很多人都很聪明,你只不过是比我笨而已。”司陵甄悠悠一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可就是为着皇后娘娘你来的。可惜你却是完全的看不透,甚至还借用我的手来铲除异己,呵呵,可不知道,我有怎不会用你的手做成我要做的事情呢,所以你会有什么反应,什么动作。什么阴谋,想要怎样的结果,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些都都能满足你,所以你的目的达到了,同样的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所谓的此消彼长在皇后娘娘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你却是琢磨不透自己明明达到了目的了,怎么也同样的付出了代价呢,你看看,你这不是笨......又是什么呢?”
秦丽云盯着司陵甄,脸色惨白,鼻息逐渐加粗,抑住胸口剧烈的起伏。
司陵甄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道奇特的幽光,起身在殿内走了两圈,最后停留在窗边的位置,伸出手将一枝腊梅花折断,手指轻轻抚着那嫩黄色的花苞,最后倚靠在窗边挡住一半的光线,却正好能更好的看见秦丽云的面部表情,突然微微一笑;“娘娘可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比你聪明?”
秦丽云瞪向司陵甄,坚决不开口,不反驳。
“啊,我想娘娘也是心知肚明吧,皇帝陛下!”手指掐掉一朵花苞孤零零的掉落在地板上,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秦丽云那额际跳动的青筋,用着平静无波又蛊惑人心的声音道:“娘娘不妨试想一下,即便是皇帝陛下拿不到镇北军的帅印了,纵使将你放出去,他又会怎么对待你?不定你的罪,那么等待娘娘就是平安无事了吗?皇帝陛下竟然能够隐忍着这么多年的‘栽培’了烟乐公主,有怎么会没有隐忍的心情来对付你呢?毕竟娘娘但是可是给真正的丽妃娘娘递刀子的人呢,现在的丽妃娘娘也绝对的不会放过娘娘你的。说不定等到娘娘死后也会用这样的火焰的符纸贴在你丧命的地方了,永生永世不得轮回承受炼狱的煎熬。正如二十多年死去的那位长公主一样。娘娘觉得这样可好!”
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秦丽云额上滚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浅坑。
“皇后娘娘。”司陵甄突然上前用那枝腊梅挑起她的下颚,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森冷和恐怖,每一个字眼都无比的扎心,“皇后娘娘你现在好好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能够看一个顽强挣扎的灵魂在烈焰中嘶吼哭泣呢?”
秦丽云茫然的抬眼正好撞见司陵甄幽深鬼魅的眼中,突然啊!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恰好落在司陵甄手中的腊梅花上。
“呀,弄脏了呢?”
“不,不会的,不会的,你是谁?你是谁?不会的,怎么可能?”秦丽云惊恐的看着司陵甄随后似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断向后缩去,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退,拼命的摇头摆手。嘴里失控的叫喊着:“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不!”
司陵甄丢下手中的腊梅枝,悠悠一笑,森冷无比:“我不是她,娘娘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呢?前朝的长公主蒂甄吗?那个死后都不得轮回被你用火符控制的蒂甄吗?”
“不。不,蒂甄。蒂甄,你是蒂甄。是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哈哈哈哈!你终究是回来了?哈哈,哈哈!”秦丽云有些疯癫的叫喊着。“你终于回来了,他以为把你带回来就能够赎罪了吗,哈哈,可笑,可笑之极,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司陵甄有些皱眉看着完全失控的秦丽云,悠悠的坐回椅子上:“蒂甄吗?真是好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叫我了,秦丽云!”
秦丽云突然怨毒的盯着她:“你为什么要回来,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在不甘心吗?呵呵,是啊,你在不甘心,因为杨景元至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他根本就不爱你。”
“呵呵。不爱你,哈哈哈。如果不爱你,他又怎么会这样的对我,他终究还是爱着你的。我终究不过你的替代品,不过替代品又怎样呢?只要我做得你比你好,超越了本尊,他一样会迷上我,然后爱上我。”
“所以你们就合计起来做出弑君篡位的事情残忍的杀害了蒂甄的一家人是吗?甚是死后都不得安生?”司陵甄眯着眼睛道,心里突然有些百味莫辩的。
“是,但是那又怎样,他们有所图我也一样,于是我就诱使杨景元让他认为他真正爱上的不是长公主蒂甄,而是我秦丽云!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当年总是让我假扮你,以至于我对你非常的了解,与其说我扮演你,倒不如说我就是你。你说他是不是会爱上我。”
“所以当年你就是这样挑唆杨景元起兵造反谋位的。”
“呵呵,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后悔当年让我假扮你,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让我有机会陪伴在他身边,你明明不过是见过他几次,而我却是整整的陪伴了他三年,可是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这样也没关系,所以我做了一件事情我用你长公主的身份在杀了他已经孕有一子的侧妃,还当着他的面亲手杀了他母妃。所以他恨你,后面的的弑君篡位就做得顺风顺水了。最后的结局便是你倒是都不明白,那个清俊温善的男子也会那般狠绝的对你,甚至当着你的面残杀你最亲爱的人。而他也不会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没关系,你不在了还有我陪在他身边,让他只爱我。”
“可是你死了还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他为你痴为你狂,为什么南楚献来的美人也有八分的像极了你的模样,从那以后他对我就渐渐的疏离了起来,后来更是因为这个女人叫他发觉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昔日的恩爱全然化作云烟,留下的时候憎恨和伤害。后来更是不断纳妃,每一个妃子都有一个特点像你,甚至还去求仙问道,研究东吴帝王秘术让你回来,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回来呢。所谓我买通的道人,说在你最后绝命的地方贴上火符你就会回来了,哈哈,那火符只会不断煅烧你的灵魂,让你永不超生。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又怎么会回来。哈哈!你回来了,他夙愿达成了。”
司陵甄盯着几分癫狂自说自话的秦丽云,有些凄凉,有些悲哀,又有些讥讽,原来当年的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诡谲的真相。面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明明是秀气文雅的样子,却无端的叫人心头发寒:“这便是十二多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吗?”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转头看向门口处的锦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吧!”
锦春大骇,连忙跪下磕头:“主子,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回答我,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知道!”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逃出秦丽云的囚禁回到皇宫,去,去祭拜先皇发现了禁地的那幅画。后来是见着丽妃才确定的。隐瞒此事是老奴的罪,任凭主子处罚。”
司陵甄揉揉眉心,“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处罚于你,若是当年没有那份心思又岂会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呢!”说罢缓缓起身捡起地上沾血腊梅,朝妃妍点点头。后者明白的将角落你疯癫不能自己的秦丽云拽过来丢在司陵甄脚边。
“即便是要承受那份罪孽也该清醒的去承受。”司陵甄说着,便是捏住秦丽云下颚迫使她抬起来,腊梅枝上的血滴落在她脸上。诡异无边的眸中闪动着幽亮的光。一字一句似乎能扎入灵魂深处,“皇后娘娘,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前朝那位惨死的蒂甄长公主。”
看着秦丽云涣散的目光慢慢转化为清明才缓缓道:“不过当年的蒂甄长公主最后弥留之际用灵魂的启动的誓言依旧有效。你所造就下的罪孽就从今日起慢慢还吧!”
“锦春,皇后娘娘我就交给你了,日后就由你来好好照顾咱们的皇后娘娘,可别轻易的弄死了就好。”司陵甄悠悠的看了一眼惊恐和茫然的秦丽云。
“啊!怎么会是你,你,你是要为那个蒂甄那个贱人报仇来的!”走到门口的司陵甄恰好听见了这句话,顿了一下脚步。“锦春,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
“是,主子。”
门开门关,只留下里面时不时传来呜呜的痛苦呻?吟,台阶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处,狰狞的青铜面具,深情似海的目光紧紧将她包裹,她突然觉得运命对她并不是那么的残忍,看着他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
苏漓陌愣了一下,月半弯绽放在嘴角上前一把抱住她:“甄儿!甄儿!甄儿!”
“嗯!我在,我们走吧!”
苏漓陌松开她,轻轻舒缓了一口气,“好!”牵着她一步步下了台阶。
妃妍看到这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望着了天,一粒晶莹飘落在鼻尖,唔!下雪了吗?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两人,荡开了笑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