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宝来郡主府依旧灯火摇曳,时不时的还能听见细微的笑声,正是那花厅里阿贝尔公主兴致勃勃的给司陵甄讲着今天白天去茶馆听的戏文,如何如何的有趣精彩来着,讲完戏文看着司陵甄还是神采奕奕的,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阿贝尔公主有些激动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复述的戏文有趣连陵甄都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正做此想,花落雨就跟扶风进来了,花落雨她熟悉,扶风不怎么熟悉听说是一名很厉害的大夫,是神医。
“陵甄,你身体不舒服吗?扶风神医?”阿贝尔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陵甄打断。
“贝尔,我没事,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同扶风神医有事情商议。”
“好。”阿贝尔点点头乖顺的下去,她知道陵甄不是一般人,那么与她接触的人也绝非一般。
看着阿贝尔的身影像是的走廊尽头,司陵甄很才淡漠的看向花落雨:“现场都处理干净了吧!”
“都处理好了,就连一丁点的血迹都找不出来的,主子放心吧!”
“那就好!”司陵甄点点头却是沉默了。
“小丫头,听说你发现了在南齐时候一模一样的金箭?”扶风拧眉看着她,这事情不能轻视了当初在南齐的时候是有准备迎接所有可能暗杀她的人和势力,可是现在她都隐姓埋名了,难南齐她是‘死去’新皇后,那背后暗杀的人也应该消失才对,现在居然还会出现第三金箭,这说明了什么。
司陵甄微微一笑从茶几的暗格里面拿出那只黄金箭矢,嘴角噙着冰凉的弧度,“我那三姐姐还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好礼物,这东西拿去当铺应该能换来不少银子吧!倒是看得起我呢!”
妃妍抽了抽嘴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心情玩笑,她想起当时的场景和还有那恶毒之极的毒就觉得一阵恶寒,“主子,若是司陵月是这金箭的主人,那,那些黑衣人呢?他们之间是一伙的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司陵月知道自己独自出手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反而还会搭上自己,所以找了一个稳妥的靠山!杨澈。”司陵甄顿了一下,思绪仿佛飞回了很远的地方,悠悠开口,“其实在第一支金箭出现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是我那愚蠢的姐姐。”
"阳明山那次?我想去那次金箭的出现是被杨肃截到的,说起来那司陵月那日确实在现场,加上后面不知道怎么的闯进了黑熊领地,片体鳞伤还破了相,后来跟来多事的扶摇给雕了一朵海棠花在额头上才勉强可见。难道说那时候就搭上了东吴的人。可是那时候不是杨肃吗?”扶风也想起来了阳明山那次,后来他还叫小丫头多多提防这个放暗箭的人呢。
“呵呵,是啊!杨肃,本来她的初衷肯定就是杨肃没错,可是你忘记了吗?那时候杨肃可是在跟我合作,我猜测司陵月肯定去见过杨肃后来应该是被杨肃个拒绝了,这才转而求其次的找了杨澈。”司陵甄幽幽道,暮然想起在翠屏山坠崖的时候也是第二只金箭出现的时候,那时候杨澈也在也真是跟杨澈搏斗时候失利的,那些动作,现在想想可就大有蹊跷了,杨澈那时候就想着将自己对准司陵月的箭口吧!
“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认识杨澈,搭上这条线的,以前不是还有那烟乐公主在吗?杨澈估计都不会理睬那司陵月吧!”
“早在南齐的时候就已经搭上线了,后来也正是因为杨烟乐的存在,杨澈才没有理睬司陵月吧,之后两个月前杨烟乐要大难临头的时候吧!”
“那就是说杨澈早就知道主子你的真实身份了不是。那他怎么不用这个来胁迫主子?”花落雨摸着下巴道,心里暗暗奇怪,杨澈掌握了主子这样大的秘密竟然没有借机威胁倒是奇怪了。
司陵甄摇摇头,“只怕不是杨澈不来胁迫,而是不知道,司陵月并没有告诉他。”
花落雨‘嘿’的怪叫一声,“这司陵月倒是算有点良心。”
“不是司陵月有良心,而是她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杨澈的,这一点倒是算她聪明了一回,知道一旦将此事告诉了杨澈,杨澈要用此事有所作为的话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是她司陵月。”她身份暴露她只有法子脱身,东吴照样该怎么灭就怎么灭,但是她司陵月是觉得跑不掉,到时候就不仅是东吴不会放过她,就是南齐都将她视做卖国奸细而被诛杀。无论如何都是死,司陵月这一点倒是聪明。
“今晚她的行刺又失败了,这折损了杨澈那么多的死士,杨澈再是被司陵月鼓惑也会追究到底的,我的身份被彻底的暴露也就在这一两天之内了。”司陵甄平静的说着。
“早知道会是这么大的一个祸患在,当初在阳明山见着重伤的司陵月就不该听你的就救她一命,瞧,这不是将火炭完自己脚背上丢嘛。”扶风顿时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小丫头去救司陵月,一定是猪油蒙了心,一定是!
“终究是个小角色,爱折腾就随她折腾去了,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她好好玩也不错。”司陵甄说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该结束了。”
翼亲王府,也就是现在的翼郡王府
杨澈一脸铁青的坐在高位上,目露凶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戴着纱帽的黄衫女子,一呼一吸都显得十分的沉重。
“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完美的答复,否则你今天也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黄衫女子抬头看着那高座上的俊逸男子,那满脸的铁青,满眼的愤怒,哪还见得半点的温情脉脉,关怀备至,心里头慢慢窜起一股凉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快,那是狠绝,“王爷此次是月儿失手了。只怪那女人太过狡猾竟然识破了我们会埋伏在那里,求王爷再给月儿一次机会。月儿不会叫王爷再失望的。”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司陵月这样告诉自己。
'砰'杨澈端起手边的茶盅就狠狠摔砸在司陵月身前厉声道:“你觉得本王会接受这个答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杨澈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司陵月碎尸万段,要不是看着她眼睛像极了另外一个人,他早就动手了。
“这件事情就此为止,结束了,你走吧,趁着本王不追究你的责任没对你动杀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不,王爷,月儿不走,月儿不走,月儿哪里都不去,那个女人必须得死,一定得死,不然,不然,她会危害到王爷你的。”司陵月一边喊着一边跪着行到杨澈脚边拉着他袍角狠绝的哀求着。
杨澈看着她,那双眼睛,看着看着,突然心烦意乱起来,胸腔更是不知从何处冒出腾腾火焰几乎将他烧毁,手更是不收控制掐住司陵月的脖子,越来越近。冰冷的话迸出:“司陵月,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是不是。滚!”声落别开眼将是司陵月摔开出去。
后者受这一重力手肘狠狠的撞击在地板上,尖锐的疼痛从手肘处传来,司陵月吃痛的爬起来,才发现右手已经脱臼了,浑身都疼得冷汗潺潺的。看着高座上面目冰寒的杨澈竟然嗤嗤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疯狂。
杨澈皱眉看着她,面上怒容不减朝外面影卫喊道:“来人,将这个疯子拖出去!”
“哈哈,哈哈哈!”司陵月还在笑着,悲哀的她还天真的一位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自己,那样的关爱备至,往日那些甜言蜜语,软玉温存都是骗人的,她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那又怎样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难道她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她不信!既然如今我已经不入你眼了,那就用你盼望的权利来拴住你好了,哪怕等待我的是万劫不复。
嗤嗤笑得似乎有些累了,奋力的挣扎将她外拖的影卫,”杨澈,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陵甄,陵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是谁吗?”
杨澈皱眉看着似疯癫的司陵月朝旁边影卫挥挥手,沉眉道:“你什么意思?陵甄,她是谁?”
司陵月又是嗤嗤了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有些轻蔑的看着杨澈缓缓道:“我,司陵月,她陵甄,司陵甄,她就是司陵甄,我那个从小在寒灵山长大的四妹妹。”颇为欣赏的看着杨澈眼中的震惊,继续道:“怎么,王爷觉得很震惊?呵呵!你是该震惊的,毕竟当初在翠屏崖可是王爷你亲自将司陵甄打落悬崖的。不过可惜的这此坠崖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反而还活过来了,还跑来东吴大搅风云。那么王爷,你猜猜,她究竟为何来东吴大搅风云呢?”
杨澈恍惚了一下,似完全没有听见司陵月,又似全然都听见了,突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不可置信的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是谁?你说陵甄其实是谁?”
“她是司陵甄,南齐的新皇后司陵甄,怎么,王爷是不是后悔了当初将她打落悬崖了,可惜,晚了。她没死,回来了,瞧瞧你们杨氏皇族的郡王亲王们死的死,废的废,被幽禁的幽禁,这些可都是司陵甄的杰作呢。而王爷你,当初可是杀了她一次,你猜猜她会怎么对你呢。”
“是,我后悔了。不,我早该认出来的。”杨澈突然说了一句,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司陵月后面的话。“我真后悔当初那般手下不留情的将她重伤,原来她没死,原来她还活着,就活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司陵月脸色惨白的看着杨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眼中方才闪现的是什么?她看得清楚,她是女人,也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突然什么东西跳跃在脑海中,那些东西成片成片的似被一根线窜连起来。啊!司陵月颤抖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这个杨澈,不,不会的,不是的,怎么会呢......,原来,原来在杨澈心里......,不,下意识捏起拳头,指甲嵌入皮肉中鲜血淋漓却是浑然不知。
司陵甄,司陵甄,又是你,都是你,你怎么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