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将军府,荣安居
司陵老将军司陵图鸿正襟危坐于主位上,神色淡然地看着厅中跟个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走动的司陵乾。
“你别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司陵图鸿终是忍不住开口。
“爷爷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头晕都不算事了,您老还老神在在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司陵乾停下脚步看向主位上的华发老者,又觉得有些不解气继续道,“爷爷,这次甄姐姐是摊上大麻烦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评论甄姐姐的吗?那真是,真是,甄姐姐跳进赤沙江也洗不清了。爷爷你根本就不是真疼甄姐姐。如果是。”
“如果是怎样,如果是就跟你现在一样没头苍蝇乱窜?”司陵图鸿没好气道。
“五弟,不要胡说,还敢顶撞爷爷,真是没了分寸。”司陵睿斥责地看着厅中焦躁的人。
“我怎么胡说了,我今天就去了京兆府尹理论,最后还不是爷爷硬是将我叫回来的,我没有胡说。”
“你那叫去胡闹,在京兆府尹闹一场流言就会消失吗?胡闹。”司陵乾得训不服气看向司陵光礼。
“爹,难道你也不管这事吗?”
“你先坐下来,你以为这样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京兆府尹管得过来嘛?将军府还能独善其身吗?用你那不灵光脑袋好好想想。亏你甄姐姐赞你聪明。”司陵光礼也没好气的瞪向自己的儿子,拧着川字眉,他也是一个愁字了得啊!
早前甄丫头就讲过不久京都会有流传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还说不管听到什么内容,发展到何种地步都不要慌乱,却是要瞒着老五,他哪里想到是一个惊雷砸到了将军府啊!差点把他砸晕。闹成这样,再下去都要捅破天了,真要了结不了,莫说保全不了她,就是将军府都要万劫不复,越想越是心惊,越是没底。
“父亲,甄丫头那边还有什么话带过来吗?”司陵光礼看向主位上的华发老者询问。
“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会把你们都叫过来。”司陵图鸿语音平平,朝着司陵乾招招手,“而且这件事情还必须得你来做效果才最好。”看着不大乐意的司陵乾,知道他为什么不乐意,继续道,“爷爷知道小乾是真心为着你甄姐姐好,当然爷爷,还有你二哥,你爹也都是真心盼望你甄姐姐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已经不单单是你甄姐姐一个人的事情了。”
司陵乾到底不是蠢人,将事情来来回回一琢磨便安静了下来,“甄姐姐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办成。”
“嗯,听你这样说,爷爷就放心了。”司陵图鸿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明日你带上礼品去左相府走一趟,听说那海蓝丫头病了,你顺便去探望一下。”
“什么?”司陵乾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听使唤了,听到了什么惊悚的话。
司陵图鸿老神在在看着他一幅早已经料到的样子,“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你明天带上礼品去左相府上一趟,也去探望一下生病的海蓝丫头,你的表姐。”
像魔咒一样的话一下一下的刺破司陵乾的耳膜,“爷爷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不去。”
“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这次你不去得去,去也得去,你不是想帮你甄姐姐吗,那就去。”
司陵乾一脸挣扎,咬牙,一而再,再而三,“为什么是我,二哥也可以去啊!何况现在我恨死了江海蓝了,接二连三的给甄姐姐找麻烦,还有这次的流言听说就跟她有关系,哼,病了是报应,恨不得她翘辫子了,还要去探望,不是存心给自己招不愉快吗?”他才不要去呢。
“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去才最合适,你二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司陵图鸿说着又是神秘一笑“而且这是你甄姐姐的意思,她呢就是想让你去左相府上看一出好戏,那叫你去探病不过是一个说法罢了,你也不去吗?”说完心里暗笑,还是甄丫头制得住这个小子。
“去左相府看一出好戏?甄姐姐要去左相府演戏吗?是什么好戏?”司陵乾来兴趣了,像看戏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嘛,果然还是甄姐姐了解自己的喜好。
“瞧你这幅德性,至于是什么好戏你去了左相府不就知道了吗?”司陵图鸿道。
“这样啊,那好吧,既然是去看戏我得整出一副看戏的心境出来才行。”司陵乾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父亲,甄丫头只是让我们闭门谢户就可以了吗?”司陵光礼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丫头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的,真是一点都琢磨不透啊。
“将军府自明日起闭门谢客,不过睿儿你秘密去一趟南山,然后等候京都的消息。不管甄丫头要做什么,司陵将军府要做的就是全心全力辅助。”司陵图鸿严肃道。
“爷爷放心吧,明一早就就乔装出府去南山,虽然对这个四妹妹了解不多,却也看得出来,这个妹妹绝非池中物,不过我也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司陵睿目光含笑。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夹杂着丝丝初夏的燥热。
早早的漓王府门口就静静等着一辆张杨华丽的马车,自然是漓王妃的专用华车。
司陵甄在红绫绿绮的陪同下坐上了这辆十分张扬,十分庄重,绝对华丽无比的马车。是的,她们要出府。
也是司陵甄住进漓王府第一次光明正大,十分张扬的出府。
马车内绿绮来来回回的打量着这辆华丽得过分的马车,金红色的锦罩,顶篷与四角镶嵌着鸭蛋大的东珠,海棠花式的金钩配着金色的流苏,烟云氤氲的金线锦屏的车门,内部更是华丽得叫人眼花缭乱,锦云靠枕,精湛的刺绣着纷纷桃花雨,琉璃玉茶几。可谓是华贵得过分了。
嘴里啧啧叫好,“王妃,我们真的要坐着这辆张扬的过分的马车进宫吗?”
司陵甄淡淡扫了一眼马车,有些好笑的看着绿绮,“为何不?这本来就是本王妃的专坐,本来就是拿来代步的,难道说我们的绿绮其实更想到后面去与人共骑吗?”
这话不仅惹红了绿绮的脸也惹笑了红绫,“是啊!我也觉得王妃最适合这辆马车了,甚好啊。绿绮要不要考虑下车?”
“哼!”绿绮瞪了一眼红绫愤愤道,“我也就说说,这么舒服的马车不坐,犯傻才会去骑马,我是怕待会被无数羡慕的目光杀死了或者无数的私语吵死了。”也不想想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那些满天飞的流言都是说的眼前这位呢!
“呵呵,嗯,我觉得绿绮说得在理,给,这里有锦带和棉球。”司陵甄边说边将两物还真的拿出来递给绿绮。
“呃...”绿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