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朗的话无疑像是一个定时炸药,瞬间将在座的诸位不论是草原部落首领还是草原上的贵族都震得外焦里嫩的,局势大反转了吗?刚才所有的证据唯一的指向就是陵特使,可是现在这算什么?看来此次大王子被杀害还存在别的猫腻。
“明朗你住口,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跟我回去。”上官轲到底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听得这话也震惊得不行,仅仅是听明朗这样一说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却没有想到他还背着自己牵扯进来自己的儿子,他图什么自己太清楚了。不管是什么现在要赶紧阻止明朗继续说下去,这混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再胡乱说话会没命的。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让我说,我就偏要说,就是他上官杰明告诉我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就答应劝说爹爹你让我会雪狼城住,不再叫我孤身一个人在外面,所以我就答应他了,那匕首,那匕首是我拔出来的,所以才会出现两道相邻的伤痕,我是雪狼城的儿子自然知道雪狼城青木散的用法,所以我将匕首拔出来将一包青木散全部倒进大王子的伤口里面,所以才能呈现现在的效果,都是上官杰明叫我这样做的。我为什么不能说,他当时答应过我,一旦我做成了此事就会向爹爹你提出让我回雪狼城的家。”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是最卑鄙的小人,明明答应过我的,结果我照着他说的做了之后竟然派人来杀我,幸亏我命大又得贵人相处这才逃过了一劫,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他不过是你的义子,一个来路不明的义子,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的对待,即便是你的中意的义子要杀你的亲儿子你都无所谓吗?”他是真的气急了,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亲爹这么偏爱上官杰明这个义子,自己才是他的亲儿子,从十岁那年上官杰明到上官家开始亲爹就对他不冷不热的,后来是变本加厉,副城主的位置,雪狼城的权利,他都给了这个义子,百般讨好的,后来更是狠心的将他送出雪狼城五年来不闻不问的,还对外界说他身染恶疾早夭了,就这么不待见他吗?既然这么不待见当初为何不掐死自己一了百了,省得大家都难受。
上官轲听着他的一番控诉的坦白更是惊得脸色惨白的,又是惊惧又是担心的,恨不得捂住上官明朗的嘴巴拖出去,可是最后看见儿子那带着恨意的眼神心里却是颤抖了一下,这孩子在怨恨他啊,是啊,自己这样对待他,他又怎会不怨恨呢!但是,“你住口,住口!”
“上官城主,上官明朗才是你的亲儿子呢,没有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义子能将亲儿子的生死都不削一顾的,这可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了。”司陵甄冷嘲热讽,早知道上官轲纵容上官杰明很有问题,但是这样懦弱道脸护自己儿子的能力都没有,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都是你,都是你,你到底给我儿子施了什么妖法,让他胡言乱语至此?你好生歹毒,先是杀害了大王子,现在又拉着我儿子来祸害雪狼城。”上官轲对上司陵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司陵甄听着他这愤愤又可笑的话,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上官城主,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吗?五年前就被你隐藏了的儿子,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有怎么会好巧不巧的撞上我呢,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儿子,更加不可能认识你儿子,可是现在这一切我都知道,除非是你的亲儿子告知我也无从得知。你怎就不好好想想被你藏了五年的儿子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挡箭靶子使用了,心里是不是很气?”
听到这里,上官城主脸色刷的变了。旁边的上官杰明却是恶狠狠的瞪着司陵甄大声道:“陵特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上官公子会初出现在这里都是我安排的吗?”
司陵甄微微一笑道:“上官副城主,你也不必恼羞成怒,这到底是不是,你又从中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了。但是如今是大王子被人引诱道林子里被残忍的杀害了,上官公子可是有亲眼看见什么的。”说道这里在座的人再次哗然,紧紧的盯着,“上官公子,请你将你所看见的都告诉大家吧,阿汗可是对杀害他儿子的凶手深恶痛绝的。”
安定郡主不由得有些慌乱了,看着司陵甄也是充满了恨意,看着上官明朗也是充满了眸中警告,却愣是不敢看,脸色黑色锅底的杨彦和上官杰明。尤其是看见司陵甄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了,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但是她很春茗趁着浓雾离开后观察了很久,确定司陵甄等人没有发现才好悄然行事,那时候林子里面都有安排好的人,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个陌生人出现的,上官明朗又是怎么回事?陵甄又查到了什么?
她不禁有些呆愣的看着陵甄和上官明朗,眼神一度流露出不甘和绝望来,就听见上官明朗字字句句很清楚明了将自己如何行凶杀死木格直的,后来又是怎样离开了找来了潜伏的人将大王子的死传回了营地,而上官明朗他自己又是如何用过她留下来的记号找到木格直的尸体将青木散洒在伤口处的,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不,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她还不能死,心中顿时有了生的念头,惶恐放匍匐道贤王杨彦的脚下,泣声喊道:“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陵甄,一定是陵甄她早就窜通好了上官明朗,他们在做伪证,他们在诬陷安定!安定没有杀人,安定没有理由杀害大王子,安定怎么会杀大王子呢,不是的,不是的。”
司陵甄冷笑一声道:“哦?没有理由?你确定?那要不要将大王子身边的那位贴身护卫传进来给阿汗也给大家好好的讲讲,你,安定郡主到底有没有理由杀害大王子。”说着这里她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看向至始至终规矩跪着的侍女春茗,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残忍道:“不如就让我们的春茗还说说也是一样的,比如你跟大王子的交情,再比如你是如何杀害大王子的,看看是不是跟上官公子说的一致。由你身边的侍女来说,你该不会还喊冤枉吧,嗯?”
安定郡主惊恐的看着春茗,满眼的不可置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背叛!
春茗感受到安定郡主的注视也看过去,不过眼中却是多了很多厌恶和恨意,她虽然是陪嫁过来的侍女,但是也曾得到过木格图图的宠爱,并一度被封为夫人,更是有幸身怀小世子的,一旦小世子降世自己也就可以母凭子贵不再是听命与她的小小侍女了,可都是因为安定郡主的善妒,不仅设计害死了她的孩子还陷害他跟王宫侍卫有染,让木格图图撞见并震怒将自己贬给了低贱的走贩。直到木格图图也最终厌倦了她,被赶出了王宫,再度遇上自己却是假扮好人相救。
最后却是她却是被赐给了最无用的大王子的***,而自己也因为要报复而跟在她身边,只要她行差踏错就将其置于万丈深渊,当陵特使的人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下定决心站出来作证,为她的孩儿报仇,也为她受到的重重屈辱报仇。
就见春茗指着安定郡主道:“是她,就是她做的,是她用匕首刺杀了大王子,还将一切罪责都嫁祸到陵特使身上。她恨极了大王子,所以能够杀死他就是自己搭上性命都无所谓。她跟我说过杀了大王子草原绝对会追究到底,到时候她和神秘人从中周旋,即便是草原无法除掉陵特使,东吴那边自会断定她是叛国者,再也回不去。”
“如果陵特使活下来了,她便再会寻找机会被陵特使害死然后留下证据说陵特使是草原奸细,到底她是被草原所害,到时候自然会激起东吴和草原之间的间隙,料定了东吴会为了脸面跟草原彻底的翻脸甚至开战,将曾经侮辱过她的,伤害过她的统统送上绝路。她早就跟一个神秘人有秘密勾结,为之她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才上演了这一出杀害大王子嫁祸陵特使的戏码。”
众人听到这里,面色都是忽青忽白,心惊于安定郡主的狠辣,心惊于安定郡主的心机诡诈。司陵甄浅浅一笑看着她:“安定郡主,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你为何要杀害大王子,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安定郡主脸色煞白,甚至在眉宇间还多了丝丝死气,她早就生不如死了,早就没有了生的希望,又怎会惧怕死呢?而司陵甄这样的问话无疑只戳中了她内心最大的隐痛。除了愤恨还有无尽的怒火。就似垂死挣扎的麋鹿艰难的撑起来,那关节骨都在作响,额上的青筋暴起凸显狰狞的面容厉声恨道:“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没错!木格直就是我杀的,如果可以我都觉得他这样死真是太便宜他了,我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听着他的惨叫声,叫他清楚的看着自己成为一具骨架,把他剁成肉泥拿去喂鱼。”
阿汗惊诧的看着她,无名的火气顿时窜起来,“你是草原的王子妃,大王子也是你的大王兄,你竟然如此残忍的杀害他,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实不配做吾草原的王子妃。”
安定郡主听了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几乎是要跳起来,目呲欲裂,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阿汗已经被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穿成渔网了:“大王兄?哈哈,哈哈!都是他的错,不仅木格直该是,木格图图更该死,还有你,你们草原人都是野蛮的畜生,都该死,可惜我没有机会叫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都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我不会过得现在这样悲惨,依旧是东吴的郡主,皇亲国戚,能够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富贵幸福一辈子,都是你们害得我与家人分离,在这里过得生不如死。”
她突然站起来,全然不顾得什么是羞耻心,将自己的衣服和裙摆都扯开,露出大半部分肌肤在外面,可是那原本正常的肌肤上面却是布满了青紫的伤痕。有的几乎已经是见骨了,后来伤口是愈合了,却是留下了一些凹凸不平丑陋的白色疤痕,总之那肌肤上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安定郡主一边疯狂的笑着,一边嗤嗤的说着:“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些伤痕,这些伤痕都是木格直和木格图图的杰作,你们说他是不是该死。哈哈!该死!我即便是东吴送来的和亲郡主,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一直本本分分的做好这个王子妃,木格图图他凭什么将我当个物件一样送给木格直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木格直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专门暴虐女人,为什么不能死?我恨透了他,他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早就该了。”
看着这样疯狂的安定郡主,司陵甄也只有轻轻的摇摇头,在心里叹息一口气。她并不因为安定这样将杀害大王子的罪名的嫁祸到自己身上而恼恨。真的不恨!反而还觉得这样的安定郡主有些可怜,很是悲哀!活着的时候就受尽了凌辱,活得生不如死的,早就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估摸着就会这样凄凉的死在草原上哪处。
如今落得此等下场,身败名裂。不过是受了那幕后之人的挑唆,何况还是她曾经爱慕的人,这是多大的诱惑可想而知。所以最可恶的就是那母后挑唆的她的人。安定郡主本来可以安静的死在某处的,倒是草原此事定然不会太过大事张扬,只会告知东吴那边安定郡主身染恶疾病故!东吴为了面子里子的,还能有个风光大葬,不论是东吴郡主的身份还是草原王子妃的礼仪都是死后光荣的。
可是现在谋杀了草原木格部落的大王子,虽然她的遭遇可怜可悲,但是木格图图直言她是水·性·杨花成性的,便是转让给了大王子,这样的弟妻兄占并不稀奇,东吴也不会说什么。至于什么暴虐女人都比不过杀人的强,所以东吴不会出面这件事情,甚至为大义给予草原便宜行事。那安定郡主的最后下场就是沦为为大王子超度的祭品,实施草原的酷刑点天灯以为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