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却是淡淡一笑,再次拔出匕首在指尖转动起来:“半路截杀你?你还不配。”
阿巴雷听着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的云淡风轻,轻言细语的越是害怕的紧,不管是什么在令他不安,先离开这里是最要紧的,报仇之类什么时间都不晚。这样一想他浑然不觉手和屁股上的疼痛:“我们走!”身下马撒开了蹄子就跑起来,逃跑之迅速,不过短短一会功夫,除了地上有零落的血迹,已经不见阿巴雷那群人的踪影了。
安定郡主走过来略显担忧的看着司陵甄道:“小甄,没事吧!今日你这样重伤了阿巴雷王子,只怕日后会来找小甄的麻烦,小甄日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我没事,倒是叫安定你受惊了。”司陵甄轻言道,阿巴雷来为难她,除非他是真不想活了,不过却是有些惊讶,与木格图图达成某种地下结盟的竟然阿巴雷这样的蠢货,还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木格图图想要利用阿巴雷成事还是有些难处的,不过!难道他想的是另外一层?
司陵甄想到这里突然看向已经在一旁逗弄小红马的阿贝尔公主,目光沉静地道:“阿巴雷纵使该死,却是不该死在这里,更不该他的死亡跟我扯上一丝关系,毕竟他是阿氏部落的二王子,你的王兄,公主即便是恨得想要杀了他也不该亲自动手,这样不仅会脏了自己的手,还会带来别的麻烦,想要除掉这样一个人,法子多的是,不过现在却不是他该死的时候。”阿巴雷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狩猎大队伍那边怎么会平白无辜的跑到女子阵营这边来,这本就欠一个合理的解释。
再者这人一来是冲着阿贝尔来的,这不奇怪,可是阿贝尔的举动也太过异常了,她凭什么断定自己的出言她的事情,再后来阿巴雷莫名其妙的对上自己,她便是明白了一点了。既然是有人故意送上门来的,那就好说了。所以她划伤了阿巴雷的手,目的就是彻底的激怒的此人。直到阿贝尔的那一箭,叫她明白了所有事情。
阿贝尔脸上一僵,随后却又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忽闪着目光硬是不敢正眼看司陵甄左躲右闪叫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什么杀他不杀他的,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放箭只是想要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并无其他。”
司陵甄轻轻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阿贝尔公主:“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没关系,到底公主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我,你少说些模棱两可是事情将我卷进去,我不过就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仅此而已。”阿贝尔公主红白着一张脸叫道。
闻言摇摇头,这公主还真是傻的可爱,她都已经给她台阶下了,她倒是好一个劲的往上爬探个究竟,“那好吧,我且问问公主,阿巴雷王子是阿氏部落的第一勇士,这个时辰狩猎阵营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来女子的阵营?加上公主对阿巴雷王子的态度和对我的表现,到最后阿巴雷王子在我这里找事,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情,公主殿下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她之前可是同这个公主是对手关系的,这公主正因为输掉了比试不爽快自己得狠呢,怎么眨眼睛同自己求可怜来了,这转变得太明显了。才叫她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到最后是确定了阿巴雷的到来是受了阿贝尔的某种暗示的。原意应该是让愚蠢的阿巴雷激怒自己,借自己的手除掉阿巴雷,只是后来却是她自己那一箭终结了阿巴雷的继续在她这里找死。
阿贝尔顿时脸色惨白,慌乱的眼神更是不敢看司陵甄,却又突然炸毛起来叫道:“对,我本来是打算利用阿巴雷激怒你从而除掉他的,因为我讨厌他,恨他,也知道他激怒了你,侮辱你便是侮辱东吴,你就是就地杀了他,草原部落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我本来是这样计划的。可是后来你竟然维护了我,所以,所以我改变了注意。”阿贝尔抬头看着她又有些不甘心,“虽然我输给你有些不甘心,但是也证明了实力,我心服你,所以,我自己打断了原本的计划。”若不是自己那一箭,按照阿巴雷的性子绝对会做出疯狂事情,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那一箭分散了阿巴雷的注意力也算是暂时救了他一命,有点可惜!
司陵甄看着阿贝尔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微微一想,上前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缓缓道:“也好在有最后你那一箭分散了阿巴雷的注意力,不然这之后会有不少麻烦事找上你,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比起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我更中意你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若是这小公主知道了当时自己之所以为维护她仅仅是那阿巴雷惹得她不高兴了,估计又会更加纠结了吧。
“当真,你真的不介意我将阿巴雷引来招惹你,最后还想利用你借刀杀人吗?”阿贝尔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不会。”这是实话。
“真的,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陵甄你跟他们不一样。”
“小甄,这真是太好了,阿贝尔公主是阿氏部落最受宠的小公主,在整个草原也多少人敢得罪她,阿巴雷想要再找你麻烦也需要好好掂量一下了。”安定一脸放心的说道。
“对,陵甄,你放心,在别处我不敢保证,但是在阿氏部落,我能保证有我在,阿巴雷那蠢猪就绝对不敢找你麻烦。”阿贝尔拍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说道。
“那,日后在草原的平静得多多仰仗贝尔公主了。”司陵甄笑言道。
“也是时候去芊泽河畔了。”司陵突然说了一句看向安定。
“陵甄,你要去芊泽河畔啊!听说傍晚时候有祭祀,还是大巫师亲自来主持的,我也想去看看热闹,就一起吧,王子妃该是不会介意吧!”阿贝尔说着突然拉住安定的手一副完全的自来熟十分的亲昵。
“公主严重了,这该是荣幸的事情,自然不会介意的。”安定笑笑道。
“你们稍等我一下,我让他们将棕儿带回去,这么多人跟着我们总归有些不能愉快。”阿贝尔俏皮一笑,便回去招呼那些护卫回去。
“好了,我们走吧!”阿贝尔牵着小红马,脸上是难掩的高兴。
“公主将这些护卫都遣回去了,首领岂不是会担心?”司陵甄笑看着那些不太甘愿就被这样遣走的护卫们。
“没事的,阿爹知道我跟陵甄你在一起自然不会担心什么的,何况他们总是跟着也不能尽兴了。”阿贝尔公主一脸俏皮的说道。
司陵甄飘忽了看了一眼不远,没有应话却是点点头,似笑非笑着,这阿贝尔公主真的天真的一位那些护卫就被她三言两语就遣送回去了吗?竟然还是选择的悄悄的尾随在后,由此可见阿氏部落的首领是真的很宠爱这位小公主呢。
“王子妃,你身子才刚刚好一些,其实可以选择坐马车的,毕竟这里距离芊泽河畔还有一段路呢?若是到时候拖累了王子妃的身子,咱们可是不好像图图王子交代呢。”阿贝尔看着安定郡主也从侍女的手中接过缰绳来不由得诧异道,两道小眉毛紧紧的隆在一起。
安定笑笑,“多谢公主记挂着我的身子,不过是跑跑马,控制好速度该是无碍的,何况坐在马车里也是闷着,难得出来一趟可不想这草原的大好风光白白错过了。”
“那倒是,听说你常年的在殿中修养应该还没有怎么见过这草原的大好风景吧,今日恰好了,我来给你们做向导,这草原我可是熟悉了。”阿贝尔笑道,见着安定郡主上了马稳稳当当的才算是送了一口气上马走到司陵甄身边,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的看向安定。
“公主,你在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妥的吗?”司陵甄突然笑问道。
阿贝尔闻言顿时回神,然后故意减缓的马速,凑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眉毛就差没成麻花了,可见憋着难受了。
“公主有话,但凡直接讲出来,陵甄能够帮衬一二的绝对不会推迟。”
“不是这样的!”阿贝尔小声道,然后在凑近一点继续小声道:“我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需要你帮衬,而是,而是十分的不解那安定郡主。”
“公主这话何解?”司陵甄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走在右前方一点的安定郡主,眯了眯眼睛。
“不瞒你说,也不怕你笑话,我自小开始便对药材很是感兴趣,曾跟着巫医学过一段时间,从今日这王子妃出现我就举得很奇怪,往年都没有的事情,今年怎么就特列了,瞧她那样子一副大病怏怏的模样,木格图图怎么可能会准许她离开宫殿,于是方才我就趁着抓她手的当口替她把把脉,你猜怎么着?”阿贝尔故作神秘道。
司陵甄缓缓摇头:“病情不稳定?”没想到这小公主还会一点医术,到不是那种仗着家族人宠爱就恃宠而骄的完全傲娇公主嘛!
“岂止是不稳定啊!我就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脸色才一会呈现好几色转变这,应该是偷偷服药不叫我们看出来吧!我打赌她真要骑马到芊泽河畔,真会要她半条命的,这王子妃也真是奇怪了,都这样的还出来,还硬是要骑马,真是嫌命太长了。”阿贝尔说着又是扰扰头,时不时的就盯着安定郡主瞧,真是越看越想她阿爹即将娶的小妾那副画像很像。
司陵甄闻言淡淡一笑,心里想道,可不是吗?安定郡主在草原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早就失去了生的期望,死才是她最好的解脱了吧!“公主,兴许是你多想了,安定郡主是东吴送来的联系草原友好关系的和亲郡主,若是真的身子有恙,就是他木格部落照管不过来,东吴这边也断然不会做事不理的。可能是王子妃难得出来见识见识大草原的风貌,高兴的有些失常了。”
阿贝尔有些怀疑却还是点点头,觉得司陵甄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她那点都不太好意思拿出手的医术就不要乱放厥词吓唬人了:“或许真的是我弄错了。”
说道芊泽河,可是大西北草原的一条命脉,并被草原的人们荣誉为母亲河,因为这条河流值得这样才称呼,不管是怎样的季节这条河流都不会干涸,世世代代的养育着草原部落的人们。让他们能够在这一片广袤的大地上得以繁衍生息,也难怪草原人民对芊泽河的爱护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