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海权从外面回来,禀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快传。”
海权出去了,一会儿就进来一位身着贵妃正装的陈贵妃走了进来,大约三十四五岁,眉宇间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美艳动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
“快起身吧,过来坐。”皇帝指了指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
皇帝轻咳一声才缓缓道:“朕今日召你们来呢并不是为着朝堂上的事情,而是漓王选妃一事。”
“父皇!”漓王骤然站起身来,眉宇间微微有些拧紧。
陈贵妃看着皇帝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漓王身上颇有些欣慰道:“漓儿早已经过选妃之龄,可如今莫说王妃,身边连着一个侍妾也没有,此事到让皇上多费心了。”
“回父皇,母妃,儿臣现在无心纳妃,还望父皇母妃体谅。”
“胡闹,这事情怎么可能依你,体谅了你,谁来体谅朕还有你母妃?”皇帝微恼的看着漓王,别的事情可以纵容也就罢了,可是纳妃之事断不可由他定夺。
“皇上息怒!”司陵老将军也是一惊,连忙跪下。
皇帝摆摆手“老将军,你先起来。”颇为头痛的看着漓王“朕先前同老将军也商量起你选妃之事,就借着这次花灯节举办个千金宴,未出阁的各府千金都召见,届时为你选妃,将军府里也有未出阁的千金,可明白朕的意思?”
漓王剑眉紧锁,皇帝的言外之意他岂有不明白之理,千金宴之前,单独召见了司陵老将军前来,不就是摆明的要他考虑将军府的女儿嘛,虽说对将军府没有什么成见,但是......
“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你先起来吧。”
“皇上,说起将军府的千金,臣妾记得将军府有两位千金,大姑娘已经下嫁给了御史大人家的公子,眼下也就只有三姑娘待字闺中,前段时间臣妾倒是见过,叫月儿是吧,是个知书达理且模样标志的姑娘,与漓儿倒是良配。”陈贵妃忆起,倒也满意的点点头。
“是吗?既然贵妃都满意,想必是差不了的。”皇帝含笑看向司陵图鸿,正欲夸奖教了好孙女。
却见得司陵图鸿一脸惶恐,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感诧异。
“老将军可是有话?”
“回皇上话,老臣家中除了三丫头月儿待字闺中,还有四丫头甄儿。”
话落不仅皇帝意外,陈贵妃也深感意外?
“老将军此话当真?可本宫为何不曾听人提起过?”陈贵妃满是疑窦。
“还望贵妃娘娘恕罪,老臣实不敢相瞒,只是甄儿这丫头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寒灵寺,直到半月以前才及笄,老臣这才传信派人将其接回,故而娘娘不曾听人提起过。”
“原来是这样啊!”陈贵妃了然,转而看向皇帝道:“皇上,既然是在寒灵寺长大的,臣妾认为召见一下无妨。”
“贵妃所言在理,一并召见吧。”
“是,老臣先带甄丫头叩谢圣恩和贵妃娘娘。”司陵图鸿面带轻微喜色。
整个谈话过程也就最初的时候漓王拒绝过,之后便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神投放在地板上,目光幽深,仿若要将地板盯出个窟窿来。
将军府
海棠苑院落静静,淡淡的海棠花香幽幽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无不喜爱。
届时一翠衣小丫头急冲冲的跑进了海棠苑,不一会静静的海棠苑院里就传出了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和着女子不满的愤懑声。
只见得院里主厅主位上坐着一位三十来岁,面容微和善,一派雍容华贵,锦缎青夹罩身,膝盖以下露出一截牡丹花绣着金线的绫罗摆裙,此时正微微皱眉的看着厅中摔碎茶杯的黄色绣着海棠花碧罗裙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口中还愤愤不满道:“爷爷是怎么想的,不久前爹爹带回来漓王要选妃的消息,爷爷就传信去接司陵甄那个灾星回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那个灾星接回来不是纯心破坏我好事吗?”
听着这话,主位上的妇人加更眉头深皱“月儿,冷静些,瞧瞧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将军府千金的影子,平日里的礼数都忘干净了吗?”语气中颇有斥责之意。
“娘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叫我现在怎么冷静吗?今天爷爷还被诏进了宫,我能不急吗,都十六年了,爷爷还记挂着那个灾星,是老糊涂了吗?”
“月儿!”坐上的妇人怒喝一声。
“娘!”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满嘴胡言乱语的。接回来又能怎么样,这将军府有没有她的地方还不清楚呢?”
黄衣女子眼睛一亮“娘,你有办法?”
“你管好你的性子。接回来就接回来,毕竟都十六年了,还能让她一辈子待在外面不成,毕竟这府里甚至整个临淄城,谁人不知道将军府里有两位千金,一位已经出阁。就算有老太爷护着,也只是一朝一夕的时间。何况贵妃娘娘也是见过你的,难道一个嫡出将军府千金还抵不过一个外面没名没分的庶女。”妇人冷哼一声,眼中具是冷意。
“娘,听你这么一说,月儿放心多了。”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管管你的性子,娘就省心不少了。放心吧,这漓王妃非你莫属,娘和你舅舅都会帮你的。”
“谢谢娘!”黄衣女子喜滋滋的依偎进妇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