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妍,你干什么啊?怎么能丢下主子一个人?”红绫一把扯开妃妍的手就要往包厢里走。
“红绫,你是不是傻,主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那个人可是一直偷偷的跟随在我们身后的,所以现在我们在才是最碍事的。”妃妍一把扯过红绫就往楼下走,嘴角还噙着一丝奸笑。
红绫被她拖着走,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司陵甄的包厢回味着妃妍的话,瞬间眸光一亮低声道:“你是说他们家少爷来了,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她怎么没有察觉到,在出宫的时候,主子就示意他先回去,没想到还跟来了。
“那当然了,走吧走吧,主子那里自有人好好保护的,我们在才是最碍事的,走走,我去给影子挑一只漂亮的花灯回去。”
“你是去给花儿爷挑一只漂亮的花灯吧!”
“都一样,都一样。”
——
包厢内,司陵甄静坐着,指尖在茶杯边缘来回的滑动着,眼睛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靠近天窗的方向:“人都走了,你还不现身吗?梁上君子当上瘾了不成,这可不好啊!”
伴随着话落,一道月白色修长的身影就落在司陵甄眼前,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含笑带着宠溺和淡淡忧郁的目光注视着司陵甄,狰狞的青铜面具在此刻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不是苏漓陌是谁。
司陵甄去过一只茶杯为他添上香茶,淡笑道:“不是让你回吗?怎么还跟来了?”要知道米迦可不是寻常人,能不被他察觉到跟踪还是不容易的,不过苏漓陌嘛,倒还真有能力跟踪不被发现。
苏漓陌在她提及米迦的时候眼中的忧郁更是深了一点,走近她时以迅雷之速在她脸上偷香成功才缓缓的坐到一边,丝毫不顾司陵甄那微恼的眸光,“你似乎对这个叫米迦的格外不同。”他身为男人自然瞧得出来那米迦对他家小丫头那若有若无的小心思,不管有没有,总之就是叫他很不爽快就是了。
司陵甄却是不打算理睬他的弦外之音,“你的看法呢?”
“如你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苏漓陌对米迦此人倒是没有偏见,这人高傲孤绝,甚至有些地方跟自己还很像,这样的人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可是当朋友不用过多猜忌。
司陵甄挑挑眉,微笑的看了一眼苏漓陌,也不再说话,似乎比较享受这样轻松又静谧的氛围。
苏漓陌也很惬意的靠在窗棂张,眼睛在里面的花灯和司陵甄的脸上来回的转换,嘴角勾起浅浅的月半弯。
“这写寻常百姓有时候生活得确实有些轻松!”司陵甄放下茶杯呢喃着,有些小小的追求,小小的满足,他们就会知足就会觉得生活的美好,很简单不是吗?
“是呀,当权者是谁他们并不是那么的在乎,他们要的不过是安稳。”苏漓陌也若有所思的说道,看着司陵甄微微犹豫了一下才道:“这次的事情,秦国舅会出现倒是出乎意料,想来是秘密回邺城的,不然这次杨帝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司陵甄微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绝对没有听错他说起秦国舅的时候隐藏着许多的厌恶,比方是说起杨震天一样的感觉,“无碍,他能出现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不然我还得想法子引他从北境回来,至于那烟乐公主,我本就没有抱着这次就彻底清除她的念头,留下一命苟延残喘不是更痛苦吗?”
“那杨震天现在如何了,似乎杨景元对秦淮骁有些一些畏惧,一方面是来源于他手中握着东吴大部分的兵力,但是另一面却是类似对于杨震天那样的畏惧。对此你怎么看的?”司陵甄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漓陌的神色,明显的变得有些阴凉起来,眨了眨眼继续道:“这次对于那凤栖宫护卫我知道你安排人左右的。”因为这件事情她是让妃妍去做到,可是妃妍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那护卫已经还是行事了,显然是有人快于他们一步动手了,她思来想去的,这件事除了苏漓陌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是我的人动手的。”苏漓陌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司陵甄挑了挑眉,苏漓陌在宫里的眼线安插得应该不少,那是不是自己在宫里有什么行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当然你的行动并无监视,仅仅是保证你在宫里安全无虞。”苏漓陌似看出她在想什么样的淡淡说道,想着他也是比较了解她,若是知道自己派人暗地里监视她,铁定会想办法避开,到时候担心的就是他了。
“其实你不用做到这样的,在宫里,还有妃妍和红绫在,我自会没事。”司陵甄自然是知道苏漓陌有瞧瞧的安插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也是那些人并没有介入的更多,她也才睁一只眼闭一眼的,要不然她若真心隐藏就是苏漓陌亲自出面都很可能找不到她的。
“她俩武功再高终究是两位女子,也终有些时候是顾及不到的,我安插的那些人你就当做没有看见吧,他们也不敢过多的介入你的事情中去,只不过这样我不在的时候稍微放心一些。”他知道知道她要做什么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是极为的难办和危险的,稍不注意等待她的只有粉身碎骨,他能不来时时刻刻的护着,伤着了一丝一毫的心疼的还是自己呢。
司陵甄看着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她也就一说,也没有真打算拒绝他的好意,真拒绝了,说不定他还会安插更多的人进来,其实有一件事情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要问问的,犹豫再三的她还是没能开口。
倒是苏漓陌看着她脸上的犹豫和彷徨眼中散发出宠溺的光芒轻言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面前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没事,本来是想说的,现在想想,都是往事了,那就让他过去吧,不重要了。”司陵甄缓缓道,终究是没能问出口,若那是一道伤疤,如今结痂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又何必在用刀子划开让其再次流血重新结痂呢。
苏漓陌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那勾起来的月半弯渐渐收起,眼中的宠溺也漫漫的消散转为凝重,良久后才吐了一口气,认真道:“你是想要问我在东吴为质子时候,外界看来是消失那五年的事情吧!”
司陵甄听着他主动说出来,好看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复而看着他点点头。
“那么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苏漓陌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
“你说。”
“你当初主动找上我,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在东吴那五年的事情,知道我对东吴也有别样的心思,才选择与我合作的?”
司陵甄再次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明白苏漓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从一开始接触就是合作伙伴呀?再次点点头。
苏漓陌叹息了一声,道:“果然!”
“嗯?”司陵甄凝望着他,继而道:“应该也不全是吧,当初是老爷子提及你的一些传奇事迹,觉得这样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便是去查了查,也什么都没有查到,最终选择与你合作也确实是因为你与东吴有仇怨,却也有老爷子的心愿在里面,他认为你是最合适做帝王的人,所以即便是别人与东吴有仇怨,你没有,我可能也会选择与你合作。”她当初要的不过是一个强硬的靠山,一个国家绝对的比一个单独是势力要强硬很多,一个帝王的野心也是常人所不及的,帮他登上帝位,自然有办法让他剑指东吴,她有这个自信。
苏漓陌听着却是缓缓的笑了一下,“听着你这样说我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
“关于我那五年的事情,我在那次大婚上就说过,会告诉你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苏漓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那些事情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当初在南齐的时候杨震天说的那些话,他还记得她脸上表现出来的震惊,他担心自己说了以后这个女子会看不起他,会嫌弃他。
司陵甄是何等敏锐之人,仅仅是看着苏漓陌这样子就知道五年的事情对他来讲与其说是苦难不如说是噩梦,每每还能感觉到那噩梦带来的刺骨锥心之痛。
“当年东吴为质时候,前两年还算平静,虽然也很艰苦到底是暗熬下来了,可是直到第三年开始,杨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要在东吴选拨一些眉清目秀的男童送进宫里培养,自然也包括身在别宫为质子的我,那时候许多家庭听到是朝廷亲自来教养他们的孩子就是自动的送上了家里最美丽的孩子进宫。”
“后来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精心培养根本就是当权者欺瞒百姓而打的一个幌子,那些被带进宫的漂亮孩子也不会有什么精心的栽培而是被带到了地宫,成为了供人玩乐的象姑,世人皆道东吴的太上皇早早的将皇帝位给了杨帝便是一直行踪诡秘,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行踪诡秘,一直就在皇宫里,只因为他有龙阳之好,便是地宫里折磨象姑取乐,那些玩腻了的就会被抽掉身体里的血液浸泡在药水里,皮肤被泡烂,换了新皮,成为了攻击力极强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