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站在阶前,司陵甄便深深感受到他身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气息,现在看来明显的减弱了不少,嗯,这是一个好现象。
“漓王殿下的赞誉,臣女倍感荣幸。”司陵甄语气悠悠“至少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会愉快些。”
“四姑娘不愧是寒灵上长大的,心智非常人,单是这份心境就已是卓越,本王想着与姑娘似乎不必要有交集。”
“臣女自幼在山野长大,礼数不周到还望殿下宽恕,今日邀殿下,只是臣女想为殿下解忧。”司陵甄凝视着他,目光坚定,直言目的。
“哈哈,本王何忧,还需要姑娘来解?”漓王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感觉非常的有趣,这女子可真是有胆子。他很好奇她的胆子与自信从哪里来的。
“四月初七的千金宴,臣女想殿下心中并不想有这样一个宴会才存在吧。”司陵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朵粉色水仙,目光清幽“名为千金宴,何人不知乃是皇上为殿下准备的选妃宴,臣女想臣女可以帮助到殿下。”千金宴借此王苏漓陌身边安放细作吧。
漓王哧之以鼻“一个小小的选妃宴,本王尚且不放在眼里,怕是要枉费姑娘的好意了。”
“嗯,这个臣女完全相信殿下有这个魄力,但是臣女也相信殿下不会真的置之不理,正面冲突,想来不好相与吧?若是这事放在前两年,殿下自然可以不用理会任其折腾。现今想要独善其身想必不是那么容易了。”
漓王轻哼一声:“本王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干涉不了......”
“嗯,这个臣女也完全相信,漓王殿下现在的势力,逼迫这类的不行,但是殿下不会真正的划清界线。”司陵甄淡笑着抿了一口热茶,脸上的表情极为轻松,又有些悠远。
“殿下在东吴的那五年里......”
漓王顿时脸色巨变,脸上的肌肉似乎都不受控制的冻结起来。深不见底的双眼聚集****,一遍肃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嚓’把转动在指尖的茶杯捏成碎渣,极力控制着手不伸出去捏断面前巧笑倩兮女子的脖子。
“对外界,五年的了无音讯,那么对殿下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臣女想这五年中的事情对殿下来说并不遥远...些许就是一场噩梦。”司陵甄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面上浮起一丝恍惚带着冰冷的笑意。
苏漓陌的目光如同冰针般地刺了过来,手终是不受控制的,掐住司陵甄的纤细的脖子,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陵甄努力呼着气,涨红了一张绝美的脸蛋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女不会是殿下的敌人。”
苏漓陌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在分析着她的话“何以见得。”收回了掐住脖子的手。
司陵甄微微一笑,抬手抚了抚胸口平稳气息“殿下想必知道寒灵山真实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也该是知道臣女是因着‘天煞孤星’自小被送去了寒灵山,细说起来的话,臣女跟殿下的命运似乎相左,如今臣女回来,如果连着发生在殿下身上的事情都不知道的话,臣女又怎能为殿下解忧呢!”
漓王眸色深了深,语音中寒意深深充满衅味“那么,四姑娘打算如何替本王解忧?”
司陵甄微仰着头,视线穿过花团锦簇许久许久,才慢慢地收回目光定定的投放在苏漓陌身上,“千金宴上选妃,臣女想殿下选臣女。”
“选你?”苏漓陌哼笑出声,眼中的风雨已逝,无尽趣味的打量着司陵甄,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四姑娘为本王解忧的法子就是这个,这会让本王觉得姑娘是觊觎这漓王妃之位。”顿了顿又道:“本王有什么益处?”
司陵甄露出笑意,一派轻松,好似对于漓王这样的问话早已料到“臣女既然是为殿下解忧来着,自然一切利益为殿下而来,益处自然少不了,只要殿下在千金宴上选臣女。”端起茶杯又浅酌了一口,发现有些微凉,蹙了一下柳眉。
“其一,有臣女在,可以解除皇帝陛下再欲为殿下选妃的念头;其二将军府历来不涉及夺嫡,背景清白;其三殿下可以轻易的拥有将军府的势力与支持;其四殿下不用顾忌会不会被人算计而烦心;其五臣女可以助殿下完成心中所想。甚至东吴。”
苏漓陌闻言再一次露出笑意眼中却具是寒意,仿若天际最遥远的那一颗星辰落入其中,幽亮深远“果然有诸多益处,姑娘真会为本王设想,不过,还没有回答本王是否觊觎王妃之位。”问完就蹙眉,不明白自己怎会问这个。
“殿下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为了体现臣女的诚意这个其一之中还有另外一层含义,臣女定会在名义上做好这个漓王妃为殿下扫除麻烦,若是殿下还有疑惑,我们可以立下协议书。”
苏漓陌冷冷的哼了两声“姑娘真体贴。”这几个字音嚼得特别的中,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中隐含的怒与恼。
“四姑娘这般为本王设想,是有何求?”他才不会相信她是无欲无求的接近他,帮助他,他只是很好奇这个心思缜密的女子想干什么?
“呵呵,殿下是多虑了,臣女绝对不会是殿下的敌人,就算真的有所求,也不会阻碍到殿下,反而会帮助到殿下。”
“此话何意?你可知道就凭着你这些话,本王就可叫你万劫不复。”苏漓陌微微眯眼,语音转凉。此女子实在是太自信了。
“殿下想要一个人万劫不复方法很多,如今殿下手中握着飞骑军,还有殿下自己培养的黑虎军,在朝堂上的地位优胜了东宫太子,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登上宝座的心思,或者在殿下的心中有着更远大的考量。”
“四年来殿下的努力与付出有目共睹令人折服,臣女想殿下也看得清楚现在的朝野上下,明面上一看,确实,一片祥和,可是实际上如何?拉帮结派,污秽不堪,东宫太子的为人如何殿下心中清楚,暗地里拉拢了那些人,这些人当中又有那些是绝对的危险存在?”
“千金宴,殿下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那么要做的就是获得最大利益去接受,殿下手中也不缺势力,但是又有谁会嫌势多呢,历经三朝的将军府,在朝堂上的地位与名望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臣女可以让殿下可以轻易的启用它,同时摆脱了东宫那边的牵制,毕竟能去千金宴的女子非富即贵,难保其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军府这样纯净的势力才是殿下最适合握在手里的。”
苏漓陌深深的看了司陵甄一眼,简直有些拿不住这个女子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更是惊奇竟有这般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