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块糕点看着天真语重心长的说,“天真啊,你知道为什么公子会凶你,无邪也会不理你,红绫会说饿死都不吃你做的糕点的话?”
天真委屈的噘着嘴,摇摇头。
“因为他们都觉得天真是个很好的人,唯一的就不适合做糕点。”
“为什么,可是我做的很好吃的,大家都很喜欢啊!”天真眨巴这眼睛道。
司陵甄只想说,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了,当然这话不能说,也不能让天真自己尝尝,想来是米迦对天真的态度,纵使冷漠也算是保护他的吧,无邪就不用说了,所以自己遭罪都不让天真自己知道。
“就是因为大家都喜欢所以才不适合你做。”司陵甄十分认真道,看着天真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天真你想想,之前你没有做这些糕点的时候,公子对你如何,无邪带你如何?是不是都很好的,连着红绫都很喜欢你来玩,可是一做糕点了大家都变了。”
天真点点头,“是啊,陵姑娘你一说还真是,可是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喜欢跟天真玩,不喜欢劳累了天真,你想啊,你做的糕点大家都喜欢,那么就意味着大家都要吃,那就得做很多,谁做,天真做,那么天真就会很辛苦,很累,就没有时间和天真玩了,所以公子会凶你,无邪会不理你。”司陵甄一口气说完全是瞎编的歪理就感叹连连。
“陵姑娘,那是不是以后我不做糕点了,大家都跟以前一样喜欢我了,也不会不理我,凶我了是吗?”
“是的。”司陵甄轻咳一声说道,抬眸微转,看着水池另一边半截身子趴在护栏上的花落雨,脸上带着可掬的笑容,“天真你看,那边那位穿着绯色衣袍的人,他就很喜欢天真,也一直想跟天真玩,以后你就常来跟他玩好不好。”
天真顺着司陵甄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花落雨抬起头来。
“陵姑娘,那位姐姐天真喜欢,以后天真可以随时找她玩吗?”
司陵甄听着天真这称呼,嘴角抽了抽,忍了忍,“嗯,随时可以。”
在逗鱼的花落雨突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连着小心肝都跟着颤了颤,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种不好预感?看看天,摇头,看来是多想了,继续逗鱼。
“太好了,以后我不做糕点了。”天真欢呼了一声。
司陵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安抚好了,花狐狸以后就仰仗你了,“天真,你再坐会无邪就来接你了。”
“哦!”
这边红绫已经带着无邪过来了,其实他们在司陵甄瞎编歪理的时候就来了,只是没有现身而已。
“天真,跟我回去吧,小心公子知道了不高兴。”无邪微微发白的脸朝着司陵甄感激的笑笑,就去带天真。
“陵姑娘,我先回去了,明天找你玩。”天真晃着头就乐颠颠了跟着无邪走了。
红绫走进凉亭就听见司陵甄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将桌上的黑色糕点推开,“拿去处理了吧。”
红绫连忙收起来朝着司陵甄竖起大拇指,“主子还是你厉害,要不是你,那无邪估计得被天真害死。”
“嗯?”
红绫乐了,“主子是不知道,我刚才去找无邪的时候发现他也正暗自处理这些糕点,那屋子里还有好几盒子呢。”
司陵甄嘴角抽了抽,难怪方才见着无邪脸色都不对了,那看自己的眼神都感恩戴德了。
“无邪算是坚强的了。”司陵甄淡淡道,看着水池边的人,“处理这东西就领着他们去住的地反,暂时不用过来候着。”
红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残颜公子,方才点点头走出凉亭。
司陵甄看着凉亭中清静了不少,才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揭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里面的绿意。
身后是静静站立的苏漓陌交叠起手靠在柱子上,嘴角勾起弧度看着云淡风轻般的女子,低声道:“难得见你这么有耐心过,还是对着一个...,说出那样一番忠言逆耳出来。”
司陵甄回一微笑,“你也见识了不是,我不那样说只怕以后郡主府就不消停了。”她也是为大家好,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也在所难免。
“甄儿是有不断的惊喜要给我看呢。”苏漓陌突然说了一句,虽然不曾问她但是看着阴山五鬼眼神中对她的恭敬和熟络,想必是她熟悉的人吧,然而刚才那怪异的天真少年和后来的无邪,虽然看着平凡无奇的,到底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绝非等闲。
司陵甄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下就刁侃一句,“惊喜会连绵不断,明日起就要入宫了,想必有更多的大惊喜等待着吧,不愁没得看。”说完看着苏漓陌露出无奈有纵容的表情,正言道:“翠屏崖坠崖时我身受重伤又中了暗箭的毒,危在旦夕,是天真无邪救我了,也是他们公子容许我养伤知道康复。”
苏漓陌看着她如此平静的说着那段沉痛的过往,心里骤生钝痛,沉声道:“我再不让你受伤了。”
司陵甄看了他那无比真诚的眼和语气当下轻松点点头,“我相信你,有大名鼎鼎的天才将帅又是南齐帝为我保驾护航,也没人能伤我。”
苏漓陌却是生出了疑惑,“你受杨澈那一击重伤是难免,但是毒箭又是怎么回事,是杨肃。”说得寒冷刺骨的,一想那时候的情景他就阵阵痛心,本来还还以为只是受了内伤,哪里知道还中了毒箭,当时的情况危急可想而知,若不是那天真无邪,只怕是他再也见不着...仅是想想就那恐惧就从头凉到脚。
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盖子,轻笑一声,微凉,“我起初也怀疑是杨肃所为,但是后来我不这么觉得,那只金箭只是单纯的针对我而已,无关其他。
我也比较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找死的盯上我了。第二只金箭没能要我殒命,不出所料的会有第三只金箭。”
“第二只,难道之前还有过一次,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苏漓陌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寻思先前那一次在什么时候,平日她基本在漓王府待着进宫回将军府都有他的人保护着,再者就是跟他在一起,从未出意外,唯一的一次他不再身边也没人守护是阳明山那次。
“是在阳明山的时候。”
“嗯。”
见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有难看的脸越发的阴沉起来,他真的是很想知道她脑袋里是怎么想的,阳明山那次她就有机会告诉他,或许还能抓获,就算当时情况紧急那后来了,后来那么多日子里她都有机会告诉他却是一字不提。她是怎么想的,他真想知道。
司陵甄瞧着他脸色真的好难看了,眸光闪了闪轻轻吸了一口气,便是将在阳明山那次的事情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肯定不是杨肃也不会是杨澈,该是另有其人。我之所在那么日子里都有机会告知你却是没有说是因为那次我也只当是意外,没有多大在意,毕竟当时情况危急出个小意外也无可厚非。可是翠屏崖时候第二只同样的金箭出现我就注意起来,是有人盯上我了呢。”不过她掩藏了一点就是,当时扶风都提醒过,她也听了,不过是后来事情多起来就忘记了这事,所以一直没说,不过这个却不能叫苏漓陌知道。
苏漓陌听了她的解释脸色稍稍好了一点却是拧着眉,“按照你的说法,该是南齐的什么人盯上你了。”毕竟当初在南齐,她可以说是众矢之的,威慑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到底是哪位敌人还真一时半会揪不出来。
“放心吧,有胆子朝我放暗箭就要做好接受后果的觉悟,不过现在我在东吴以这张陌生的脸示人,第三只金箭一时半会的来不了。”司陵甄说着,倒是没有多在意这个事。苏漓陌却是暗暗记在了心里。
“明日进宫我会带上你。”司陵甄眸光幽深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听在苏漓陌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悲凉,是的,就是悲凉,为什么?望着这个纤瘦又坚强的背影良久良久。
第二日,司陵甄在红绫妃妍的伺候下用了早饭,换上了白色里衣,红色外衣的尚宫官服,静静的在花厅品茶,看着时辰郡主府门口已经等候着宫里来的马车,司陵甄便是带着残颜公子,红绫和妃妍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瞧着马车翘脚的东珠上刻着‘尚宫’二字,便指此后这辆马车也属于司陵甄专座的马车。
按照宫制,司陵甄是应先去凤栖宫觐见秦皇后再去礼行司熟悉当下一些尚宫的职责和一些宫规条例,可不巧的是,秦皇后正感染了风寒在调养,省去了去觐见,司陵甄自然是乐意如此的,便是招呼这小佛子公公带路先去了礼行司。
礼行司地处皇宫的偏西面,距离秦皇后的凤栖宫还是杨景元的龙渊宫都甚有些距离,司陵甄也甚是满意这个地方,地方不大不小,主要是宫苑门口还有一棵硕大的梧桐树,整整掩映了整个大门。
许是得知新上任的提调尚宫今日上任,整个礼行司的人列成两排恭敬的候司陵甄,“奴婢拜见尚宫大人。”
“都起来吧,本尚宫初来乍到还有诸多不熟悉的地方,日后得靠大家一起管理着宫规礼制,当然礼行司必须以身作则,整肃自我德行,若是明知故犯本尚宫必不轻饶。”
“奴婢听从尚宫大人所言。”女官嬷嬷再次颔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