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五鬼所在的看台处,剩下的四人姿态各异又意兴阑珊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看来我们是退出江湖太久了呀,居然没有人再记得我们,真是伤心。”妃妍妖娆一笑,抚摸这那殷红的指甲幽幽道。
“是有些伤心呢,不过也怪咱们墩爷长得有些牵强,若是美丽无敌的我出场一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以我的魅力这些笨蛋准能想起来。”一旁雌雄难辨的阴柔男子优雅的翘起兰花指嗲声嗲气的说道。
妃妍一脸鄙夷的睨着他:“花落雨,你现在是下巴不想要了,脸皮也想一起不要了是吧,我不介意帮你。”
“妃妍你知道为什么你长得也蛮漂亮的,当然比我还差一截,到现在还没有男人敢追求你吗?就是你太暴力了,动不动就卸人下巴,剥人脸皮的,一个女人该有的温柔一点都没有,也难怪没人追,你就该多像灵主学习,要温柔有温柔,要聪明有聪明的,要模样有模样的,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多么完美的人啊!”说着说着那雌雄难辨的‘漂亮脸蛋’还微微泛红。
“妃妍看在咱们相识多年,我是在给你友情忠告,女人就该有女人样。”
“花狐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割掉你舌头,敢说我没有女人样。”妃妍危险的眯起眸子死死的盯着奸笑又得意的花落雨。
“瞧瞧瞧瞧,说说就原形毕露,青衣你说,你说我刚才的话对不对,她就没有一点女人样,就身体构造是个女人。”说完还夸张的一溜烟跑到青衣身后警惕的看着已经起身的妃妍。
老实在的青衣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花落雨又看着缓缓走过来一脸阴沉的妃妍,颇为头疼的揉揉眉心,“好了,你们两个都消停点,别忘记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灵主还在一旁看着呢。”这两人就不该在一处,真是愁人,也就灵主能压得住这两人了。
果然,两人一听到灵主在一旁看着,气氛就大变,乖模乖样的走回自己的位置,花落雨还有翘起兰花指模有样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发丝,看得一旁的妃妍直叫恶心!
“墩子都上场了怎么对手还没有来?”妃妍瞧着场上疑惑道。
“不会是怯场吧,毕竟咱们墩子那个头就足够威慑人了。”花落雨点着下巴懒懒的开口。
“应该不会,扶风不可能不给墩子安排对手,咱们算是没有入名单的后补上场,如果没有对手更加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扶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青衣说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对手的。
“来了。”一旁的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两只眼珠的人低沉的吐出两只。
三人闻言寻着影子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得负责规则的考官离宫捧着名单,站上了场地,吭长幽远的声音响彻整个洗尘楼,“第六场对战有一组后补的,阴山五鬼之一的墩三爷对战钹摩宫无业法师。”
哗!
华音一落整个洗尘楼再次喧嚣了起来,一个个的脸上表情精彩极了,对着场地上的大马金刚而立的墩三爷错愕着,震惊着,不可思议着,畏惧着,表情各有千秋,唯一离不了的就是震撼。
“我说呢,阴山五鬼怎么可能没有对手,原来是后补的,洗尘楼这次搞出这一出还真是有意思,瞧瞧这些人的反应,太搞笑了。”连城探出那颗黑黢黢的脑袋来来回回的看下面那些表情千奇百怪的看众,觉得很是惬意。
司陵甄的反应虽然也是惊讶,不过比及连城的就好上太多了,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名单,又看了一眼杨肃,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杨肃自然也是瞧见了,被她这一看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得在心里苦苦一笑,司陵甄看着他了然一笑的意思很明显,以为对于阴山五鬼的后补对战是他刻意安排的,那真是冤枉他了,对此事他也是个不知情的,再说他怎么会这样子安排啊,虽然是要想办法让阴山五鬼入驻郡主府,但是也没有必要对战钹摩宫啊,这样的自己坑害自己,他又不是傻,看来此次事情是洗尘楼楼主的意思了,他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墩三爷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一场比武在场的都鸦雀无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场上,生怕错过了一丝会遗憾终生。
墩三爷拄着金刚大刀目视着缓缓上场来的钹摩宫无业法师,那满脸横肉一抖,目光斜斜一翘,对上长廊上方那黑得发亮的黑瓦,仿佛是一条黑色的菱带将蓝天与大地切分开来。
一声金钹撞击的清脆响声让他回了神,才发现这么一会自己居然走神了,可不是他的作风啊!当下目光如炬的看着那停在自己五步远双手握着两只金钹的大秃驴,看着看着竟然嘴角一扯,再狠狠一扯,实在是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张狂的大笑使得那浑身的肉都跟着抖三抖的,场面非常滑稽搞笑。
“墩子这是发什么疯魔了?那秃驴那么丑还拿着两只奇怪的锅盖,他还欢笑得出来?”妃妍挑高眉眼一副看疯子一样看着场上的墩三爷。
“咱们墩爷就是幽默!”花落雨翘起兰花指还风骚的向空气中一弹,摇头晃脑道。
听着场上墩三爷那张狂的大笑声,看台上的人无一不面面相觑的,又惊又惧的看着场上两人,钹摩宫人的金钹可是致命武器啊,往年有多少人都是吃亏在这金钹上的。
司陵甄看着也是微不可见的蹙眉继而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墩三爷性子我喜欢,虽然长得有点‘惊悚’,瞧瞧那啥,钹摩宫的无业法师是没有兵器了吗?居然拿着两只锅盖当武器,笑死个仙人。”连城边说也哈哈笑起来。
杨肃深深看他一眼很是不悦,看着场上对峙的两人脸上更是阴沉。
场上钹摩宫的无业法师也被墩三爷莫名其妙的大笑搞得有些生气,当下就口气不善:“你笑什么?”
墩三爷还在哈哈的笑,听着钹摩宫无业法师的问话,好半天才回过气来,肥厚的手掌胡乱的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忍住笑意抖着手指指向钹摩宫无业法师手中的金钹:“哈哈,老秃驴,墩爷问你,你是有多穷苦啊,没有称手的兵器就跟洗尘楼借用一下啊,瞧瞧,啧啧,把自己家的锅盖都拿来当自己兵器,丢不丢脸啊你!”
墩三爷虎着嗓子,声音特别的大,本来就安静的看台上有人觉得耳朵里有东西都给震出来了,抬眼瞧着那钹摩宫无业法师手中的兵器,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以前还觉得这金钹可怕之极,今日经墩三爷这样一说还真觉得这东西不就是两只锅盖吗?
哈哈...哈哈。
看台上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来,接着看台上就笑开了:钹摩宫穷苦得拿锅盖当兵器!哈哈!
钹摩宫的无业法师闻言看看墩三爷所指,再看看自己手中拿着的金钹又听着看台上那些江湖人此起彼伏的取笑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目露凶光的瞪着对面的墩三爷,气得浑身发抖,“死胖子,你说什么,你胆敢说你法师爷爷手中的是锅盖!你找死!”说着手上就有了动静,那金钹跟有眼睛似的,盯着墩三爷就飞速旋转飞了过去,目标是墩三爷的那颗硕大的脑袋。
看台上的人鸦雀无声盯着那飞去的金钹为墩三爷暗自捏了一把汗,墩三爷此刻却是最轻松自在的,瞧着那飞过来的金钹,手上的金刚大刀一动,那金钹就转个了弯朝着来的方向飞了回去,比来时的速度更快!
无业法师急急的接住,身子也被迫的后退两步才稳住。
墩三爷将金刚大刀自在的扛在肩膀上,肉窝里的小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无业法师的金钹,“刚才墩爷我试了试你那锅盖似乎不是破铜烂铁,估计拿去当铺还值几个金银,咱们打个商量,这比武也否打了,你把那金钹给墩爷,墩爷就不伤你了。”
“死胖子!”无业法师气得要吐血,什么阴山五鬼,他看来就是阴山死鬼,强盗!贼寇!
再次听见这死秃驴骂自己死胖子,墩三爷也不高兴了,想他堂堂风流潇洒的墩三爷被一个死秃驴指着鼻子骂,他能爽快,就是灵主都会时不时的夸他墩爷怎么样义气怎样怎样的,好歹是个爷!这死秃驴他饶不得他。
墩三爷放下金刚大刀杵在地上,小眼睛望着看台上一隅,那里有几个类似考官的人,虽然瞧不清啥模样,他也不在意,想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饶过这个死秃驴的,赶紧问:“喂,考官,要是墩爷我今个将这厮打死了怎么办?大家都是来谋差事的,可是不想众目睽睽下吃上人命官司?”
在场再一次寂静,几乎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那边看台上的几名考官也是一阵愣神。
良久后,离宫考官站起来说,“你放心,打不死的。”顿了一下又道:“打死了也不用吃官司。”因为这些来参加比武谋差事的江湖人在之前报名时候都附加签了一份生死协议,虽然没有公布这一项出来到底也是不希望真闹出人命来,既然有人问了就另当别论了。
墩三爷放心的喔了一声,望向对面同样铁青着脸的无业法师,问道:“死秃驴,你准备好了吗?”